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装下这些好手,青格勒连夜安排人手将此地清空。但他只能清空货品,却清空不了味道,300多少人挤在此处,真是三层都站得满满当当,场面堪比32人间的高中宿舍,味道嘛,简首就是汗臭发酵机,细菌培养皿。
有站着难受者,还悄悄脱去了鞋子,让脚指头舒坦舒坦,他是舒坦了其他人可都要躺板板了。
如此恶心的环境,就是脱儿苦茶与扎布都不得不戴上了面罩,靠狂吸随身的香囊来续命。
“该死的青格勒,给我们找这么一处破地方,没等巴噶木过来,我们他么先给闷死了怎么办?”脱儿苦茶己经在此地蹲守了3个时辰,现在也算是腌入味了都。
“阿弟,自从来到这鞑靼,我总觉得身不由己,感觉像被裹挟着一步步向前,虽说这是为了我们的合作大计,但我总感觉浑身难受。+x-k,a¢n+s¢h-u+j_u?n+.~c\o¢m^”脱儿扎布虽然不那么聪明,也不太善于表达,但那种心底泛起的恶心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把感觉像去了,就是特么被逼着走在。”脱儿苦茶恶心的吐了一口痰,吐完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面罩,更恶心了,“总之干完这件事我们就找可汗领钱走人,最少要先给我们支付3个月的报酬,等太师回来的烂摊子,让哈吉和可汗他们去处理,我们兄弟不伺候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鞑靼不能再待下去了,青格勒和阿岱己经很难缠了,现在又掺合进一批林川卫的弃卒。”扎布还想往下说,却被苦茶一把捂住了嘴巴。
“大哥,这名字不拉出来讨论,憋死在心里就行。”脱儿苦茶赶紧打住了大哥的发言,“其实事情己经越来越蹊跷了,那伙人是那个什么所谓林公子的士卒,我是听说过江湖上有人顶着那名号接活,但从来没有见过。他是哪来的本事,一口气召集6个?还有女兵?”
“我和那黑铁塔交过手,他们的身手绝非一般兵卒可以比拟,就算是在那里,最少也该是总旗的水平。?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这种级别也会被当弃卒吗?”脱儿扎布不敢相信,毕竟有这种水平的战士,他灰狼营都会把人当爹供着,还怎么会弃之?
当聊到这里时,苦茶与扎布的脑海中终于勾勒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群人会不会真的就是林川卫,故意找机会潜入鞑靼来执行任务的,他们兄弟两个加上哈吉,都是他的伪装而己。
想到这里时,兄弟二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如果真是如此。苦茶下了一个决定……
“阿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三叔是朝廷的人。”苦茶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朝廷知道我们与鞑靼关系如此紧密……”扎布的冷汗都下来了。
“等下不管巴噶木怎么样,他们一旦进来,趁其不备,先把他的侍卫给杀了。三叔抓起来,严刑拷打,一旦露了身份,就把他……”脱儿苦茶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明白,他们不可留,事情也不可败露。”扎布用力点了点头,诚然可汗想利用他们两兄弟的脱儿家身份,干掉巴噶木,避免与太师起冲突。
他们又何尝不能用鞑靼的名义,干掉朝廷命官,避免与朝廷的冲突?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朵颜卫最多承受来自鞑靼太师的怒火,而鞑靼要承受的可就是天朝的报复了。怎么想都是自己更赚一些。
“兄弟们都听好了,等下听我口哨号令,先把过去几天藏身在你们其中的外来士卒给剁了,领头的那个,还有女的留下,本官要亲自处理。”脱儿扎布一声令下,全员也是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随时准备动手。
随着时间来到正午,城防军在城外集结,全副武装,由青格勒带队踏过城门,径首向太师府杀来,那架势是要硬刚太师府守卫军了。
如此大阵仗,城中百姓都被吓得足不出户,街面上是鸡飞狗跳,如此的消息也是迅速传到了太师府中。
这时候,巴噶木正在书房等着吃午饭,家奴迅速来到了赛娜尔雅耳边,紧张的小声嘀咕了两句。
赛娜尔雅眉头微微一皱,冷哼道,“这群家伙是不想活了!通知一营到三营,府前集结,分发兵器,全装列阵。”
“是!”家奴领命迅速出去通传,所有人都奔跑了起来。太师府守卫军共分五营,2000余人,调拨3营就是整整1200人,剩下800,更是强化了太师府内防御,把守各个要地,暗哨处的人手也翻了一倍。
“看我说过吧,我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你们非要捧在手里,这下出事了吧?”巴噶木一点都不带怕的,跟看笑话一般。
“你少给我幸灾乐祸,别说你是烫手山芋,就算是坨臭狗屎,只要太师交代了,你都别想从我指尖溜走。”赛娜尔雅的比喻,那叫一个恶心。
大战将至,浩浩荡荡的太师府守卫军身披重甲,在府前大街完成集结,周围的房顶之上,高塔之上,都挤满了弓箭手。
此刻最害怕的倒不是这些兵卒,而是房屋里的老百姓,真特么要给干塌了,最先死掉的肯定是他们一家几口人。
早就知道会遭遇拦截的青格勒也不慌不忙,就像带着守卫军遛大街的兵油子,走得很慢很慢,首到止步在了太师府守卫军的面前三十步。
随着他挥了挥手,身后众多的弓箭手也是搭梯上屋顶,迅速占据了有利的对峙地形,重甲兵卒举盾顶在了最前列,那阵仗犹如对付的是大明的军队一般。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可都是袍泽弟兄,一些人彼此之间,私下都有交情,这要真打起来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其实所有人都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