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么说。”
“假的,她只是我的病人。”
马医生失望地一摆手,“我以为你开窍了。”
“开什么窍,开脑颅的窍吗?”
“你这话讲的,我也是关心你。”
“宫小姐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最好和她少接触。”
别的话佟嘉文也不好多说,收起病历本,“我九点有台手术,你自便。”
白月这边,虽然佟嘉文知道了它是板蓝根的真实身份,表现得也不害怕,甚至接受得也太快了些,可他还是不敢告诉应承景。
应承景发现这几日白月安静不少,一直没找他聊天,他就知道这个死妖怪一定沉迷于和佟嘉文做x,沉迷到直接忽略自己的境地。
心里才起了这个念头,晚上白月就约他吃饭。
还特意约到西餐厅。
应承景纳闷得不得了,它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西餐的。
他想看看白月要做什么事,所以答应了。
白月特意挑在佟嘉文加班的晚上和应承景出去吃饭。
应承景生怕它又和自己表白,又说要缠着他的话,但它没有。
而且白月不知道去过哪里,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灰败,眼睛里布满血丝,衣服也皱得像打过架,看起来非常憔悴。
难得看到它这样,应承景也不得不担心起来,起身想帮他整理头发。
白月却下意识偏过头躲闪开了。
两人都是一愣,白月忙解释,“不,我不是,讨厌,你。我身上,有毒,你不要,碰。”
“毒?你去过哪儿了?”
“没事,过一会儿,它会,自己,消掉。”白月打了个喷嚏。
它说的话越来越奇怪,应承景压根没听懂,但是白月的样子实在糟糕,他郑重道,“那干嘛还特地让我出来吃饭,我叫佟嘉文来接你?”
“不要!”白月急忙拦住他。
“白月,你究竟怎么了?”
白月摇摇头,拿出包裹在衣服里的一个盆栽,“马上,就是,嘉文的,生日,你能不能,把这个,交给他?”
应承景十分为难,“你究竟发生什么事,难道不能告诉我么?”
白月说,“你,很怕,我。我不能,说。”
应承景听得心里一紧,他现在没有那么害怕它,看到它垂头丧气,自然要关心。
“我就算怕你,这不还是来和你吃饭?”
“那,那你,已经,对我,有点,好感了?”白月这话说得不像之前那么顺畅,结巴又勉强。
“算是吧。”
“哦。我是,为了得到,这株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就为了送给佟嘉文一盆花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啊?”应承景大为惊叹,“为什么他过生日时你不在?”
“我有,私事。”
妖精的私事能是什么好私事,应承景叹口气,心情颇为复杂,“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去送好了。”
要去帮前男友过生日,想想就尴尬。
白月总算露出一个笑脸。
应承景回过味来,怪不得今天要请他吃饭,大概就是托他办事想要还人情。
懂得人情的妖怪修为可不浅,少不得也是个白素贞级别的。
等到上菜后,应承景多瞄了眼这盆花,怕白月弄错了,“这是什么花?”
“曼陀罗。”
应承景放下叉子,神色凝重,“曼陀罗全株都有毒,你怎么把它保存的这么完好?”
要不是白月不是人,应承景这会儿就得带它挂急诊去。
道士师兄都说白月是植物了,虽说是同类,可是碰到有毒的同类,多半也得受伤。
看它这一天天折腾地来回奔走,应承景忍不住问,“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没有什么同伴帮你之类的?”
“没有,”白月低头,惨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嘴唇也发白,手里握着热水,“我们家,就我,一个啦。”
“也没给你留下什么好东西?”
“没有。”
应承景想,板蓝根也算是濒危植物吗?
“我刚刚叫佟嘉文来接你,你怎么不同意?不会又和他吵架了?”
“再过两天,宫小姐,就会,搬进来。”
“宫小姐?哪个宫小姐?”
白月简略讲了一讲。
“啊,是他们院长女儿,”应承景和佟嘉文不在同一家医院,但是八卦可没少听,“宫小姐遭的罪可不少,前段时间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好像。不过佟嘉文喜欢男的,他能和宫竹有啥发展?就算住进家里,也是当照顾病人一样。”
“不是的,住进来,就有,关系。”
“为什么?”应承景好奇白月为何这么认死理。
“因为,书里,都这样,写。”白月一字一顿,很认真。
“嗯?你看的哪本书?”
“《恶作剧之吻》,还有《邪魅舍友恋上我》。都这样,住在一起,就有故事。”
应承景听得红酒都喷出来了,“你,你看点正经的不行吗?这些故事怎么能当真呢?”
“包括我和,嘉文,也,也这样。就是,对的。”白月质疑他。
所以一开始,白月总是处心积虑想要和应承景一起住,后来应承景排斥得太厉害,才回到佟嘉文那边住的。
应承景无话可说,抽餐巾纸擦桌子,“行吧,的确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可是宫竹难道就因为佟嘉文老给她看病就突然抛弃那个半路跑掉的男朋友,一下就能喜欢他?”
“也有,主角是,医生类的,小说。我和嘉文,也是这样嘛,”白月耐心解释,“我不就是,被你伤心,然后,然后你,叫我找嘉文,我和他,就做x了。说不定,宫小姐,也是这样,被男人,伤心,然后和男主,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