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窍。”楚凡感受着赤面鬼体内的灵力波动，发现他在冲开一窍之后，并没有停止吸收灵气，而是继续冲击第二窍穴。破境之时开窍的数量，决定了武者在灵境的潜力大小。如果破境时只开了一窍，那灵境巅峰之时最多也就九窍，破境之时若开两窍，那灵境巅峰便至少是十窍，至多就是十八窍。每多开一个窍穴，战力便差距极大，更不必说差距一倍的开窍数量。
赤面鬼冲开三个窍穴后便要停下来，开第一个窍穴需要十颗灵石，第二个窍穴就需要二十颗灵石，第三窍穴就需要四十颗，而想要开第四个窍穴，则是一百颗。赤面鬼虽专心于冲击窍穴，但也能感知到灵气的浓郁程度，显然不支撑他继续开窍了。楚凡见状，立马又拿出十颗灵石，这一次他拿的是中品灵石，一颗中品灵石的灵气就相当于百颗下品灵石，且灵气质量更高。如此一来，赤面鬼完全不必担心灵气不足，一鼓作气开了六窍。还想继续限制他的就不是灵气而是功法了。他本就没有什么传承，所修功法只能支撑开六窍，也就是巅峰五十四窍的功法。
“这……”饶是赤面鬼脸皮再厚，看着脚下一堆灵气耗尽的石块，也有些尴尬。这一次他不止消耗了一开始的百颗下品灵石，后面又消耗了五颗中品灵石。与他自己一开始说的十颗灵石相差实在太多。甚至已经足够他突破后两年之内所需灵石了，当然他现在开了六窍，每日至少需要三颗下品灵石了。
“无妨，你能成功就好。你的实力越强，对我的用处就越大。”楚凡说到，只是供养一位灵境宗师的话，哪怕赤面鬼消耗巨大，楚凡还是能够养得起的。
“这剩下的灵石你先收好，足够你稳固境界。”楚凡认真检查了一遍赤面鬼的身体，让赤面鬼非常别扭，要不是想在刚刚楚凡为了他突破耗费大量灵石，他就要跟楚凡翻脸了。通过观察赤面鬼破境，楚凡对于开窍之法也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自己尝试之时，灵气刚刚入体便被体内的先天之气冲散了。
“看来上古武者的功法与如今的确有冲突，不做改进的话无法继续。倘若换成先天之气，可否如天地灵气一般冲开窍穴？”楚凡又做尝试，只是先天之气都是按照固定路线运转周天，哪怕是楚凡身怀九转天龙诀，也只是能够逆转先天之气，而非随意搬运。乱来的话不仅无法冲开窍穴，更容易损伤己身。楚凡几次尝试，便受伤不轻，好在自身恢复力强大，很快就能痊愈。每日吐血已成了习惯。
“你，以前都是这样修炼的吗？”赤面鬼一直以为自己修炼已经算苦了，可跟楚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也没见谁是这样自虐的。
“那倒不至于。”楚凡笑了笑，不过这点苦对他而言的确不算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开窍的功法，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功法传给你。”
“你说武者能够开多少窍？”楚凡问到。
“如今灵境宗师太少，而且谁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功法公之于众。但像我这样突破之时就能开六窍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了。”赤面鬼说完又心虚的看了楚凡一眼，生怕他因为自己消耗太大把自己一脚踢了。养一位开六窍的宗师所耗足够养三位开一窍的宗师。虽然六窍宗师能够轻松战胜三位一窍宗师，但在这秘境之中，很多时候只要是宗师就能坐镇一方了。因此很少会有势力选择赤面鬼这种人。
“还有一种说法，灵境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分为九品。最低阶的黄阶一品便是一重开一窍，而天阶九品便可一重开三十六窍。”赤面鬼说到，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但因为如今秘境之中的环境，大家所修炼的功法也都是最低阶的黄阶一品，并非没有更高阶的功法，只是即便是玄阶一品，突破之时也需要开十窍，需要的灵力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用说地阶乃至天阶了。功法修炼了无用，只有束之高阁。
“如你所说，天阶九品功法，圆满之时最多能开窍三百二十四颗，这就是开窍最多的功法了吗？”
“传说还有一种功法，在灵境之时并非九重，而是十重。同样是一重开窍三十六，最多能开周天三百六十窍。是为圣阶功法。”赤面鬼走南闯北，倒是见识不少。只不过这种功法在上古灵气充裕之时，都只是个传说，更不必说现在了。
“你是因为掌握的功法开窍太少不满意，自己摸索着开窍？那你也太胡来了。”赤面鬼想到楚凡这段时间的状况，不由得猜测到。
“的确有这个想法。”
“其实这种功法在各大门派当中都是有传承的，只是没人修炼而已。你见了金身罗汉后，大可找他讨要，想来他也不会拒绝。”赤面鬼提议，楚凡默默点头。他如今也是按赤面鬼所开窍穴来尝试，但如果仅仅开六窍，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怪只怪当初青木大尊只传他功法总纲，并无细致的开窍法，让他只能自己摸索。
“那就等找到那位金身罗汉再说。”
“还有一件事，等见到了他，能不能让我先跟他打一场，反正多半也伤不了他，不妨碍你跟他交手。”赤面鬼说到。“既然明知道伤不了他，何必又要打这一场？”
“那不一样，十年前我跟他交手，用尽全力连撼动他一步都做不到，如今至少也要逼他认真应对。也能让我知道自己与这四大宗师差距有多大。”
“如果对方答应的话，我当然没什么问题。除了这位金身罗汉外，其余三大宗师又是谁？”楚凡现在也知道，大齐江湖自然不止这四位宗师，但这四位一定是灵境宗师之中的佼佼者，如赤面鬼这般开六窍的宗师，已然不算弱者，但面对四大宗师之一的金身罗汉也不敢言胜。
“四大宗师之中，金身罗汉防御最强。破海刀圣杀力最高，盗王之王身法最快。三人隐隐互相克制，各有所长。”破海刀能破金身罗汉的金身，却追不上盗王的身法，盗王能伤破海刀圣，却破不了罗汉金身。金身罗汉面对盗王立于不败之地，却难敌破海刀圣。
“那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防御不如金身罗汉，杀力不如破海刀圣，身法不如盗王，但却是四人当中实力最强的。大齐战神，沙场万人敌，武轩。”四大宗师当中，武轩是出身可以说是最差的。自幼便是孤儿，十二岁投军，在一次次战斗中生存下来，积累战功，获大齐先皇亲自赐下灵药突破。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曾有阵斩敌军宗师的战绩，这也是为何四大宗师相互之间并未交手，大家却公认武轩战力最强的原因。
“以你所见，你要到什么境界才可与四人匹敌甚至胜过他们？”
“我的路数与破海刀圣类似，对上金身罗汉的话，只要我达到灵境三重便可胜他。灵境四重便可胜破海刀圣，要胜盗王或许困难，但灵境五重可保证不败，灵境六重我就有信心与那武轩一战！”赤面鬼信心满满。
“灵境六重，开三十六窍，需要多少灵石？”楚凡是真心在问，只不过赤面鬼听起来就像是在嘲讽了。
“我在凡境巅峰积蓄已久，才能一破境就开六窍，想要继续破境还需要时间积累，不是灵石足够就随便突破的。”
“那是自然。”楚凡也不继续问了。以赤面鬼如今的境界实力，也足够用了。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修行，终于是到了金华山，也就是金身罗汉的修行地金华寺。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寺庙，不过因为出了一位大宗师，如今也成了佛门圣地之一。
赤面鬼是金华寺的老人了，一路上畅通无阻，直至后院。
“让老秃驴出来！”赤面鬼大声喊道。
“赤施主，住持让二位施主进来一叙。”
“这老秃驴，还摆架子呢。”赤面鬼嘴里嘟囔着，与楚凡进入后院。
这位四大宗师之一的金身罗汉，出乎楚凡意料的年轻。但不得不承认其气度不凡，哪怕是四大宗师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位，也是无数人心目中不可逾越的高峰。
“你真的已经破境了。”金身罗汉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最终落在赤面鬼身上。
“怎么，怕了吗？现在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等会儿我可以不杀你！”赤面鬼叫骂到，金身罗汉似早已习惯，也不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