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闻惊雷而知雅意,不可思议的看着房俊。
真的怀疑房俊是谪仙,明明遇上了巨大危机,结果却出现了变数。
“公子,您这张嘴可真是厉害,这都可以?”
刘仁轨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表了,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实在是令人震惊的。
房俊此时也是嘴角抽搐,这些事情有些不好解释了“运气,随口一说而已!”
有惊雷至少多了一些希望,要是惊雷都没有,指定是没有雨的。
“传令,所有人都待在峡谷,山包上插上铁枪。”
在草原,少有山脉的地方,雷电的威胁就很大了。
尤其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搞不好就被雷劈了。
到时候就不是大气运,而是遭雷劈了。
“公子,这是为何?”刘仁轨现在是求知若渴。
房俊身上有太多东西了,这些东西他都是看不懂的。
要是有可能了解其中的各种奥秘,没准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博学。
房俊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东西要是解释起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清楚的。
这是要知识积累的,是需要理论基础的。
如今的大唐可没有这些理论基础,解释起来自然是非常困难的。
“雷电喜欢铁,将铁放到高处,他就不会喜欢人了。”
房俊模棱两可的解释了一句。
“搭起帐篷,将粮草存放好。”
本来马车也是能防雨的,可惜打造的时候太赶,也没有料到这地方也能下雨。
箱车的防水做的很是一般,必须要有羊皮来包裹。
“公子放心,他们比你还要积极的。”
刘仁轨话音落下,果然士兵都开始搭建帐篷。
将粮食全都搬运到帐篷,下面还做了防水的。
“不愧是刘叔说的精锐。”
搭建帐篷也是一门技术,药品是做的不好,很容易导致粮草进水的。
需要会选位置,还需要会搭帐篷才行。
“公子,这是军队必修的一门学问,几乎所有的队正都知道如何构建帐篷的。”
刘仁轨在这方面有研究,文书也是需要知道这些事情的。
每一次行军,都会有非食用耗费,文书要是不懂这些,恐怕会被打死的。
算不准消耗,就没有办法计算持续作战的能力。
“还别说,我就不是很清楚的。”
房俊是后世来人,又没有当过兵,行军打仗的知识全是影视剧学的。
“公子不需要事事都清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
刘仁轨开口,心情非常不错。
总算是发现有房俊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行,找机会学习学习,天地力量是战争最常用,也是最为可怕的力量。”
华夏打仗最喜欢的就是借助天时地利,要是不懂这些,恐怕以后会遇上大危险的。
刘仁轨肃然起敬,房俊已经非常博学了,可依旧在不断的学习。
“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要是寻常人有了你这份成就,恐怕早就志得意满了。”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房俊轻叹了一声,这是后世的一句名言。
咕噜……
刘仁轨深吸一口气,浑身都颤抖了。
在大唐,这种至理名言并不是很多,房俊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的。
“公子大才,这是鼓励人学习的至理名言啊!可否写与我?”
房俊微微蹙眉,大唐似乎很喜欢让人留笔墨。
不过这是一个好习惯,不然后世哪来的文物不是。
“可以!”
房俊提笔,开始写。
不过他习惯性就从左边开始了,这让刘仁轨一阵诧异。
古代文字从右边开始已经形成定论,房俊特立独行是非常犯忌讳的。
书法也是有礼的,也是礼的管理范畴。
房俊哲做法已经违礼,在这里没事,要是被大儒知晓,估计少不了弹劾。
“公子,为何从左边开始?”
房俊一脸的错愕,此时才想起来,该死的习惯真是要命。
“随意一点,不要在意。”
刘仁轨点了点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不是腐儒,只是好奇而已。
随着字一个个跃出,刘仁轨脸上的震撼一点点扩大。
“公子这字果然独具特色,这是草书和楷书之间的行书,非常适合书法。”
书法一途学问很深,行书、楷书、草书是三大支柱,其余的各种字体也是层出不穷。
房俊用的是行书,还是行楷,字体行云流水又不缺端正。
“喜欢就好,这玩意就和美人一样,陶冶情操用的。”
“哈哈哈!公子果然不是寻常人,不知道多少读书人因为一手好字沾沾自喜,到了您这里,竟然是一种磨练心境的东西。”
“一手好字自然是很重要的,一手好字,能加分不少的。”
房俊想起了后世,一手好字可是非常加分的项目。
别的不说,作文加分三分是肯定的。
“公子固然不是寻常人,这的的确确是加分项目。”
科举现在还没有完善,没有实行誊抄的手段,一手好字还是非常重要的。
“谢过公子的谆谆教诲,这副字我要留给后人。”
刘仁轨很是激动的收起墨宝,露出了笑容。
雷鸣声越来越大,天空变得阴沉起来。
“抓紧时间!”
刘仁轨开始着急了,现在东西还没有堆积好,要是下雨损失就大了。
“刘叔,这一次带的东西太多,要整理不容易,下令往马车上覆盖羊皮吧!”
房俊叹了口气,这种做法也会有巨大的麻烦。
下雨之后,马车就会下陷,到时候就很难弄出来了。
草原的地面很松散,下雨之后会形成沼泽的。
滴答……
一滴雨水已经落在房俊的脸上,直接让房俊眼睛眯起。
雨来的太快,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房俊快步上前,出手帮忙。
“快快快……”
虽然雨是房俊需要的,可来的实在太快了。
有些猝不及防起来。
……
昨晚的战场,此时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薛延陀斥候精锐,看到战场却一脸的阴沉。
“出手之人是高手,恐怕是宗师。”
“不错,从痕迹上面来看,出手的人不多,但都是高手。”
“会不会是房俊?”
这话让所有人都微微蹙眉,一支斥候小队被灭,出手的是高手,联想到房俊也是正常的。只是真的有可能是房俊吗?
“散开,尽快找到这伙敌人!”
“地面上有车辙,不过不是很清晰,追踪不会太容易的。”
“不容易也要追踪,确定他们的数量。”
薛延陀的算计不允许任何的失误,高手的人数就必须确定了。
“从痕迹来看,人数不少,不然地面不能如此干净。”
“我要的不是一个大概,而是确切的消息,是要确定房俊在不在里面。”
一场遭遇战,让薛延陀斥候的神经都绷紧了。
滴答……
一滴雨水打在扎木尔脸上,立刻就让扎木尔恐惧起来。
这雨水似乎不是雨水,而是血一样。
“情况不妙了,非常不妙了。”
下雨了,一切的痕迹都可能在顷刻间被清除。
“尽快找到他们,不然就找不到了。”
扎木尔飞快的离开,他需要上报。
这件事必须尽快让上面知道,引起重视才行。
半天之后,契莫尔和大度设就得到了消息。
“一支强大武者组成的队伍袭击了斥候?”
契莫尔看着手里的传信,神情非常的凝重。
这种事在战争之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武者虽然厉害,但终究是个体强大。
在战争之中能扭转一场战争,却不能扭转一场大战。
“会不会是房俊,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偷袭。”
“不可能,这一次爱字营跟随侯君集出战,他已经没有那样的战力了。”
契莫尔对房俊的情报非常熟悉,知道房俊没有偷袭的能力了。
草原作战,最大的依仗就是骑兵,没有骑兵,就算房俊有一批武者,也断然不能胜利的。
大度设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不是房俊事情就麻烦了。
强大的武者虽然不能决定战争的走向,却可以暗杀他和契莫尔。
“传令,加强巡逻。”
“王子殿下,现在要尽快确定房俊在不在天津城,要是不在,恐怕有麻烦了。”
一尊武王在周围虎视眈眈,这是非常令人感到惊恐的。
一不小心,他就能抹掉将领的脖子。
“好,我抓紧时间去查探!”
大度设也很有危机感,一旦房俊不在天津城,很可能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房俊可是能以一敌四的武王,若是来袭,军队没有问题,他们危险了。
不多时薛延陀大军就动起来,鹰隼冲天而起。
……
此时天津城气氛有些怪异,没有之前的聒噪。
人人都像是寒蝉一般,那城头的头颅已经被清除。
可人们内心的恐惧没有减少,谁也不敢确定身边有没有细作。
“我说老吴,你这还往那边走呢?”
军营一旁,几个老头相见,对着往军营方向走的老者开口。
老吴有些不解,看向老郭“我说老郭,你什么情况啊!”
“老吴,那边可是军营,你要是往那边走,到时候被当成细作就麻烦了。”
“不至于的吧?”
“什么叫不至于,现在还往那边走的,除了细作,还能有什么人?”
老吴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天津城风声很紧,任何冒险都是要不得的。
“知道就要,赶紧的,绕路……”
相隔数百米外面的军营,此时也是训练吼叫声不断。
甚至比之前都要更为雄壮几分。
喊几嗓子就能得到一笔钱,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都打起精神来!”
无舌纤细的声音响起,他实在有些郁闷。
找来的人表现倒是不错,可房俊长时间不露面,也有问题。
他最近已经听到各种小道消息了,说房俊已经离开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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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官,我们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老余,这位也留了下来,从工坊之中找了一些可靠的人。
不然无舌早就疯了,更别提制造烟雾弹了。
“至少还需要五日,可房驸马不露面,情况同样不好。”
老余也是眉头紧皱,这件事不好操作。
“找个人假扮一下?已经十天不露面了,傍晚偷偷摸摸的出去,或许可以……”
无舌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房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个年纪也是精明能干的时候。
家有娇妻,岂能忍得了。
“可以,这件事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天津城虽然杀了一批细作,不过未必就真的安全了。
无舌自然需要小心翼翼的,找人假扮房俊是最好的办法。
傍晚,趁着夜色,一道身影悄悄的离开。
这身影像极了房俊,穿着房俊最喜欢穿的儒袍。
清晨时分,趁着鱼白,这人悄悄的回到军营。
很快这个消息就被细作知道。
“房俊还在城中,昨晚悄悄的回去了。”
消息通过鹰隼带出,仅仅一日之后就到了大度设的耳中。
“房俊在天津城,没有离开?”
契莫尔微微皱眉,这种事他不太相信。
草原上出现的那支武者队伍显然不寻常,很可能是房俊。
“亲眼所见吗?”
大度设将纸条递上。
契莫尔认真看了几眼,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趁着夜色返回房府?这是不是有些怪异了?”
大度设轻笑一声“房俊是什么年纪,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离得了那种事,估计要不是长孙皇后盯着,他早就回家居住了。”
契莫尔点了点头,也认同这个说法,只是心中始终还有一个念头。
“王子殿下,我们还是不能大意,必须尽快的找到那伙人。”
大度设深吸一口气,已经过去两天半了,根本没有消息。
“那一场雨将所有的痕迹都清除了,找到他们不容易。”
草原很大,而且不需要路线,只要不迷路,水够多,哪条路都能丝滑顺畅。
大度设的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出房俊的。
“会不会是虚晃一枪,那些人根本没有进入草原。”
大度设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契莫尔看着地图,露出了极为疑惑的神情,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只是虚晃一枪的目的是什么?
“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是要尽快确定房俊的位置。”
契莫尔对房俊有着很大的阴影,对房俊尤为关注。
“也好!我让他们再查探一番。”
……
而此时房俊已经走了两天的路程,绕路一天,来到了薛延陀的右边。
远远的避开了血液斥候的搜索路线。
两日前的雨水来的快,走的更快。
大雨过后,地面干的也快。
房俊大军转移,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整支军队散开,车辙不重复太多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痕迹留下的。
“薛延陀估计已经懵了,接下来只需要再有三日,我们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房俊绕路,除了避开追查,更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步兵在草原作战,必须一击必中,不然就会陷入围困。
“公子的战术是成功了,这一次要是能一击必中,救援就有九成九把握了。”
刘仁轨对房俊的各种战术是万般佩服,尤其是这一招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