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么一闹,其他心怀鬼胎的亲戚也不好意思一直待在这里</p>
人群离开灵堂安静了许多,曾义去了趟洗手间洗把脸保持清醒,</p>
晚上他得给母亲守灵走出来听到大姨和外婆两人正坐在灵堂门口说话</p>
曾义离得较远感觉好像隐隐约约的提到自己的名字,曾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趴在墙边偷听她们说话</p>
“18岁吗?”“不然你能带多久”…</p>
断断续续听到这几句话,曾义的心沉入谷底他并没有办法左右其他人的想法</p>
坐在地板上看着黑白照片上的母亲,他把自己和其他的人从心里隔绝开</p>
他此刻十分仇恨弱小的自己,决心变强,那么该如何变强</p>
曾义自我总结一下什么叫做强,身体强壮身高很高,还要有钱</p>
那么曾义接下来的目标很明确变强壮,好好学习同时发现赚钱的机会就绝不放过</p>
其次他的目标还是音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音乐,那是现在唯一感觉得到母亲的存在的方式</p>
大人们结束谈话,曾义依旧没什么表情坐在那里</p>
“曾义,要不要休息?去睡一会吧这里有我们”</p>
曾义摇了摇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母亲,两个大人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劝说曾义</p>
第二天来吊唁的人非常多,有母亲生前教过的学生,同事过的老师,母亲的同学等等</p>
金恩淑和自己母亲忙于招呼客人,没注意曾义昨晚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p>
包括从忙碌行程里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过来的少女时代,曾义也刻意的和姐姐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p>
昨天那位亲戚的话曾义不是没有触动,母亲的离世曾义一直陷入在自责里</p>
他觉得也许自己真是天煞孤星,专克自己身边亲近的人</p>
为了不伤害他们,曾义决定从此刻开始和他们保持距离</p>
葬礼整整持续了三天才结束,曾义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回家</p>
“小义,你要去哪里?”</p>
曾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姨,姐姐好像想到什么,察觉出曾义好像哪里不对慌忙走到曾义旁边说</p>
“弟弟,叫声姐姐”</p>
“姐姐”</p>
见曾义可以说话姐姐才放心的拍了拍曾义的后背</p>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失声了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p>
“小义,你怎么不理姨姨,你带着衣服打算去哪里?”</p>
大姨俯下身子摸了摸曾义的脸,他站在原地跟大姨摇了摇头</p>
“没有姨姨,我只是想回家睡觉”</p>
家在全州,坐公车回家也不算太远,况且曾义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定位</p>
哪怕距离自己独自生活的时间6年也足矣,</p>
他并不想产生过多的感情那样最后离开的时候,</p>
人家没什么感觉自己像条丧家犬那样就不好了</p>
“行,姨姨还有外婆和你一起,你等一下好不好?姨姨和外婆处理完最后一点事情”</p>
曾义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在原地,姐姐知道曾义现在心情不太好</p>
而且也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安静的把曾义抱在怀中轻轻拍着曾义的手臂</p>
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抚慰曾义受伤的心灵</p>
三天的忙碌把几人折腾的身心俱疲,大姨将车停在停车位上</p>
曾义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不知怎么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p>
曾义走进家里打开冰箱,里面还存放着那天走时没吃完的剩菜</p>
曾义检查完冰箱把一些肉和菜拿出来就走进了厨房,临走时母亲还不忘把用过的碗筷清洗干净</p>
曾义打开水龙头洗菜,装了碗水把肉放进去解冻</p>
“饿了吗?怎么能让你自己动手,放着让外婆来”</p>
外婆看着曾义踩着小板凳自己做饭,急忙上前想要接替他手里的活</p>
“不用,我自己来”</p>
这是妈妈买的曾义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这一点很日常的东西,人家上来帮忙他都感觉是在掠夺他和母亲最后一点回忆</p>
“你还小,以后再让你做,现在外婆做给你吃”</p>
外婆没有理会曾义的话还想要上前帮忙,曾义放下菜面露不悦的再次重复</p>
“谢谢,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做的,可以让我安静会儿吗?”</p>
见曾义如此坚持外婆这才将手收回来,走出了厨房</p>
曾义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洗着洗着他突然感觉鼻头一酸</p>
他关闭了水龙头,快速跑到母亲的房间锁上了房门,母亲的房间东西摆放有序整洁,和床上的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曾义上前整理好那凌乱的被子和被单,按照母亲当时教的那样被子该怎么叠床单该怎么铺</p>
整理好后曾义躺在母亲的床上,上面还留有一些母亲的味道</p>
他看着天花板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两滴,原来疼痛只是延后并不是不存在</p>
曾义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凄凉,正在吃早饭的金泰妍一家听了个真切</p>
“小义小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p>
大姨以为曾义出什么事了连忙冲上楼想要查看情况,结果门被曾义反锁</p>
她着急的都想要撞开房门,曾义担心大姨会破坏掉母亲房门锁</p>
手胡乱擦了擦眼泪,来到门边对大姨说</p>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p>
“那你开门让姨姨看看,姨姨确认你没事就可以,你不可以锁门”</p>
“吧嗒”曾义打开了房间门,他不想让家里任何摆设被改变</p>
无奈他现在做不了主只能打开房门让大姨确认,确认无误后大姨抱了抱曾义哄道</p>
“知道我们小义是男子汉,从来不哭鼻子的,姨姨出去啦,有什么事情跟姨姨说哦”</p>
在大姨离开后曾义再次关上了房门,他走到母亲的书桌前上面放着一封信</p>
信上大大的几个字“我的儿子,曾义 亲启”</p>
曾义拆开了信看了起来,信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页</p>
有对自己的嘱咐有对自己的期许,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抱歉</p>
曾义这才知道妈妈患有严重的躁郁症,这个病症折磨了她很久很久</p>
她曾无数次想过轻生,可每次这么想的看着还牙牙学语的自己她又担心</p>
带着儿子一起去,她又不忍心,毕竟儿子还没看过这大千世界</p>
直到感觉儿子已经长大能够独立照顾自己后,母亲这才选择解脱了自己</p>
母亲写的很工整很详细生怕哪里写的不详细,</p>
自己的儿子看不懂或者会错意,曾义看了一个多小时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p>
几千字很多曾义看了一个多小时,几千字又很少它装不下母亲哪怕万分之一的爱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