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子!”朱雀瞪着眼前满头草屑,全身沾满泥沙的人。
“哼,是本公子。”余望伸手拍打着身上,又使劲整理着头发。
“余公子,好好的正门您不走,翻墙干什么?”朱雀十分的无语。掉转头就进到了房间里面。
李杳朝她走来。
“让他进来吧!”
朱雀盯着小姐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已经好了,朱雀姐姐。”李杳弯唇嘻笑一声。
确定小姐是真的好的,朱雀脸上闪过一丝高兴。
“小姐,真要让那余公子进来?属下觉得他帮不到什么忙。”
“那你能赶他走?”李杳耸了耸肩,“你说那样的话,都没让他退缩。这人赶不走的。”
朱雀也知道,“小姐,他这么做因为什么,你可知道?”
李杳瘪了下嘴,“可能真是个断袖,看上本小姐了。不,是本公子。”
朱雀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可能他早就发现小姐你是女儿身?”
“怎么可能!”李杳想也没想的说,“本小姐的化妆术出神入化,他发现不了。”
“小姐你别忘记了,季子善小朋友也都发现了。”朱雀不得不提醒。
“你的意思是,他真看上本小姐啦!”李杳后知后觉般。
朱雀点头。
“不仅他看上了您。属下估计王妃也看上了他。”
“癫了!”李杳拼命地摇了摇头。“祖母她凑什么热闹!”
“那现在还让余公子进来吗?”朱雀又问。
李杳思考再三,点了下头。
朱雀认真看了看小姐,在她肯定的眼神下,出去叫人去了。
“余公子,真要看我们公子,随我进来吧!”
余望抖了抖衣袍,瞪了一眼刚刚套他的始作俑者,“听到没?”
月明很无语,让开了道。
余望走进屋内,脚步变得飞快。朝那帘帐后面奔去。
“余公子,”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房间正中间摆放的桌子旁边传出。
余望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他满脸惊讶,不自觉地睁大眼睛。但眼神清澈,仿佛注入了一弯清水。
“你,你怎么醒来了!”
是的,余望诧异眼前的女子,是那样的明媚与耀眼。但他更关心的是,盛杳怎么醒来了!而且看上去,面色红润,与之前躺在床上,死气沉沉又寡白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也确实是两个人,以前一直装男子,现在又大方的告诉自己,她是女子。
“余公子,本小姐吃了师父留下的药,已经好了!”李杳弯唇一笑。
余望朝她走去,“盛杳,你是个女子,我早就发现你与别的公子不一样,你果然是女子。”
“本不想瞒余公子你的,但若不作男装打扮,那本小姐行事会诸多不便。你应该明白的!”
“是,我明白。”余望走到桌边,在李杳眼神的示意下,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朝中多迂腐之人,比如我祖父。他若知道你是个女子,肯定反对你在军营中行走。
说不定还要参你祖父一本。
所以你不说是对的。”
“嗯,多谢余公子理解。”李杳又说,“也多谢余公子你关心。”
“应该的。”余望显然不想与她生疏,尽量让自己像从前一样的语调同她说着话。
“盛杳,你肯定还有事情要做是不?”
他稍加转了转脑子,就知道盛杳要干什么。好端端的被人刺杀,以她的个性,绝不会这么轻易揭过。
而且看她这个样子,他很怀疑,是不是真的受伤。
不,肯定是真的受伤,不过是她师父给的药是良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盛杳肯定在顺水推舟。
“余公子,若不是你定坚持来看本小姐,本小姐不愿同你说的。”李杳慢慢说道。
“可一旦你知道,便与本小姐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说,我很有兴趣!”余望脸红扑扑的,比李杳的脸还要红。“我以为我们自银川戈壁那一战后,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了。”
“还有,你不要叫我余公子,叫我余望啊!”他眼神透亮,清澈得如同溪流。并没有掺杂一点杂质。
“余望,”李杳轻轻唤道,“那我叫你余望,也显得不那么生疏。”
“你要做什么?”余望果然对她要做的事情最有兴趣,追着问。
“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关家?”李杳同他说道,“我很肯定此次围杀我的便是关家。”
“关家,”余望点头,“他们我也有所了解。在晴川关的生意做得比较大。我从银川戈壁回来,也想做些小生意。可是祖父不许,还说晴川关有关家在,做不成什么生意的。”
“余老先生火眼金睛,他说得没错。要想在晴川关做好生意,关家是要过的第一关。”李杳并不觉得稀奇,余老先生会反对余望的想法。
事实上,余老先生说的是对的。估计这两月也一直拘着余望四处蹦跶。
“祖父也告诉了我不少关于关家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这么简单。他还把我关在祠堂两个月。若不是这回你受伤,他还不一定放我出来。”余望说着,似乎在解释。
“余望,你若真了解关家,必然知道他们真正姓什么!”
“是,祖父说他们与上官家关系匪浅,不过隐藏得很深,又在晴川关数年,积累了许多的人脉。
但他们不姓关,姓什么?”
“他们便是姓上官,在晴川关的改头换面不过是更好的为上官家做事。”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有迹可寻了。”余望此刻十分的认真,仿若初见时,端得那人模人样,高不可攀的样子。
有时候,李杳都觉得他的纨绔是装的。
“如果你真要踏入进来,我便告诉你更多的事情。”李杳抬眼,朝窗外看去,“其实让你知道,只会多一份危险,你在连累我。”
余望赶忙说,“我不连累你,你告诉我。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主意。如今战王府只有你和战王妃。你祖父和父亲又不在,需要一个人帮你。”
见李杳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他有些慌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的,余望很真诚,真诚得李杳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看上去是怕自己误会,所以说出他们是朋友的话。
他真的不图什么!
“那我告诉你,”李杳努力一笑,“既然是朋友,我还真不客气了!”
“不客气,不要客气。”余望眼里闪着光,“我脑子灵活,能帮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