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大营外,
“啊!”一名女子望着面前壮汉,抑制不住的失声尖叫。
“妇人?”典韦双眸一亮,脸上露出笑意,“主公最喜欢妇人了。”
说着,他便双手向前抓住,直接将面前妇人提起。
但还未等典韦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便停了下来死死盯着前方。
“簌簌...簌簌...”
典韦一个手刃便将女子打昏,随后一跃而起跳至前方一片茂林之中。
“出来!”
典韦大喝一声,四周杂草顿时响动个不停。
典韦手持火把,当即向着一处树后走去。
“雅美蝶,哭那衣跌!”
典韦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上手一探,直接将面前少女提至半空之中。
“雅美蝶,哭那衣跌!”
少女不断挣扎,却是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说什么鸟语呢。”典韦皱眉说,随即对着身后喊道:“来几个人,将他们都给俺抓回去,献给主公!”
典韦身后不远处,数十名甲士快步跑来。
典韦手指了指周围,吩咐道:“周围还有不下十人,仔细一点,千万别让他们跑喽。”
“诺,军侯!”数十名甲士三人为伴,分作四队快速跑去。
不多时,一名又一名妇人则被押了过来。
她们之中有人跪地不起,有人哭泣着不断后退,还有人不断挣扎想要逃跑,甚至还有人直往甲士的身上贴,不知在说些什么鸟语,但神色却是各异。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十余名女子抽泣声、惊恐的叫声乃至哭喊声叠加在一起,甚是令典韦懊恼,他掏了掏耳朵不禁喝道:
“都小声些!”
这一声吼,吓得周旁女子身子顿时一颤,紧接着她们脸上皆是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军侯,她们看样子像是扶桑那边的女人。”一名甲士快步赶到典韦身旁,低声说:“这么多妇人一同跑到我们这里,这事有些蹊跷,恐怕此事要报给校尉大人。”
“先将她们带回去,让主公决定上报与否。”典韦挥挥手,示意甲士先行离开。
“诺。”甲士应道,随即快步押送那些妇人向着大营赶去。
随后典韦向后望了一眼,见没有异动便也跟着甲士赶了回去。
待到了大营后,典韦率先赶赴曹操的营帐内。
“主公,您要女人不要?您要的话,俺这就给您送来!”
“女人?”
曹操闻言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绿着眼睛问道:“什么女人?这荒山野外的哪里来的女人?”
典韦解释道:“主公,好像是扶桑那边的女人,俺刚刚外出巡视的时候抓住的,兄弟们说最好汇报给袁校尉,俺想着先问问主公您的意思。”
“扶桑那边的女人?怎么有些不对劲?”曹操听后喃喃自语,不断踱步,神色也愈发凝重。
片刻之后,曹操停在典韦面前说:“有妇人么?”
“有!”典韦重重点头。
曹操面色一喜,随即光着脚便向外走去,“恶来,快带我去看看。”
不久后,曹操望着身前众多畏畏缩缩、不敢直视于他的十余名扶桑女子,眉头顿时紧皱。
“舌人呢?叫过来看看她们都是什么人!”曹操喝道。
一名甲士应了一声便快步向后赶去。
而曹操则缓缓走至这群跪伏在地的妇人身前,抽剑挑起其中一女子的下巴,沉声说:“抬起头来。”
那扶桑女子身子一颤,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的望着曹操。
“嗞...太小...”
曹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随即走向下一人身前。
“抬起头来。”
“嗞...太瘦...”
“抬起头来...”
曹操不断摇头,眉头愈发凝重。
直到一名体态丰腴的妇人抬起头,曹操面色为之一变,随即喝道:
“大胆!”
那妇人见曹操大喝一声,身子一颤下意识低头,但很快妇人便再度抬头望着曹操,眼神火热。
“哼!”
曹操转身对着典韦喝道:“恶来,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妇带到我的营舍内,今晚我要亲自审问一番,看一看她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典韦闻言一愣,随即问道:“主公,用不用俺将她绑起来?”
曹操摇头道:“不必,我就不信我的一杆金枪还撬不开她的嘴!”
说罢,曹操双臂向后一挥,便负手径直向营舍内走去。
而典韦犹豫片刻,随后快步向着那妇人走去。
妇人见状连忙起身,但下一刻,妇人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过去。
典韦一个手刃过后,便直接将其扛了起来,向着曹操的营舍走去。
“主公,俺退下了,有事喊俺。”
待进到曹操的营帐,典韦便将妇人扔在床上,随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曹操闻言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妇人,嘴角勾起,随即手掌一挥,烛火顷刻熄灭。
......
扶桑大营内,
织田信忠坐在椅子上,对着仍旧躺在病床上的羽柴秀吉说:“绯扇已经出动,成功混入了秦军的营寨内蛰伏。但此刻距离忍者出发,已经过了五日的光景,可仍是毫无消息传来。”
羽柴秀吉闻言摇摇头说:“少主大人,那秦军大营防备森严,林岳更是武功高强,寻常忍者根本难以对付。”
织田信忠闻言脸色一沉,叹了口气说:“本想着试一试,却没想到秦军的防备竟如此森严。”
羽柴秀吉解释道:“少主大人,战阵之上两军垒营对峙,与寻常城池之中不同,忍者难以伪装、更是难以混入对方的大营之中。他们不适合这种作战方式,强行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顿了顿,羽柴秀吉沉声说:“还望少主大人能早些将这队忍者撤回来,免得惨遭屠戮,届时悔之晚矣。”
“是吾孟浪了。”织田信忠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如今只有依靠绯扇了。”
羽柴秀吉再度摇头说:“少主大人,这些皆是小道,两军交战比的是谁的兵多将广、谁的甲胄坚硬、谁的刀枪锋利、谁的反应迅速,与谁所犯的错误更少。”
他望向织田信忠,低着头说:“少主大人,请恕秀吉失礼,但秀吉却是有一言不得不说。”
“羽柴大人乃是我织田家最为信赖的家臣,在信忠面前,羽柴大人但说无妨。”织田信忠连忙回道。
羽柴秀吉低着头、恭敬的说:
“少主大人,您将来注定是要闻名于大扶桑的登顶之人。
此等刺杀之道,乃是小道。百年使用一次,乃是能够令人惊叹不已、决定战局的奇招!十年使用一次,则是有很大可能实现目标的手段。但若是一年便使用一次,只会引得敌人的警惕、并使敌人效仿,伤人伤已。
所以刺杀之道,像少主大人您一样闻名的人,能少用便少用、能不用便不用,只有藏锋于拙、藏器于静,方能厚积薄发、一招制敌。”
织田信忠闻言面色未改,但却也是默默无声,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织田信忠径直起身,对着羽柴秀吉躬身说:“多谢羽柴大人教诲,吾明白了!”
羽柴秀吉见状面色大惊,他慌忙从床榻上爬起,以相同的姿势对着织田信忠说:“少主大人万万不可如此,真是折煞秀吉了!”
顿了顿,羽柴秀吉恭敬的说:“这些道理都是昔日主公大人教导秀吉之言,今日秀吉斗胆转告给少主大人,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父亲大人所没有教导于吾的话,今日从羽柴大人口中说出,想必是羽柴大人将吾当成了自家人。”织田信忠再度躬身说。
“不敢不敢。”羽柴秀吉此刻急着抓耳挠腮,再度躬身施礼。
织田信忠缓缓直起身,将羽柴秀吉重新搀扶着半靠于床上,方才重新落座,“如今丹羽大人不在大营,还望羽柴大人能够时刻提醒吾,以免吾铸成大错。”
羽柴秀吉闻言连忙点头应道:“少主大人,此乃秀吉之荣幸!”
织田信忠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面露难色的问道:“那如今大错铸成,吾该如何弥补?”
羽柴秀吉思索片刻,便说:“回禀少主大人,依吾愚见,今有一攻一守两策能够稳定局势。”
织田信忠急着问道:“羽柴大人快快请说,信忠洗耳恭听。”
羽柴秀吉挪了挪身子,开口道:
“此一策,便是先前重虎与黑田之言,我军以战养战,以预备足轻为主力,不断侵扰秦军,使之应接不暇,而我军则可以战养战,积蓄实力。
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下等马”消耗秦军的“上等马”,然少主大人建村令在手,可以说我军下等马常有,而秦军的上等马则不常有,届时我军实力即使减弱,也远远不及秦军的损失大。”
织田信忠面露犹豫,问道:“若是秦军也使用建村令召唤士卒,我等又该如何?”
羽柴秀吉摇了摇头说:“依照少主大人先前曾送予吾的情报显示,那浑河对岸曾有南北高丽士卒的身影,而依照先前出使秦营的夸下乌兰所说,秦军人数定然没有百万,甚至就连八十万都没有,则吾相信秦军并没有大肆使用建村令。”
织田信忠问道:“若是秦军到时候临时使用建村令大肆召唤下等马,我等不是白费了功夫?”
“我军可于不断侵扰中,于数以十万计的下等马中选拔出中等马、乃至上等马,如此远比我等练兵培养上等马要快得多。”羽柴秀吉沉声说:
“况且少主大人,这战阵之上何不曾有过十拿九稳之事!再吾看来,三成概率,便可一试;六成概率,便可倾力而为;而九成概率,则要考虑是否是敌军的圈套了。
而在吾眼中,此策便有六成概率,足够放手一搏。”
“如今放手一搏,则是将陷丹羽大人于不利之地。同时战端一开,无数村民涌现,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粮食辎重的供给,都不是一件易事,到时稍有不慎便将酿成引起兵灾。”织田信忠摇摇头说:
“况且在羽柴大人眼中六成概率足可放手一搏,但依吾看来,六成胜率依旧风险太大,如今我军近两百万人的性命皆系于吾一念之间,吾不得不谨慎。”
羽柴秀吉一时无言,眼中激动的光芒瞬间黯淡。
而这时织田信忠笑着问道:“羽柴大人口中的防守一策呢?”
羽柴秀吉沉声说:“加紧备战,无论那绯扇与忍者结局如何,从今之后不再联系,不再去想,将目光放在预备足轻身上,以此积蓄实力,等待最终的大战。”
织田信忠缓缓点头,“如今我军占据优势,可以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此策虽看似平淡,但却是最为稳妥。”
“少主大人英明!”羽柴秀吉低头回道。
织田信忠拍了拍床榻上羽柴秀吉的腿,笑着说:“羽柴大人好好养伤,吾不会再派出绯扇与忍者了,以后吾也不会再行此小道。从今日起吾亲自练兵备战,还望羽柴大人能早日养好身体,赶快来帮帮吾。”
“嗨依!”羽柴秀吉应道。
“好好养伤,不必相送。”织田信忠起身笑着离去。
过了不久,门外再度响起声音:“羽柴大人。”
“重虎,进来吧。”羽柴秀吉淡淡道。
竹中重治推门而入,他挑眉问道:“看羽柴大人这副模样,少主大人还是没有同意?”
羽柴秀吉不由得苦笑着说:“少主大人也许是担心丹羽大人身处浑河无暇顾及此事,而我借大肆召唤村民之机,暗中培养亲信、积蓄实力,以此借机掌权。”
“可以理解。”竹中重治叹了口气说:“但仍是不忍看此大好良机从眼前流逝,而吾等却无动于衷。”
说罢,竹中重治望向羽柴秀吉,似是有些期待的模样。
羽柴秀吉缓缓摇头,颇为疲惫的说:“重虎,自异人降世后,虽主公大人依旧信任于吾,但旁人却皆对吾颇有微词,暗中的流言也早已使吾筋疲力竭,还是不要擅作主张了。”
竹中重治犹豫许久,方才点头道:“嗨依,羽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