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李承乾小时候和现在的区别,李二再次叹息一声,变了,一切都变了,以前的李承乾和如今的李治差不多!
也是宅心仁厚聪慧过人的一个孩子,但是现在却把长孙无忌的权谋之术学了个十足十!
但是作为储君,这些你可以学,但是要站在帝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不是那一城一隅的得失!
也正是这一声叹息,让偃旗息鼓正在处理奏折的长孙无忌顿时浑身一颤,两眼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有着苦楚的李二,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心中不由得对此番太子声望的阳谋产生了怀疑,或许正如魏征所言那般,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随后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没错,那就是陛下!
再百姓中获得声望不假,可是太子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惨白的雄狮,如果他说不行,那就算太子在百姓心中有再高的声望也无济于事!
没人敢去挑战李二的权威,嫡长子继承制在别的帝王那里可能有用,但是在眼前这个帝王眼中可能屁都不是!
一想到这里,本来十拿九稳的长孙无忌瞬间慌了神,身前桌子上的奏折也沉重了起来,此刻他只想赶紧处理完后去找到李承乾,让他赶紧行动,不能再拖了!
然而就算心有悸动却还要处理完公务才行!
和长孙无忌一样心不在焉的还有房玄龄!
不被提起还好,一旦被提起,心中的担忧就犹如熊熊之火一般根本浇灭不了!
那个逆子,曾经嚷嚷着要自由恋爱的家伙,现在面对数十万灾民是否可好?
有粮的时候万事无忧,可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典故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也不知道那逆子能不能妥善的处理好这些!
至于太子什么时候救灾关他屁事,他房家出了个房二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勋贵皇子却还要掂量掂量,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烧糊涂了,这个时候还不下令让太子动起来,要是真出事可就来不及了!
不过陛下或许有着他的考量吧,毕竟事关储君,任何决策都在陛下的一瞬之间!
……
而老房不知道的是,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二儿子,此刻非但没有焦头烂额不说,还早就把这个锅甩给仅有十岁左右的李治了!
……
深山之中,房俊忘却了时间,只知道一睁眼天早已亮了,在这里没有时钟,也没有能够看时间的玩意儿,只能通过日头来分辨时间段,但是如今天空阴沉,唯一一个分辨时间段的利器都没了!
看了一眼大亮窗户,房俊起床伸了个懒腰,昨夜放开了睡一觉,在这万籁俱寂的老林中果然很有用!
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充满用不完的精力,推开门虬髯客已经升起火堆架起了铁架!
见房俊出来后平和的开口道:“醒啦,快过来喝粥!”
房俊应了一声,抓起一把积雪擦在脸上,那冰冷的寒意顿时让他打了个冷颤,随后连蹦带跳的来到虬髯客身旁,端起虬髯客倒好的粥一饮而尽!
吐出一口热气后房俊咧嘴笑道:“叔,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就这粥去到长安城里客人也定然络绎不绝!”
虬髯客那张狰狞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不回话只是安静的把房俊丢下的碗放入水槽之中,随后看着房俊迈着没有丝毫礼仪的步子离开!
他也很无奈,这家伙做的那个什么硝石,一但做起来没完没了,不分黑夜白天,他虬髯客再不自力更生甚至照顾房俊的话,那两人都要饿死在这深山之中了!
……
吃饱喝足的房俊从兜里拿出了他今儿个准备制作的第二个东西!
没错,那就是硫磺,如果说硝土在骊山很难找的话,那硫磺在骊山可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骊山的温泉怎么来的不必再多说,而这里最多的就是硫磺石了!
看着那一块块不成方形的黄色石块,房俊放在手中掂了掂,随后丢入铁桶之中,紧接着从虬髯客这里取了个火种,随后铁桶
没多久,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就连虬髯客都受不了这个味道躲得远远的,如今的他也不再过问房俊干什么了,反正这家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多!
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像那些江湖上招摇撞骗的炼金术!
熬制硫磺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只是这家伙也不知道熬来干啥!
房俊取了一件衣服做了一个简易的口罩套在头上,没办法这硫磺的味道着实让人上头!
看着慢慢融化了硫磺石,房俊小心的飘去上层的泡沫,随后继续加热,全部融化以后再次冷却,冷却后再次加热,再次飘去上层的浮沫!
这个工序一直持续到天黑,房俊终于是熄灭的铁桶
随后逃跑似的来到了虬髯客身旁,粗鲁的扯下那衣服制成的简易口罩开口骂道:“妈的,这味道真不是人能闻的!”
骂完之后大口的呼吸起来,丝毫不在意虬髯客那异样的眼光!
“房俊,这不还是硫磺吗?”终究虬髯客看着飘落的雪花开口说道!
万籁人踪灭,连只鸟都没有,再不说点话真要憋死人!
现在房俊一看就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了,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也无所谓!
“叔,硫磺石里可不止有硫磺,还有一些碎石什么的,只有融化后把它们飘去才能得到完全的硫磺……”
房俊说了一大堆,虬髯客也听不懂,不过有房俊的声音就够了,让这安静的环境不再那么孤独!
他虬髯客自问是个能够忍受孤独的人,但是此刻听着房俊在一旁说着一些能听懂只言片语的话他才发现,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比他还能够忍受孤独!
这家伙忙起来能够一天不说一句话,就在那一直捣鼓,他虬髯客自认做不到,无声岂安静的环境,呆一天或许惬意,呆两天,就当休息,可是一直呆就让人瘆的慌了,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如何练就的这一份忍受的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