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人带给他的麻烦，远远超过记忆中任何存在。
听到玉皇的问询，季言风缓缓摇头。
“陛下，世间本无棋手。”
“拨弄众生，终将为众生所噬。”
“我们不过都是志同道合之人，怀揣着一个目的，结伴而行，如溪流汇聚成大海，终成波涛之势罢了。”
玉皇冷笑一声。
至此，他似乎也不装了。
以当前星族、人界、九幽三方的阵仗，天族死绝几乎是早晚的事，他也没必要再崩那么紧了。
“你觉得你赢了？”
季言风再度摇头。
“赢的不止是我。”
“山海众生，皆受其利。”
玉皇笑了。
他目光一一扫向在场众人。
书圣，言渊，季言风，季牧，圣宗。
这五人每一位都不是弱者，气势暗藏，浑厚如渊。
而这五位任何一位单独拎出来，都曾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书圣曾以人修之身，爆发金仙一剑，剑斩诸天神明，令当时的玉皇法身都有种面对巍峨高山般不可撼动的感觉。
言渊见的不多，但方才的一语成谶让玉皇对此人的戒备瞬间拔升到了极致。
毕竟谁也不想打着打着就突然卡壳了。
在这等战场，这种情况尤为致命！
至于棋圣季言风，玉皇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对方心计手段之深、蛰伏之久，让精于算计的玉皇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关键于在此之前，他竟是对此人全无了解。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星君季牧，算是玉皇打过的交道最多、也是最为熟悉的一位了。
战场往上可跨越至万年。
如今，季牧更是以大罗金仙之境，在支援未到的时候，与圣宗联手硬生生跟他打了大半日，而他修行亦不过数十年。
成长之快，更甚于他的前世。
至于最后一位完全以信仰之力另辟蹊径的唐圣宗，无疑也是一位惊才绝艳之辈。
这等存在，虽然战力不算拔尖，但只要他的信仰不灭，他就几乎永远不败。
玉皇想杀他，或许要先杀掉旃檀世界中的大半人族，断了信仰的根基才行…
当这五人站在一起，各持一方。
想玉皇堂堂三十三天之主，如今竟是被包围了…
玉皇自嘲一笑。
想他不久前带领数位八部天尊和精锐天兵天将包围月神，如今也算是因果轮回…
在玉皇一一打量的时候，季牧摘下君子剑，递给了书圣。
“先生，您的剑。”
孔陌一笑，接了过来。
来时的路上，事出从急，他随便夺了一位不知哪位仙神的佩剑，隔空斩出了一剑，与言渊配合葬送了忉利天投影。
而因为那柄剑品阶不算太高，又没有以浩然之气温养，因此在斩出一剑后便趋于崩毁。
如今接过君子剑，发现还是这个顺手。
正想着，君子剑突然迸发剑罡，猛地刺了他一手。
孔陌笑容一凝。
他抬头看向季牧，后者报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见先生完全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意思，季牧挠了挠头，无奈道:
“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