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三枪之后,四爷站起身来。这一项要是再不拔尖,就得被淘汰了。军事训练能撑下来就不错了,还得负重越野。行军自己是没问题的,但是行军的方式……我徒步的机会好像也不多。不掉队是自己最极致的追求了!多的不要想。
越野可以,只要通过训练,调整呼吸,达到差不多的行军水平,还可以!负重的话,最多是不掉队。
但是穿越障碍训练,这玩意比越野还难。在这一项上,就有点掉队了。
只能在射击上遥遥领先,能得个单项的冠军,其他方面不差,也就行了。
果然,三枪皆在十环,这一拨的淘汰名单上又没他。
而剩下的就是确定的最后参赛的名单。
物资部门的参赛人员大都是一线参加生产的,比如卸煤运煤的,咱就说力量上能跟这些人比吗?耐力上能跟这些人比吗?
这些都是靠力气吃饭的人,而原身只是个偶尔在胡同串子中充当狗头军师的人,哪有力气跟这些人比?
这里面还有运输车的司机,这些人穿越障碍,那真跟玩似得。
四爷在这里认识一司机,叫包建国,四九年生人,二十才冒头。吃饭的时候他端个碗跟那吹,“……哥们跟你说,这开车出门,车一旦遇到问题,我们这窜下窜下,趴在车下面检修……还得翻沟过河的找人来帮忙,这要是没点本事,都不敢开车出远门。”
只是翻阅个障碍,有什么呀?
“不过……兄弟,你这射击是真牛呀!”
四爷才要说话,有个敞着大衣的来了,这人精瘦精瘦的,端着洋瓷碗往边上一蹲,撞了撞四爷:“兄弟,射击不错呀。”
这人不是煤球店的,是城外煤场的。据说父母原来是跑江湖卖艺的,有点拳脚功あ夫。后来解放了,刚好流落到京城,也就顺利在京城安家!城墙外分了一间平房,父母都是扫厕所的清洁工,而他是个粉煤工。
这个人叫周明,在四九城的顽主圈子里还算一号人物。属于胡同出身的顽主!
四爷还没说话呢,包建国先递了烟过去:“哟!明哥。”
周明接了烟,点了点头,夹在耳朵上了,这才又看四爷:“兄弟,你打的这么准,在哪练的呀?”
四爷看了对方一眼,周明这种人不是打听怎么练枪法,他打听的是在哪里能摸到真枪。找到这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搞到一把!搞这个东西……他们是对着人打的。
那能跟这种人瞎胡说么?他顺手捡了个石子,朝落下来正在啄食的麻雀扔了过去,紧跟着,一群麻雀‘轰’的一下飞走了,地上躺着个麻雀翻滚挣扎,没能飞走。
但……也没死!
四爷:“……”反正中了,对吧!唬住人了。
他看周明:“我上哪练去?就是个扔石子,打弹弓。瞄的准了,用啥武器都行。”
周明也顺手捡了一块,从碗里挑了两片萝卜扔到地上,麻雀果然就又飞下来了。这次距离就很近了,他抬手一扔,麻雀飞了,毛都没有打中,“嘿!我这砸玻璃也挺准的呀。”
“小打小闹,瞎扔着玩的。”
“那回头,哥有事可喊你?”喊我干嘛?打架呀?
四爷没拒绝,桐桐现在长了一张惹是生非的脸。她找了个借口,练出来的本事谁也纠缠不了她!但跟她一处对象,自己就属于招惹了大麻烦,擎等着挨打了。
我得先保证我不挨打,叫她放心一点吧。
所以,现在需要一群带刀侍卫………不是,是需要一群能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于是,四爷包建国、周明的关系迅速的火热了起来。要想关系好,没别的,四爷带了粮票带了钱,有这个就可以在拉练的时候去周围的村里淘换个土鸡、鸡蛋之类的改善伙食的。
朋友嘛,先从酒肉朋友做起。
周明大名在外,谁都给面子!于是,在整个系统内的民兵行列了,四爷迅速混成了二号人物。
在任何事情都讲究个集体荣誉的时候,这集训就是很严肃了。
为了能在大比武中取得好的成绩,为了苦练本领,过年?过什么年?
桐桐从障碍墙上纵身跳下,紧跟着匍匐而行,跨越横栏,过高低杠……
韩东坊来视察,看看训练成功,党青云也跟来了。年前她很忙,也不过年。团里的演出太多了,她真的腾不出太多的时间。
王营长说:“这孩子的军事素养在部队的女兵中都实数罕见,很能吃苦。不管是射击还是格斗,都堪称是优秀!再训练几个月,我能在民兵队伍中训练出兵王来。”
“是吗?”
“把‘吗’字去掉,她的格斗可是我亲手教的,今早跟男教官过招,来来去去撑了半个小时……”
人家让着她吧?
“诶?这可真不是!只要速度、力量都达标了,格斗就是技巧。她的四肢协调,长期跳舞不管是肌肉还是柔韧性都是上上……瞧着吧,这次大比武,你们单位能放个卫星。”
韩东坊赶紧感谢:“那可真是太谢谢您嘞!作为单位领导,得谢您尽心尽力;作为家长,更得谢您!你也看见了,我们家这个孩子长的太出色,但心思又过于单纯。”
党青云跟着点头:“回头一定再谢您!只要您说能练出来,那您就狠狠地练。她就是想跑,也不成了!这事我能做主,您只管放心练。”
王营长:“……”单纯吗?是觉得这孩子不会保护自己吧?
但其实还好呀!
一块训练,想凑过去献殷勤的男同志总是有的,可人家这孩子的嗅觉很灵敏,跟一个叫张爱红的姑娘走的很近。
张爱红是书店的库管,单位的积极分子,根正苗红,还是D员,是很有威望的大姐一样的姑娘,很会照顾人。帮着给大家打水,清扫宿舍,给大家烧炕,发扬风格把热炕头安排给年纪最小的,她临窗而住。
林桐就跟这个人走的近,人家照顾她,叫她住的暖和,上厕所永远都陪她,她把她的毯子给对方盖,多一层盖的就更暖和。吃饭的时候张爱红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乖乖巧巧的。
然后但凡谁想献殷勤,根本就不用她说话。她只要无助的看张爱红一眼,这个大姐就能保护她,把人给挡回去。
于是,男同志不能靠近,张爱红说了:“这是小妹妹,不要吓孩子。”
而女同志呢,大多数都跟张爱红走的近,于是,这就少了排挤更漂亮姑娘的事。
她又很和气,并不矫情。体能好,就总帮体能不好的负重。大家累了,她还能给大家按摩,缓解身上的疼痛。哪怕只是休息半天,她也能用小剪刀帮大家修个留海!尤其是齐耳短发的姑娘,这头发最容易乱了。她给修的好看,大家都愿意跟她交好。
有后台怎么了?人家也有真本事!就问谁跟她关系不好吧?连广播电台陈歌和报社的王晓雅这俩不合群的,都没有排斥她!
这俩嘴上不说,其实是看不上张爱红这种人的。平时,也多是她们俩独自行动的时候占多数。她们属于大集体里的小团体,但是很奇妙的跟林桐保持着十分友好的关系。
良好的人际关系,叫她在训练营里呆的不知道有多惬意。
哭着嚷着要回家?并没有。
想回家过年?没有呀!这不情绪挺好吗?
是的!没能回家过年,但年也一样过!开个联欢会,唱歌跳舞,一起包饺子,很热闹的。
桐桐唯一发愁的是四爷,这训练强度,他……够呛。
不过好在三月底、四月初,大比武就开始了。为期半个月左右。
桐桐是要比全能的,除了射击、格斗之外,还有武装三公里,武装负重十公里,手榴弹投掷,穿越障碍共七项。
分男子组比赛,女子组比赛,男女混合比赛。
而叫所有人欢呼雀跃的是:单位给大家采购了运动服,梅花牌的!
这个牌子的运动服市面上只有两个颜色,一个是蓝色加白道,一个是红色加白道。男蓝女红,另外每人一双白球鞋,一个军用水壶,还配给一人一条白毛巾。
开幕仪式上要穿上,水壶背上,毛巾搭在脖子上。
桐桐:“……”阳历三月是农历的二月。二月还很冷,阴面的冰雪还未消融,柳树都没有发芽。
这运动服其实就是比秋衣秋裤稍微厚那么一点,穿起来的效果跟套在里面的秋衣秋裤是一样的。
她看着张爱红换了新衣裳,然后矜持的臭美。
她:“……”没好意思泼冷水!
这玩意随着身形走,屁|股蛋子的形状不要太明显。尤其是穿棉布做得内裤,不那么服帖,整个形状隔着裤子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再加上她的XIONG较为丰满,没有好的胸衣,但之前训练到现在都是穿棉衣,虽然运动会导致不舒服,可也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尴尬。如今换上这种衣服,没法遮挡呀。一动就跟着跳,极其不美观。缒咣
这就已经不好看了,她还把裤腿塞在花不棱登的尼龙袜子里面:这也太难看了。
当然了,桐桐可以避免尴尬,因为她的衣裳是练舞蹈穿的,专门从E国进口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衣服,舞蹈训练服是连体的,很服帖弹性很好。
跳芭蕾的,胸都比较小。有些小时候跳的挺好的孩子,在发育之后就会因为身形被慢慢淘汰。
桐桐没有这样的烦恼,她里面穿连体衣,外面套上均码的运动服很宽松,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但就是一点——冷呀!
她换号就穿上大棉袄了,然后尽量委婉的建议大家尝试改一改内衣,避免尴尬嘛!
可……没有人有这个意识,她们都怕影响比赛,所以,集体决定不改了。
开幕式的这天,零下一度到七度的天气里,小风嗖嗖嗖的刮着,他们都穿着秋衣秋裤白球鞋,挂着水壶白毛巾,擦着红脸蛋,参加开幕式!
桐桐看着一样被画了眉、打了腮红,涂了口红的男队员,她不敢想四爷的装扮——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