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云端照射,偶尔有走动的公鸡鸣叫两声,健硕的身影开门之时,一旁趴着的黑狗站了起来,看他一眼吐着舌头喘息两声又趴了下去。
“这畜生,几天了还这般防备。”身材高大的孙立拎着衣服走出草屋,胸腹间缠着白布,后背上两处箭伤已经止了流血,身上隐隐透着草药的气味儿。
看看身后的屋子,这个兵马提辖动作小心的将衣服穿上,转去后院的身影停在原地,视线里,一个老人正蹲着在侍弄着花草,听到后方有脚步声传来,转过头看着孙立:“提辖这是要走?”
孙立扯动嘴角,露出个算不上笑容的笑脸儿:“耽误日久,也是该回去了……”
随即双手抱拳作揖:“尚要感谢老丈救命之恩,非是恁在,孙立怕是已经魂去地府。”
“使不得,使不得。”老者双手撑膝站起,摇一摇枯瘦的手掌:“老夫不过做一个医者应做之事,当不得提辖道谢。”
“谢还是要谢的。”孙立直起身子,看眼这清净的院子,深吸口气:“就不耽误老丈在此清净了,孙立告辞。”
厚重的牢门打开,耳听着前方狱卒说着:“是个什么鸟骏马,倒也是怪,头一次听人拿马做绰号的。”
……
唐斌一拍桌子,站起身:“走,现在就去。”
那也好过就此隐姓埋名。
眼见孙立转身去后院树桩那牵马,老头儿连忙喊一声:“提辖稍等。”
吱呀——
唐斌看他半晌,叹口气:“关兄,许久不见。”
狱卒麻利的开着锁头,谄笑着说道:“牢头觉得他三人凑在一块儿过于聒噪,另外两个关在另外的北面的牢中。”
……
唐斌抓抓头,这牢狱与他是两个职责,也没权去说什么,只得道:“既然恁地,一会儿去再去看郝兄就是,两个……另一个是哪个,我有些记不清了?”
“……却之不恭了。”
唐斌看眼桌上的酒坛,摇摇头:“这点儿酒……自是没有。”
打定主意的年轻公子哥辨明方向,抽马一鞭,疾驰而去。
起身走出屋子,京超眼中一喜,跟着唐斌身后走去关押俘虏之处。
不大的房屋中杯盘狼藉,唐斌微红着脸颊看去对面的壮汉:“那就这般说定了,晚些时候京兄与我一起去劝劝我那个执拗的兄弟,莫要死心眼儿的硬在牢里扛着。”
京超哈哈一笑:“是丑郡马宣赞,人家是郡王府的郡马,那厮是个嘴上不服的。”
看着京超道:“京制使在此,大军到底是败了还是胜了?”
梁山之上。
卧蚕眉下的眼睛睁大:“你说真的?!”
此时梁山俘虏众多,皆分开看管,关胜三人送上山的早,倒是在山上专门关押之处,也恰好是当年看押董平的所在。
走入的京超身上酒气已经散的差不多,闻言双手一拍,朝着关胜一摊道:“自然是败的干干净净,就连刘延庆那厮要不是跑的快,也是个死字。”
站起的身形前去打开房门,日光照在脸上,京超眯了眯眼睛回头道:“如何?趁着有空,你我去将关胜说服,晚上还可再吃一顿酒。”
顿了一下继续道:“如今大军战败,若是姓刘的战死还好,偏生跑了,那唐兄以为他会不会找替罪羊为他担上战败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