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都方面的探子和细作侦查到这铁贼从淮河流域南下之后,这南都方面就紧急召开会议准备商量对付这铁贼。
这贼寇在江北与江淮官军已经打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以来江北丢失了不少州县,这仗打的可谓是极为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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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
虽然这江北地区已经是战火纷飞尸横遍野,但是在这长江南岸的大明朝陪都应天城内却是一片歌舞升平,没有一丝一毫的火药味。
在这南京城的街道上行人摩肩擦踵四处游玩,道路旁边的摊贩们在卖力的叫卖着自家的货物,茶馆和饭店内的食客们在吃着饭喝着茶并谈论着一些家长里短的话。
那秦淮河两岸的秦楼楚馆内的文人骚客士大夫们,则是在搂着妓女听着小曲终酒高歌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江北地区的因为战乱所导致一片哀嚎之声,中原地区的遍地流民饥氓,西北地区乡间野外的累累白骨,与这南京城以及江南地区的一片盛世繁华景象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一江之隔仿佛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故而后世有云:“做条狗都要托生在京城”。
此话放在大明的崇祯的年间那是一点也没有错,那中原、西北、江淮以及包括蓟辽的地区的老百姓。
如果能够让他们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在江南这繁华之地来当一个安稳的畜生,绝对不会愿意在那如同地狱一般的故土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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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兵部。
这南京兵部衙门位于南京皇城的南边,在皇城中轴线的这条御道街以东,出了皇城的左手边第一座七进三跨的大宅子那就是南京兵部衙门。
众所周知这大明朝的南京有着一套与北京城一模一样的行政体系,这南京六部一院五寺及诸司衙门的职务含权量,大部分基本上已经沦为养老单位。这南京兵部的职务含权量虽然不如洪武朝以及永乐北迁之后,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养老衙门。
南京兵部直接管辖的军事力量有池河、神机两大京营、留守南京的皇帝直辖上直十七卫所也归于兵部管辖。
当然,南京京营和上直卫也并非是由兵部一家独管,南京的镇守太监、由南京留守勋贵所控制的南五军都督府一样具有管辖权。
在这三方势力的制衡之下,南京兵部名义上虽然拥有最高管辖权,但有重大人事调动以及军事行动也会受到另外两方的牵制。
除了这京营和上直卫之外,南五军都督府管辖的南直隶屯田守御卫所、淮扬、应天两大巡抚所辖的营兵部队也归属于南京兵部间接管理。
所以这南京兵部尚书就相当于是一个加强版的南直隶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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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衙门,二进院议事厅。
此时在这兵部衙门二进院的议事厅内,只见那堂上的左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人。
此人就是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他身穿挂着一张仙鹤补子的红色官袍,此人的头发略微有些花白看着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脸色有些疲惫和苍老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愁的慌。
在范景文的右边也坐着一人,此人头发也与范景文一样都已经花白了,不过却没有胡子,身上穿着基本上文官官服也不是武官官服,而是穿着一件红色的飞鱼服。
瞧这人的样子一看就是一名公公,这家伙就是南京的镇守太监韩赞周。
这太监能坐在堂上倒也不是文官们尊敬他,而是这太监是作为皇权的代表,所以这太监那就必须得坐在上首。
地方军镇中这镇守太监也是一样与督抚大员并立而坐。
...两人并不是一起坐在一张书案后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堂下的一众文武,而是隔着一张茶几分开坐着,两人的面前也没有摆书案。
在这堂下的左一的位置坐着的是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左二的则是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延登。
由于今天开的是军事会议,所以这来与会的就只有财政部门和地方监察部门的主官。
这南京户部要说权力虽然不如北京的户部,但这权力也不是一省主管钱粮的布政使司可比。
南京户部不仅有着相当于南直隶布政使司的权力,这南方几个省的钱粮赋税南京户部也有一定的节制权力,就比如南方几省的输送到北京的漕粮就由这南京户部来统筹调度。
这打仗是要花钱的,所以这财神爷肯定是不能缺位。
再依次往后坐着的则是应天巡抚王国维、南直隶巡按御史张宣、淮扬镇巡按御史原河南巡按张任学,新任的湖广巡抚原北京通政使王梦尹,南京提督操江御史王道直。
这淮扬巡抚朱大典在凤阳作镇指挥剿滁州、泗州等地的贼寇,所以就派巡按张任学过来开会。
至于这湖广巡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主要是作为五省剿总卢象升卢老爷的代表过来的。
小主,
这卢老爷常驻湖广所以这湖广巡抚基本上成了一个摆设,这湖广巡抚王梦尹没什么事干就被卢老爷派过来这南京开会。
要说这湖广巡抚王梦尹都做到九卿之一的通政使即使外放那也是当总督,外放当巡抚那简直就是妥妥的贬斥。
不过他被外放降级当巡抚也是自己自找的。
这朱由检有一个习好,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