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望川简单的吃完卓琳姐给自己准备的早饭，就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此时卓琳还不在实验室内，不过有关毁灭之颅的检测已经完成了。
望川拿起桌子上的检测手环，将其再度戴在腕部，金属环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下一秒，毁灭之颅的检测报告全息投影悬浮在空中，大致与疯丑的说明差不多，看来这方面疯丑没有怎么挖坑。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中，只有最后一行红字格外醒目：
【警告：精神侵蚀系数无法量化，建议精神能力高值者进行使用】
\"我精神能力也不低吧。\"望川这样想着，手指划过投影将其关闭。
实验室的冷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一双暗含决意的眼睛。
疯丑给的说明书和检测结果基本吻合，这反而让望川更加警惕——那个疯癫的主持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
金属台上的毁灭之颅静静躺着，骨白色表面那些逆五芒星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哑光。
望川伸手触碰，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恍惚间似乎听到无数细碎的哀嚎声。
\"管他什么负面效果。\"望川抓起颅骨，手掌的汗毛仿佛遇到什么恐怖物体般的竖了起来，\"奖励就没有不用的道理，实力才是硬道理。\"
同时，卓琳也下来地下实验室，看到望川决定尝试的情形，默默的走到实验台边，操纵仪器固定望川准备配合实验。
万事俱备。
望川深吸一口气，将毁灭之颅套在自己的头上。
骨面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熟悉的撕裂感从脊髓炸开。
世界在眼前扭曲、破碎，实验室的灯光在望川眼中被拉长成惨白的线条，然后——
黑暗。
粘稠的、具有实质感的黑暗包裹全身。
望川没有惊慌，自身还没有收到明显伤害，感受到窒息感，已经很不错了。
身体在下坠，却感受不到重力；耳边有风声呼啸，却触摸不到空气。
一分钟，或者五分钟？望川甚至感觉时间在这个夹缝中毫无意义。
当脚底终于触到坚实的地面时，腐臭的气息立刻涌入鼻腔。
望川睁开眼，暗红色的天幕下，一片废墟向地平线延伸。
熟悉的地方——毁灭的世界。
望川上次还在这里勉强杀死一个毁灭生物。
不过与上次不同，这里没有高耸的黑色尖塔，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倾斜的钢筋骨架，像巨兽的肋骨刺破大地。
\"看来传送的不是同一个地点，果然换了地方。\"望川活动了下手腕，确定了自己这一次依然是灵魂到来，不过他的灵魂比上次强了三成不止。
“我还以为多难呢！”
望川勾起嘴角，这种充实的力量感令人上瘾。
尽管世界已经毁灭，但是对于望川的到来，其还是有所回应。
远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咔咔\"声。
望川转头，三具毁灭人形正从瓦砾堆中爬出，大体上还是望川之前见到的样子，身体上满满缠绕着毁灭气息，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弧度。
\"来得正好。\"
因为是精神状态，因此望川也没有取出武器，只是抬起右手。
毁灭气息在掌心凝聚，化作一团不断坍缩的暗色球体。
当第一具骷髅扑来时，望川扔出球体——
\"嗖！\"
毁灭人形在接触的瞬间分崩离析，散落的躯体还未落地就化为齑粉。
其周身缠绕的毁灭气息被强行扯入球体内，其他两具毁灭人形也是亦然。
而后球体在望川的控制下再度回到自己手中，化为毁灭气息融入身体内。
吸收完毕后，望川浑身一颤，感受到一丝滚烫的能量融入身体血肉当中。
\"果然能吸收。\"望川眼中闪过兴奋，杀人拿经验，这不比慢慢修炼快多了？。
瓦砾堆中原本还有几具人形慢慢爬出，但是在望川击杀掉爬出来的三个毁灭人形后，它们似乎察觉到危险，试图缩回瓦砾堆中。
“想逃？”
望川冷笑，左手凌空一抓，毁灭气息凝结成黑色锁链，直接将其暴力脱出后强行毁灭。
又是三缕毁灭气息入体。
望川闭眼感受，能量比起原来是增加了不少，但是还是可以继续增加的...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望川突然发现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起初只是视野边缘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戴了劣质vr眼镜。
但当他第三次揉眼睛后，整个视界\"唰\"地蒙上一层暗红色滤镜——不是那种令人不适的血色，更像是暗房里灯的光晕。
\"什么鬼...\"
望川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皮肤纹理在红光中显得异常清晰，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变成了一条条发光的暗金色细线。
更诡异的是，当望川转头看向周围残破的墙壁时——
\"卧槽！\"
在距离望川很近的一堵断墙边蹲着个佝偻的灰色影子，较小的体型，相近的颜色，足够让它在人眼可见的光谱里完全隐形，但在望川的新视野中却散发着雾状的幽绿色荧光，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生物标本。
简直就差把“我在这里”写在头上。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被注视，突然扭头\"看\"过来。
望川这才发现所谓的\"看\"根本是错觉——那怪物没有眼睛，只有个长满倒刺的头部在三百六十度旋转，而发光的其实是它体内流动的某种能量脉络。
不过其体内的毁灭气息虽然收敛，但是给望川的感觉比之前的毁灭人形强上不少。
\"这比热成像还牛...\"
他试着左右移动，发现那些发光轮廓会随着距离改变清晰度，墙角的怪物头颅也一直跟着望川的移动转动。
好奇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望川就玩腻了，毁灭气息化作利剑将其远程爆头。
准备过去捡尸的时候，望川眼中的所有红色滤镜突然如潮水般褪去。
世界恢复正常的刹那，望川反而感到一阵眩晕。
那些隐藏在现实之下的能量轨迹全部消失了，仿佛刚才的超凡视觉只是幻觉。
但当望川感受到眼角一阵灼烧感传来时，他立刻意识到——
能力消耗过度了。
体内传递出明确的\"饥饿\"信号。
\"看来还是要充电的。\"
接下来的两小时，望川像一台精密机器般扫荡着废墟。
在此期间，他尝试了各种攻击方式：将毁灭气息具现化为刀刃、长鞭甚至箭矢；测试不同部位攻击对能量吸收率的影响；记录各类毁灭生物的特性。
最令他惊喜的是，随着吸收量增加，体内毁灭气息的纯度也在提升。
\"吼——！\"
在望川一路击杀前进探索之时，一声不同于普通毁灭人形的嘶吼从望川前方传来。
望川抹去额头的汗珠，循声望去。
五百米外，一栋半坍塌的摩天大楼歪斜地矗立着，其表面覆盖着某种脉动的黑色菌毯。刚才的吼声就是从其中传出的。
望川眯起眼，毁灭视觉再度开启。
世界褪去色彩，只剩下能量流动的轨迹。
那栋大楼二三层的位置...一团刺目的猩红正在向楼下行动，其能量强度是普通骷髅的二十倍以上。
\"精英怪？\"望川心跳加速。
按照之前击杀的经验，这种级别的毁灭生物体内的毁灭气息肯定是不少。
而且其说不定还有什么宝物之类的。
不过有必要和对方硬碰硬吗？望川现在毕竟是魂体，实力方面怕是不是很足够。
望川继续观察视野中的信号，当看到一楼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
大楼一楼有几个微弱的绿色光点——不是毁灭生物的蓝色，也不是环境的灰暗，而是生机勃勃的翠绿。
\"活人？在这种地方？\"
望川犹豫了。
这个毁灭世界的正常生物，望川一路上都没有见过。
对方是原生住民？还是穿越来的人？
望川不太确定。
那要不要去冒着风险看看？
就在望川思考之际，楼内再次传来吼叫，不过其中好像伴随着一些痛苦的意味。
在望川眼中，大楼一楼的绿色光点中有两个熄灭了。
\"我去！\"望川啐了一口，双腿灌注毁灭气息，如炮弹般冲向大楼。
无论那些绿光是什么，但是吼声的正主此刻已经在开始宰杀了，现在救人优先。
墙壁在眼前急速放大。
望川在最后一秒扭转身体，右拳裹挟着黑雾轰向已经破旧的老塑料窗户。
\"砰\"的闷响中，塑料碎片四散飞溅，望川他像一柄尖刀刺入建筑一楼内部。
灰尘弥漫的空间里，望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昏暗空间中，三个穿着作战服装的年轻人被蛛网般的黑色丝线缠在立柱上，他们胸口都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不属于人类的、长满尖刺的黑色心脏。
\"救...救我们...\"最靠近的女性抬起惨白的脸，她的眼球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黑色，\"它...它在吸收...\"
话音未落，三条猩红触须穿透天花板向着袭来。
望川侧身闪避，然而触须一击不中，居然拐了个弯，径直向三名俘虏刺去。
望川不再留情。
毁灭气息在体内高速循环，他双手交叉于胸前，猛地向外一撕——
\"嗤啦！\"
空间仿佛被扯开一道裂缝，漆黑的月牙形气刃横扫而出。
触须被拦腰断裂，伤口处的黑色血液喷溅到天花板上，发出难闻的油脂味道。
其剩余部分飞速蜷缩，向着楼上收去。
有了空闲，望川顺手帮忙被捆住的人解除缠绕，放下他们。
如果望川没有看错的话，对方好像是警察厅的人。
在此过程中，其余的人类都只是默默蜷缩在远处，似乎已经丧失了抗争的信心。
“谢谢，对方本体在三楼。”女子指引道，随后三人猛烈咳嗽起来，三人居然都咳出了丝丝黑色线体。
望川没有再关注其他人的死活，而是直接朝着楼梯处猛冲，争取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二楼有不断地触须袭来，试图阻拦望川，但是都被望川直接斩断，丝毫没有受伤。
最终，望川来到了三楼，看到了正主。
一头约4米高，臃肿如腐烂的肉山怪物，皮肤表面布满溃烂的脓疮和缝合线般的黑色血管。
其头部没有明确的脸，只有一张纵向裂开的巨口，占据整个\"面部\"，内部布满螺旋状利齿，喉咙深处隐约可见跳动的暗红色肉瘤。
其四肢十分畸形，左臂粗壮如攻城锤，右臂则退化萎缩成畸形的小臂；下肢短粗，脚掌宽大如蛙蹼，每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黏液。
背后还有密密麻麻的触须生长延伸，甚至三四层之间的楼板都被破坏掉以供其活动，看来对方刚才就是用这个袭击的望川。
吼声也是它所发出。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望川就被逗笑了。
这么高大，却这么肥胖的肉山怪物，简直把弱点写明了啊！
望川的笑声还未落下，那肉山怪物便猛然张开纵向巨口，喉咙深处的肉瘤剧烈收缩——
\"嗡——！！！\"
恐怖的丧钟咆哮轰然爆发，整层楼的空气都在震颤！
望川甚至感觉自己的魂体都要被声波撕裂了。
低头一看，望川还真发现自己的灵体竟被震得模糊了几分。
\"啧，还挺带劲。\"
肉山怪物见吼声无效，臃肿的身躯突然以不符合体型的敏捷扑来！
左臂如攻城锤般砸下，将地面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水泥地面甚至暴露出根根钢筋。
望川轻盈后跃，趁机突进到怪物右侧，目光锁定那萎缩的小臂——魂体视野下，那里正散发着刺目的能量光芒。
\"找到你了！\"
他右手并指如刀，毁灭气息凝结成漆黑刃芒，直刺小臂关节处！
\"噗嗤！\"
黑刃入肉三寸，却被突然增生的骨板卡住。
怪物吃痛，背后触须疯狂舞动，竟将三四层之间的混凝土楼板整个掀飞砸来！
望川不得不抽身后退，看着那钩爪伤口处渗出污血，肉山怪物气息顿时萎靡下来，周边的触须也都垂落地面——
\"果然，你在故意保护这里。\"
肉山怪物发出含混的怒吼，喉部肉瘤突然膨胀到原先两倍大。
望川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要发动全功率的丧钟咆哮！
整层楼的空气开始向着其嘴口内涌去，地面上的灰尘都吸干净了，堪比大型除尘器。
千钧一发之际，望川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将毁灭气息注入双脚，如炮弹般冲向怪物张开的巨口！
\"不是喜欢叫吗？请你吃个大餐！\"
在声波即将爆发的刹那，望川将凝聚到极致的毁灭能量球狠狠塞进怪物喉咙。
然后用尽全力，闭合上对方的嘴口，即使魂体受伤也在所不惜。
而后是几秒的沉寂，最终——
\"轰——！！！\"
内部爆炸的冲击波将怪物上半身炸得粉碎，残余的下肢踉跄后退，右臂疯狂抽搐着想要再生。
望川岂会给它机会？他闪身到残缺的躯体前，双手抓住那根萎缩的右臂——
\"再见。\"
毁灭气息顺着右壁疯狂涌入，血肉被强行剥离，露出来苍白的，嵌于骨头上的毁灭核心。
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剩余触须胡乱挥舞。
望川趁机跃至其残躯上方，双手合握成锤，毁灭气息在拳锋凝成尖刺——
\"结束了。\"
重击落下，苍白核心如瓷器般碎裂。
庞大的残躯僵直片刻，随即轰然倒地。
一缕猩红如烟的能量从尸体上升起，比之前纯净百倍的能量流主动涌入望川体内。
这股能量撑的望川他单膝跪地，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暴涨。
魂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皮肤下不时有黑色纹路浮现又消失。
当能量潮平息时，望川发现自己的毁灭气息总量增加了近五成，纯度更是提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