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喵喵 作品
第94章 经商
林御也不恼，似笑非笑地说：“那你刚才盯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你真的不是与我一同逃荒的林御了……”
“哪里不一样？明明我还是我。”
沈弯弯笑了起来，“刚才的你将人情世故方方面面都拿捏得极好，进退有度，一点儿也不像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林御静默了片刻，小心翼翼问：“所以……弯弯，你更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沈弯弯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眸中。
她面上笑容更加灿烂，眉目如画。
“林御，无所谓更喜欢从前还是现在，你就是你，只要你待我如初心，那我便回你真心，无关身份、地位。”
“说来，我从前极度在意你我二人之间身份的鸿沟，可是如今我想明白了。人生苦短，得一真心知己实属不易，如果将自己困于其中，那过得难免不快乐。”
沈弯弯自嘲一笑，心里止不住还是有些发酸。
林御听完她的话，眼中盛满了光，“我很高兴你今天愿意和我说这些。”
“你来了凉州城这么久，应该还没转过吧？走，今日我带你转转。”
沈弯弯：……
她看着兴高采烈的林御，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部憋了回去，要是此刻她说沈不言已经带她转过了，是不是很煞风景？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回答这句话，应道：“好，走吧。”
二人之间弥漫着难得的平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并肩漫步在繁华的街道，看着眼前的一幕，沈弯弯忽然很想了解城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林御，自从来了凉州后我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不知现在城外的饥荒可解决了，世道乱不乱，还有从前那么多的流民吗？”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我只是看着凉州的繁华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而已，想来凉州城内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那城外应该怎么也好了不少吧？”
意料之中的点头并没有到来，林御拧眉摇头，“恰巧相反。”
“嗯？城外还是很乱？”
“是。”林御带着沈弯弯来到一艘小船上，还叫了一壶茶水与吃食。
“船家，我们自己划就成。”他丢了一锭银子给老汉，自顾自地拨起船桨。
待船到了河水中央，他才坐到沈弯弯对面道：“你在城中每日忙忙碌碌，自然不知晓城外之事。”
“如今外面的世道，比之当初，混乱程度有过之而不及啊！”
“为何？”她震惊道：“我以为城内安稳，城外应如是才对。”
“因为云王的狼子野心，朝堂上的事儿，说了你也不理解，总之云王所想之事幻灭，此刻正在收兵。”
“而凉州城之所以未被殃及，是因为此处乃是燕王的地盘，云王再如何手眼通天，却也不能将手伸过来，这才保得一方清静。”
“原来如此。”沈弯弯低喃，心下尽是无奈，“到底是我浅薄了，入城这么久竟从未打听过外面的事儿，一心只铺在我的早餐铺子上。”
“倒也不至于次。”林御给二人倒了杯茶。
“本来世道不好的年生，能够自顾已经不是易事，所以弯弯，别妄自菲薄。”
沈弯弯轻应了一声，她端起茶杯凝视着河面泛起阵阵涟漪的地方，神思不属。
“想什么呢？”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沈弯弯瞬间回神，“我只是在想，女子在如今这个世道的艰难处境。”
“为何忽然这么想？”
她轻抿了一口茶水，“你也知道女子处境艰难对吧？你我关系我自认尚算可以，可方才你却以我一介女子不懂朝堂之事，将话一笔带过，在你们男子眼中，或许女子所剩下的价值便是生儿育女了。”
“不是，弯弯你误会了……”林御有些慌乱，他想解释却被打断。
“不必解释，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经商，并且以我一个女子的力量，将我所做之事做强做大，那是否就能改变些许某些逆来顺受的女子的思想？能改变女子如今的处境？”
“或许吧……”林御很快便整理了思绪，“从前竟不知，弯弯是有鸿鹄大志之人。”
“哪里谈得上什么鸿鹄大志……”她低头苦笑：“不过是居安思危罢了。”
“再过两三年，你及笄过后便要嫁人，如此抛头露面经商，不怕日后没人敢要你？”林御半开玩笑调侃。
沈弯弯却将此话当了真，她回视他。
“林御，我不嫁人，来凉州这段时日我所看到的全是但凡有两分臭钱的，都三妻四妾，样貌但凡端正些许的，也是时常出入风月场所，出来时，白衣上的口脂印子都未擦净……”
“他们放荡与你何干？犯不着为了些浪荡子赌气说自己不嫁人吧，傻丫头！”
沈弯弯站起身，她走到船头位置眺望远方，“林御，你可别忘了，或许要不了两年你也是他们这群浪荡子中的一个。不，或许你现在已经是浪荡子。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姻缘自己做不了主……同样的，我的身份也注定了我的姻缘觅不到良人……我不甘嫁与莽夫草草一生，也不愿与众多女人争夺一人的宠爱，所以，我的最好归宿就是经商，赚钱，有钱我与爹娘兄长后半辈子便能无忧！”
林御并未第一时间接话，沉默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
“小小年纪如此悲观，行，你要挣钱就挣吧，我可以帮你，等以后你真成了老姑娘了，我便大发慈悲将你娶进府里当摆设如何？”
沈弯弯无语，原本的悲伤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白了他一眼。
“我要是有钱了，谁还要嫁你？我一个人生活简直不要太痛快，况且届时你府中姬妾多，一堆破事儿，那些烂摊子还是你自个儿受着吧！”
“姬妾多？瞎说，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别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