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站起身。
崔正卿忍不住笑容满面。骆宁确定了,这位表弟是在赶热闹。
辰王告诫瞥一眼崔正卿。
骆宁与萧怀沣,转到了雅座屏风后面,悄声说话。
不算背着辰王与崔正卿,只是有些事尚未落定,越少人知晓越好,故而骆宁用极低的声音说。
她几乎是凑在萧怀沣耳边。
萧怀沣微微弯下腰,把耳朵贴过来凑她,免得她辛苦。
“……就这么两件事,一个是魏王,一个是裴应。”骆宁说,“等会儿您帮帮我。”
萧怀沣面无表情。
骆宁看向他,一时不知他情绪,略感忐忑,又解释:“母后说过,朝局的安稳大于一切。”
萧怀沣站直了身子。
黑眸幽静,情绪深敛,他半晌才开口:“舍得利用裴应?”
骆宁一惊:“王爷何出此言?帮着您对付嘉鸿大长公主时,我并无半分保留。裴氏乃门阀,裴应可用。上次我也同王爷说明了,当初……”
萧怀沣上前,轻轻揽住了她肩头,将她带入怀里。
骆宁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她深感震惊,一时头脑一片空白。
雅座的屏风透,距离又近,辰王与崔正卿在屏风之外,骆宁没想到他会拥抱她。
太过于私密,又不像他性格。
她呼吸都似被封住了,半晌才透出一口气。
萧怀沣已经松了手。
他轻轻整了整她衣袖:“是本王说错了话,忘记你之前解释过,你与裴应并无私交。”
骆宁:“……”
“你替母后出力,本王替你出力,可好?”他又问。
面上不见半分温柔,可眼睛微微泛出碎芒。
满含期待。
他声音很轻,轻得像只小小猫儿,柔软毛发蹭着她,把微微酥麻感伸进了她心口。
“多谢王爷。”
骆宁细细把自己的计划,再跟他对了一遍。
萧怀沣认真听完了。记住了,这才携了她的手,回到饭桌前。
崔正卿忍不住笑容满面;辰王看着他们俩,略感欣慰。
“今天的鱼汤豆腐如何?”崔正卿笑着问骆宁。
骆宁:“很好吃。”
“法华寺有道素斋,也是豆腐做的,比这个更鲜美。是豆腐,尝着又不像豆腐。下次咱们一块儿去吃。”崔正卿说。
萧怀沣淡淡开口:“用不着你。”
“现在用不着我,往后用得着的地方多。别临时抱佛脚,萧怀沣。”崔正卿笑道。
辰王轻咳:“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事就要找打。”
“我实话实说。”崔正卿不懂见好就收,非要把热闹看到底,“我不信怀沣从此高枕无忧了。”
萧怀沣手里的筷子,换了个方向。筷子还在他手里,但崔正卿莫名觉得身上疼。
崔正卿收起了贱兮兮的笑,非常后悔当初怕吃苦,没有好好练暗器。现在任人宰割。
萧怀沣喊了副将,叫他去盯着魏王的雅座。
秋华回来了,把小弩递给骆宁。
萧怀沣接过来,替骆宁系在手腕上。
辰王与崔正卿面面相觑。
“弄这个作甚?”辰王问。
萧怀沣面无表情,眼睛都不抬,只顾看骆宁凝雪般的皓腕:“装饰。”
辰王:“……”
片刻后,魏王那厢离席了,萧怀沣便也要走。
几个人在大堂又相遇。
萧怀沣给崔正卿递了个眼色,瞥向魏王的方向。
崔正卿平时顽皮,可正经事办起来丝毫不马虎。
他瞬间懂了萧怀沣的暗示,上前拉住魏王,跟他扯东扯西的。
崔正卿有说不完的话题,让魏王挪不动脚。
聊着聊着,萧怀沣接了句话:“四哥,后天借一借你的马球场,我们去打马球。”
魏王:“跟谁?”
“就我们几个。”萧怀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