第 118 章 后续:落

    乌憬同人一样穿着曳地的雪衣,乌发全披散在后,一进门,踩上地上的狐毯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鹤氅褪下来,扔到地上。

    屋内烧了地龙,并未有多冷。

    他累了一日,自然是想睡觉了。

    宁轻鸿看着被人扔到地上的鹤氅,轻叹一声,半俯身下来捡起,准备搭在一旁外间的美人榻上。

    乱丢东西的乌憬瞬间不好意思,他看人俯下身,也趁这时候,去帮宁轻鸿褪雪衣上披着的鹤氅,用细瘦的手指解着系带。

    等宁轻鸿直起身时,还乖乖地踮着脚,费了好些力气,才解开,鹤氅从人肩上滑落下来,又被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

    乌憬仰起脸,准备乖乖地递给人,一起放好。

    等他抬眸时,才意识到他现在同人靠得有多近,鼻尖近乎同宁轻鸿的鼻侧贴在一起,呼吸声近在咫尺。

    乌憬愣了一下,脸霎时开始发烫。

    宁轻鸿静静地垂眼看人。

    乌憬过了许久,仰着脸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亲亲哥哥?”

    宁轻鸿只微阖了上眼,俯身吻下来。

    乌憬怔怔地用余光瞥见对方还有空闲将鹤氅随手搭在一旁,然后淡淡地单手捧起自己的脸,轻轻用指尖抚弄着眉眼。

    他有些摸准了,对方病时没什么精力,只要不激着人,每日也就只亲一亲,连亲的力道都是温和的,就连早晚上药时,也不会同先前那般恶劣地作弄他,用裹着药膏的药玉进去涂抹一圈便会停手。

    乌憬这两日觉都睡得好了,不是说前几日睡不好,而是不会因为睡得晚,早上起来时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得被人抱着洗漱换衣,赖在人身上,被人抱上马车。

    到了学里时还昏昏欲睡着。

    现下简直不要太放心。

    乌憬被亲得迷迷糊糊,又没什么戒备心地被人抱了起来,跟个小树袋熊一样,搂抱着人,晕乎乎地张着唇齿,乖得不行,连衣袍被人解开都只以为今夜又要上药膏了。

    听话得被人抱着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乖觉地配合着,还迷蒙地问,“哥哥,药膏不是在里面吗?”

    宁轻鸿嗓音极轻,去轻吻着人的耳颈,“一会儿再给乌乌上。”

    乌憬懵懵懂懂地点头,眼睑又被亲得有些湿,晕乎乎地叫人扶着跪坐起来,一边好奇地埋头看着人的指尖,等真正进去了时,一边又害怕地闭上眼睛,呜呜咽咽着。

    可对方动作轻柔,只是两指用不轻不重地力道按揉着,乌憬一声哭叫都没发出,只潮红着脸,快软在人身上,小声地一下又一下地用口呼吸着,发出带着哭腔的细微吟语。

    舒服得恨不得将自己发烫的脸全埋进对方的脖颈间。

    是乌憬受得住,又能叫他欢愉的力道,等到最后,他抱得人愈发得紧,闷出一声难以呼吸的呜咽,才跪坐着软倒在人身上。

    若是往常,肯定不会在这时停下,怕是会将人作弄得越发惨。

    可偏生湿透的指尖就这般离了去。()

    乌憬还有些恍惚,又一点都不想动了,舒舒服服地赖在人身上,听人在自己耳畔问,乌乌困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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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要睡觉了吗?

    乌憬彻底掉以轻心,乖觉地点点头。

    他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往里走,自己只安安静静地埋进人颈间,余韵还未停,还有些回不过神,迷蒙地涣散着眼睛。

    却听话得粘在人怀里,半分都没挣扎。

    乌憬隐约听见对方轻声道,“乌乌等一会儿再睡。”他在人怀中掉了下脑袋,还有些说不清楚话,带着泣音,“我知道的……哥哥,上药。”

    以为是要上完药再睡。

    少年又被抱着坐了下来,埋着脸,察觉到温凉的药玉进了去,裹着浓厚的脂膏,膏药化成了水意,小心地护着自己。

    他察觉到有些不对,迷糊糊回忆了一下,觉着药膏应当是不会这么快化的。

    宁轻鸿又在他耳畔轻声诉说着,“乌乌今日抛下哥哥,在外待了整一日。”

    怕人听不懂,还说得直白了一些。

    乌憬被那药玉弄得“呜咽”一声,听出人话里几分不愉,连忙讨好道,“哥哥,哥哥让我去的。”

    宁轻鸿自顾自道,“哥哥是有些不虞。”

    乌憬被那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的药玉抵着,视线还被泪糊着,就巴巴地仰起脸胡乱去亲着人,“我,我哄哥哥开心。”

    少年又语无伦次,“哥哥亲……亲。”

    宁轻鸿听到话,语气中似带着分满意,又似笑非笑地继续询问,“只是亲吗?”

    他微微抬起下颔。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怀里的少年为了亲到他,却跪坐着愈发地往前,乌憬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懵懵懂懂,绞尽脑汁地想自己除了亲还能做什么,只是他的脑子浆糊成一团,无知无觉地被哄骗着说出下一句话,“我,我想不出来了。”

    话音刚落,他靠前着想亲到人的动作,就让柔软的腹部碰到一抹烫意。

    乌憬脑子一片空白,还呆呆地低头去看。

    宁轻鸿的衣裳仍旧完好,雪衣只微微凌乱,有些地方被蹭得一片湿意。

    都是他蹭的。

    乌憬呼吸都发起了烫,视线只扫了一下,又被烫走似的挪开。

    宁轻鸿语速缓慢,“乌乌舒服吗?”

    乌憬怔怔地看着人点点头。

    宁轻鸿语气缱绻得好似在同人耳鬓厮磨着,“可哥哥还有些不虞,乌乌要不要换个法子哄哥哥高兴?”

    乌憬被绕成一团,顺着人的话讲,“我怎么,怎么……”

    宁轻鸿嗓音很轻,“乌乌自己想。”

    自己……想。

    乌憬听出了那两个字的重音。

    他没猜错的话,是——

    是……那个意思。

    乌憬眼泪又开始往下掉,眉眼湿嗒嗒的

    ()    ,哭得好不可怜,被逼得手足无措地跪坐在原地,一边看看人,一边又低头看看。

    好过分的要求。

    宁轻鸿轻“嗯?”了一声,似乎在问怎么还不动作,一边将那药玉抽了出来,搁在一旁。

    乌憬被催促得颤着指尖,伸手去解着人的雪衣,细瘦的手指扒拉了几下,想看又不敢看的。

    眼泪一点一点地顺着绵软的腮肉流下来,又滴落在人的身上,泪眼朦胧地呆呆看了好半响。

    宁轻鸿只静静地看着人,

    不紧不慢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乌憬才吸了吸鼻子,倏然回神,他一手都握不住,只得撑着人的肩颈跪坐起来,颤颤巍巍地磨了好半响。

    笨手笨脚地怎么都弄不好。

    又开始觉得自己丢人得不行,发出细微的哭声,一抽一抽地吸着气。

    等他用手去弄时,又因为害怕,指尖不停地发着颤,对准了也不敢往下坐,最后只胡乱地摇着头,松了手去紧紧抱住人。

    他呜呜咽咽的,“不,不行,哥哥,哥哥来。”

    宁轻鸿只微别过脸,轻声问,“乌乌想哥哥动手?”明明语气很淡,却让乌憬怕得全身都僵住了,又一边胡乱抹泪一边摇着头。

    “乌乌这也不行,那也不想——”他一字一句,轻声,“那不如同上次一样,让哥哥瞧个尽兴可好?”

    乌憬眼见人伸手,似要往上回放红绫的地方伸手探去,他被吓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慌慌张张地想伸手去拦,拦不住后又手忙脚乱地跪坐起来。

    被逼得走投无路一般,慌忙用手对准,害怕得径直往下坐了下去。

    少年喉腔骤然传来一声后知后觉闷得紧紧的囫囵哭叫,含含糊糊得听不清,只大张着唇齿,舌尖都快吐露出来。

    他这般毫不考虑后果的一下,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来,湿淋淋得无声溢了些水意。

    还没缓过来,就听人问,“乌乌怎么这般慢?”

    乌憬紧紧颤着,胡乱带着哭腔说着,“快,快的。”

    他全身都没了力气,要是往常早就软倒在人身上了,这会儿又因为心中的害怕,勉力强撑着跪坐起来,撑着人的肩颈,全身都在发抖。

    一下就得缓很久。

    只眼泪不停地流,泪痕布了满面,又流进张着唇齿的嘴里,跟津液囫囵混在一起。

    只几下,便受不住地软下来。

    一下又一下地失神地用口呼吸着,听着人继续道,“乌乌动一下,要缓半盏茶,今夜过去了,怕还得同哥哥僵在这。”

    “不若哥哥来帮一下乌乌?”

    乌憬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什么缠住,连带着小臂也被紧紧绑在一起。

    他一双泪眼什么都瞧不清,只觉得自己的上半身好似被什么扯着,顺着小臂被绑着的那股力道一点一点叫人拉了起来。

    泪水又掉了几滴,低着头慌乱看着时,才发现方才自己被人用来吓唬放着红绫的地方

    ,其实里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得一片。

    他往自己的手臂看去,才发现那红绫正缠在自己手上。

    因为极长,绕过房梁的同时,另一端还能被宁轻鸿拿在手中。

    他这边一拉,少年就会被扯着直起身,即使再怎么没力气,也只能顺着那股力道跪坐起来。

    浑身的力道紧紧靠着手腕间的那一点。

    又因为浑身上下都在软着,只要那头一松,就会不可遏制地径直跪坐下去,坐不到底又被扯着直起身来。

    他回府后来寻宁轻鸿时,屋内未掌灯,隐隐约约瞧见对方物什,原来便是屏风后垂下来的红绫,柔软如绸缎般长。

    即使刚刚被人抱进来时,也因为被哄得迷迷糊糊,半分都没察觉到身后垂下来的物什。

    好可怕。

    乌憬想明白后,哭得不行,只是他被拉起来,叫对方刻意松手狠坐了几次后,便再也什么都想不到了。

    只胡乱哭叫得厉害,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随着重力淅淅沥沥的,

    半分都控制不住。

    即便还未停下来,又被人拉至空中,前后还在洒落着,水意顺着流下来,又从空中胡乱滴落,又因为没有半点力气,只得因为对方的松手,再次重重落下。

    哭都哭不出半分了,只会高仰起脸,翻着眼乱蹬着,又抽搐着落下来。

    好过分……

    自己病时没有精力,

    就想出这么个法子作弄他。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