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阑珊 作品
第 1920章 你认识的
可惜她不光文字连文笔都欠佳,升得太快的副作用就是经验积累不足。不像韩腾等人宦海沉浮几十年,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攒下无数应对模板,需要哪个拿哪个,随手拈来。
以前是大营将文本写好,她照抄就行。如今集体休整,将官四散,专用写手孙安丰回家当孝子,她上哪儿找枪手去?
此时此刻,段晓棠不禁感慨,难怪高官都要豢养幕僚,这简直就是官场生存的必需品!
段晓棠打算收拾一番去营中找找“灵感”,不说找几个文化人参谋参谋,照抄总会吧!尤其是找武俊江、宁岩这种和她一样没有大问题,被人鸡蛋里挑骨头的“清白”人。
转念一想,今天是右武卫集体去曲江池下饺子的日子,大营里没人。段晓棠也不好去水边长针眼。只得作罢,自认命苦,慢慢磨奏折文章。
右武卫集体下水这样的大热闹,范成明怎能错过呢!先去王府打个转,然后立刻到曲江池边“与民同乐”了。
他到时,孙安丰正带领着军士们在水中畅游,许多人已经游完一圈,正趴在岸边休息。
孙安丰脱去外衣,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虽然并不夸张,但在水中交替打水的动作却显得异常灵巧,与北方的旱鸭子有着天壤之别。
范成明趴在岸边,凑近孙安丰身边,坏笑道:“我从王府过来时,荣国公正拉着我哥和大将军说话。”
别管王府这会是不是在办丧事,这三人谁也不会露出欢天喜地的模样,通个气而已,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日后再慢慢商议。
“你小子好事将近了!”
孙安丰露出一丝情急之色,“允了?”这可关系到他下半生的幸福。
范成明非得在这时候吊人胃口,“你猜?”
孙安丰不想猜,手上一用劲,拽着范成明的衣领就要将他往水里拖。
范成明到底占了吨位和地理优势,这才勉强逃脱了成为落汤鸡的命运。
他自己愿意下水是一回事,被人拖下水又是另一回事,范二霸王不要面子吗!
旁边瞧了一会热闹的温茂瑞,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孙三的婚事定了?”
当初看孙安丰愁肠百结的模样,还以为会磨缠许久。这才回来几天就敲定了,看他的模样好似还挺欢喜的。
瞧瞧人多敬业,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人,还在这儿兢兢业业带水训呢!
范成明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陪衬”,“呦,旱鸭子也下水了!”
温茂瑞自从被范成明水遁摆了一道后,痛定思痛,费了好大功夫学会凫水。终于在右武卫的玩水大军中,混了一个中不溜的位置。
温茂瑞硬撑着面子,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我早就会了!”
八卦道:“哪家的小娘子?”其实更想问的是,小娘子的父祖是谁。
孙安丰压住心中的雀跃,表面上故作镇定,“还没正式定下来呢!”心中暗自嘱咐自己四个字——事以密成。
范成明倒是满足小狐狗的好奇心,提示道:“你认识的。”
范围如此之广,实在让温茂瑞无从着手。他虽然不是在外沾花惹草的性子,但亲朋好友间认识的、见过的未婚小娘子加起来如过江之鲫,叫他如何猜得中?
温茂瑞忽然有个不大成熟的念头,“该不会是南衙的吧!”
旁边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温茂瑞无助地捂住眼睛,脑海中只盘旋着两个字——作孽。
孙家那个龙潭虎穴,是一般人能闯的吗?
温茂瑞犹不放弃,“身手如何?”一力降十会,若是个身手不凡的女子,或许还能让他稍微安心些。
这一点范成明可以打包票,“很是一般。”你还做过场外指导。
温茂瑞无论从蚌壳还是漏风的小嘴里,都套不出正确答案。只得暗自期待那位小娘子的父兄给力一点。
范成明今天的重点是来通风报信吗?分明是来凑热闹的。
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来的时候,可是听外头的百姓说了,以前右武卫都是整整齐齐跑过来,今年竟然是稀稀拉拉走过来,实在不成样子。”
大不如前!
百姓无法通过肉眼判断军队的战斗力,但他们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温茂瑞冷哼一声,“哪里还能跑得起来!”
他转身指向水面上漂浮着的各式半裸将士,“这里面的人,要么瘦骨嶙峋,要么大腹便便。”
先前在草原上损耗太严重,后头班师倒是没有激烈的对抗,但几千里路走下来,也是伤得很。
北征归来的四卫,如今都这副德行。比之散兵游勇肯定要强一些,但比起他们的巅峰时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范成明嘴里念叨,“恢复训练的事得让段二好好琢磨琢磨了。”
每次休整结束后,恢复训练时校场上都是一片惨淡。
温茂瑞可太清楚范成明的德性了,“你也就嘴上说说,然后把活扔给段将军。”
“时间还长着呢,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
这一次,他们有超长的休整期。
几人正说着,孙昌安带着两位“新手”游了过来。
相娑罗自幼就不是个调皮的,在右武卫职责特殊,其他人去汾河戏水时,他在俘虏营里一丝不苟的念经。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水训”,孙昌安的教学初具成效,相娑罗虽然泳姿不甚熟练,但也能蛄蛹蛄蛹地往前游,简称狗刨。在旁边身姿舒展的韩跃对比下,愈发地像个“串”了。
比起相娑罗在俘虏面前的圣洁形象,眼下这副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孙昌安在旁边劝慰,“别紧张,别紧张,这么多人会眼看着你淹死吗?”
那倒是不会,但大概率会欣见同僚多呛几口水。
训练告一段落,相娑罗精疲力尽地爬上岸坐下。
范成明问道:“你家兄弟几个的去处定了吗?”他只知道相十一郎进了左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