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wendolyne 作品

你俩真长得一样

你俩真长得一样

估摸着闻江快到酒吧门口了,祁宁下去等他,没给他进来看到这些牛鬼蛇神的机会。

没等多久,他就看见闻江从地下停车场门口走过来。

西装革履,肩背挺阔,五官深邃,和酒吧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自带大总攻的气质,进酒吧得被人拆了。

“你这么严肃干嘛,我又没背着你干什么。”祁宁无所谓地走到他旁边。

闻江气势汹汹地拉过他,先用眼神把祁宁扫视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不该有的痕迹之后拽着他往车里走。

祁宁的腰还痛着,跟得吃力,使出杀手鐧:“腰疼!”

闻江果然放缓了脚步,只是还是没有回头看他,祁宁隔着后脑勺都能看见他的怒气。

进了车之后,闻江一言不发地扒他的衣服。

“车里来?也不是不行,但我没带东西,你带了吗?”

虽然知道闻江绝对不是那种意思,祁宁还是忍不住逗他。

果然,闻江扒衣服的手停了:“我就是想检查一下。”

“检查我有没有背着你出去乱搞?你查吧,查吧。”祁宁张开双臂,一副任他揉捏的样子。

闻江闻言把他的衣服拉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这么激我。”

他背过身,没准备再开口,祁宁看着他后脑勺的发旋笑。

过了几分钟,闻江才转过身来,很严肃地问祁宁:“你就不能不在那个地方工作吗?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你一样。”

刚刚光从停车场走到门口,一路上看到的从祁宁身边经过的人,在他看来都对祁宁不怀好意。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别人这么说了,祁宁掰过闻江的脸,和他对视片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宝贝别生气,这是我工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宝贝。

闻江的耳朵诡异地红了。

祁宁注意到之后笑得更欢,轻柔地吻落在他脸上各处:“晚上回去任你处置还不行吗?”

闻江拉下祁宁的手握在手心:“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

闻江直接把祁宁拖到了自己的家里,等回到家里之后,祁宁才发觉自己的“任处置”和闻江的“任处置”完全不是一个处置。

闻江家里一股子东西烤糊的味道,餐桌上放着几盘不明物体,餐盘旁边还有蜡烛。

“这是要烛光晚餐。”祁宁走到餐桌旁边用鼻子闻了闻碗里的黑色物体,“你确定不是谋杀?”

闻江看到餐盘里的东西之后表情十分扭捏:“就是冷了吧,之前才盛出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厨房里面一片狼藉,水槽里的盘子高高叠起来,一看就是经过了许多尝试。

“可能不能吃了。”闻江说话声音有点委屈。

“能吧。”祁宁用餐刀挑了一点放到嘴中,鼻子皱起来。

怎么说呢,这一口下去他酸甜苦辣咸都尝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在他嘴尖蹦跳。

闻江凑过来问:“能吃吗?”

祁宁诚实道:“或许不能,但我们可以先做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猜。”

闻江觉得祁宁明显地变了,以前的祁宁是张扬的但在感情上却很内敛,牵个手都会脸红半天。

是因为人都会成长吗?

闻江想不出来。

但他还是很喜欢,无论是以前的祁宁还是现在的祁宁。

两人从餐桌胡闹到房间。

耳边传来一阵刺痛,是祁宁在咬他,被汗打湿的祁宁就像是居住在干净湖泊里的美人鱼,他皮肤上的光泽感让闻江忍不住去摸。

“闻江,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发呆,再往里面进-来一点呀。”

撒娇的时候,祁宁说话时尾音带“呀”字,像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闻江最受不了这个。

都说做这些事情要小心地做,闻江慢了又慢,忍得满头都是汗,现在祁宁自己说深些,他哪里忍得住。

晚上闻江将弄脏的床单扔进洗漱间,随便往身上套了件白t就上床睡觉了。

祁宁累极了,眼角边还泛着红,闻江没忍住去亲他的眼睛,把人亲痒了翻过身背对着他。

想看他又怕把他吵醒,闻江悄声下床换到另外一边睡,继续盯着祁宁。

第二天一大早,祁宁就是看见这样的一副场景。

闻江穿着白t睡得熟,嘴巴微微张开,一只手压在自己脸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像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祁宁顺着他微张的唇描摹形状,闻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祁宁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他真的觉得闻江很像一只傻狗。

傻狗在叼着自己的骨头。

床头柜上闻江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祁宁以为是闹钟正要去关,看见管家两个字在上面跳动。

祁宁拍拍把头埋在枕头下的闻江:“接电话。”

“不接。”闻江说话瓮声瓮气,“肯定又是公司里面的那些人,正上赶着巴结我,一天电话要打八百个,现在又没到上班时间,绝对不接电话。”

原先祁宁还觉得闻江成长了不少,但就现在来看,闻江和高中时候简直别无二致。

“不是公司的人,李管家打的。”

“你帮我接,开个免提。”

祁宁照他说的做,李管家的声音传出来:“先生,香山别墅已经翻新完了,大少爷让您有空回家吃饭。”

“香山别墅?”祁宁喃喃道,“是哪儿的香山别墅?”

闻江睁眼眼睛,和对面聊了两句,挂断后凑上前:“怎么这个脸色?”

床很软,被子很暖和,阳光也很好,很适合揭开一些东西,祁宁问他:“如果有人给你往香山别墅寄东西你会收到吗?”

“高中的时候挺多。”闻江顿住,“你给我寄东西了?你是不是给我寄东西了,什么时候?”

祁宁却说不出来,因为他意识到闻江可能真的没有收到他的情书。

这样他这几年对他的怨恨简直就是个笑话。

心脏在猛烈跳动,祁宁收拾好表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闻江的表情放松了:“那就好,再陪我睡会儿。”

“七点钟了。”祁宁无奈地说。

“七点半再起,你陪我一起睡。”

“七点十分?”

“二十。”闻江讨价还价。

“十五。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好吧那就十五吧。”

九月十八号早上,闻江赖床五分钟,并和祁宁接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吻。

最后两人都没有成功早起。

一整天祁宁都和闻江没有联系。

他考过驾照,但不喜欢开车,大多数时间他都不爱出门,一般出行会选择打车或者地铁。

这个点地铁不挤,祁宁到了地铁站。

等他进站之后,闻江才给他打电话过来:“你在哪?”

“回自己家啊。”祁宁的关注点在地铁提醒牌上,他经常坐错站,最近正在极力改正这个缺点,因此说话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

“你今天不跟我住吗?家里有事?”闻江的语调还算正常。

祁宁一个孤家寡人,家里能有什么事,但他今天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於是敷衍道:“就一点小事。”

“需要我帮忙吗?”

祁宁笑笑:“不用了吧,到站了我先下去了,拜拜。”

祁宁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这两天太荒唐,他都快忘了自己平时是怎么生活的了。

祁宁的房子刚装修完不久,他自己懒得在装修上花心思,花钱找了团队给他定做了一整套装修风格,被顾子期嘲笑了很久。

很简约的风格,但是留白较多,显得家里很空没什么人情味。他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这房子唯一比较好的是储物空间很大,祁宁为了不出门在家里囤了很多货,储物间里像个小型超市,顾子期经常笑他说 ,如果丧尸来了,他能比别人多活一年。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正在一边看电影一边啃一包大型薯片。

知道他住址的人少之又少,几乎不会有人在这个点找他。

祁宁没出声,从猫眼谨慎地看了一眼,才给外面的人开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闻江的头发上都是水珠。

“你怎么来了?”祁宁有些吃惊,他更想知道闻江是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

“真的好冷啊。”闻江没碰他,在门口把身上的水抖完,“这西装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挂水。”

闻江平时打理得很好的头发此时一缕一缕的,被他用手往上面一抹,黑发东倒西歪。

祁宁看着他,觉得他像一只落水的哈士奇,嘴角挂起笑容。

“你笑什么?”闻江也笑起来。

“不知道,就是想笑。”

两人站在门口傻笑。

沙发前,祁宁给闻江擦头发。

闻江一边享受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还要数落祁宁:“你晚上十一点空调开20度裹着被子吃薯条看电影,这是什么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我都是早睡早起的。”

“十一点了,早睡?”

闻江把头枕在他膝盖上:“今天是意外,本来已经睡了。”

“然后?”

然后想知道祁宁在干什么,有没有睡觉,会不会想他。

再然后就睡不着了。

“不给你说,我陪你看电影吧。”

闻江自觉地从沙发上捞起一个抱枕抱着。

今天祁宁看的是一个外国悬疑片,悬疑片的音乐一惊一乍的,画面也时明时暗。

说要陪祁宁看电影的闻江抱着祁宁裹着被子不知道睡得有多香。

祁宁没叫他,自己也跟着睡过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

身边没有人,闻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看见闻江正对着他的储物间目瞪口呆。

“你是松鼠吗,囤这么多东西?”

“一点个人爱好。”祁宁走进去,在货架上面拿了饮料准备喝。

闻江抢过饮料放回货架:“大清早地喝什么饮料,喝水去。”

高中的时候,闻江才是饮料发烧友,从不喝白水,不知道被祁宁说了多少回,现在倒装起健康人士了。

祁宁也没说什么,默默把手上的水放回去。

闻江起得早,用尽自己毕生的厨艺做了一顿早饭,让祁宁赏脸去吃。

两人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今天回了一趟香山。”

祁宁紧绷起来,装作若无其事:“我哥让我回去吃饭,就那个双胞胎哥哥,孤僻怪物。”

祁宁从来没见过他的哥哥,只知道哥哥是闻家的继承人,从小被严加管教,闻江在外婆家住,可以放飞自我。

“你们俩真的长得一样?”

闻江调出一张照片:“我觉得不像,别人都分不出我俩。”

照片上的人确实一模一样。

闻江指着自己的脖子:“他这里有颗痣,我没有。”

这么一说,祁宁彻底分清了。

闻江继续吃饭:“对了,我还让人帮我找了一下你寄的东西,估计明天能送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