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它脚被撞到,就一直乖乖待在家里看电视,晚上也没有再和佟嘉文睡一起。
今天白月没说要来医院看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医院楼下,还没有任何通知。
送走马医生,佟嘉文叼着烟下楼,脚步放轻。
白月的的确确是在地上画东西,而且在打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讨论。
和白月聊天的不是别人,正是应承景。
应承景问,“这些天你和佟嘉文一点进展也没有?”
白月点头,“我想,他还没,没有消气。”
“看不出来嘛,平常脾气还行,一生气居然就生好些天啊。”
白月说,“我看的,小说,说男人生气,多亲,就好了。可是,嘉文,根本不,不让我,接近,对我,好冷漠。”
“哈哈哈,”应承景在那边听起来很欢快,“你学得真快,理是这么个理,他不让你接近,你就不接近啦?继续死缠烂打。”
“我,我今天,来了。嘉文,在值班。”
“你就在外面等啊?”
“是,是的。我想,等他,值班结束,出来,看见我”
“那你要等到猴年马月?外科值班值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你就干等?”
“没,没有,干等,我在和,朋友,聊天。”
“朋友?什么朋友?”
白月看着周围一圈植物朋友,怕吓到应承景,就含糊过去。
应承景没太在意,“你不是喜欢看强取豪夺的小说吗?按照这个上面做就是了。关系拉近可不是靠等来的。”
“我喜欢,看,但,但是···”
但这种方法可是它保留着用在应承景身上,方便后续做x,用在佟嘉文这里好像有点怪。
“哎呀,还但是什么?”应承景说,“最多把你推开,大庭广众的,他是能打你还是干嘛。”
“也,也是哦。”白月在地上纠结地画圈圈。
“行了,快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好。”
白月挂断电话,和它的植物朋友们道别,一转身,吓得手机啪嗒摔到地上,往后退了两步。佟嘉文正打量它。
佟嘉文没听全,但应承景的声音还是认得的。
白月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弯腰去捡手机,心里七上八下,嘉文听见了多少?知道他的计划了吗?
“和应承景聊天?”佟嘉文过来问。
“没,没什么,你别,误会。我,我在楼下,等你,很无聊,找人,聊天。”
佟嘉文没别的意思,不过白月忽然这样紧张肯定有猫腻,假装生气地板着脸,“聊什么?”
“聊,聊你。”
“难道不是看我这边没希望了,就再聊一聊你多么喜欢他?”
他站在路灯的光圈边缘,光影切割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像戴上了面具,让佟嘉文的神色看起来不像自嘲,而是在审判。
“没有。”白月低声说。
“那你接着找人聊天,我不打扰你。”
佟嘉文转身就走。
白月抬眼犹豫着,终于猛地跑过来拽住佟嘉文的袖口,把他拉到一楼暗处,躲在自动贩卖机和墙壁夹缝的小角落。
白月把佟嘉文压在冰冷的贩卖机身旁,他没有佟嘉文高,踮起脚尖才勉强和他视线平齐。
两人呼吸如此迫近,令白月耸然心动,全身充斥着一种时不我待的急迫感,抬手把佟嘉文的眼镜摘下来。
它本来还想说几句书里的台词,什么你逃不掉的,你永远不能离开我,但当白月真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这些话都没有必要讲。
佟嘉文竟然主动逼近了一些,目光深不见底。
白月握着他的手压在自己身后,浅浅亲了他唇边一下。
其实小说里做到这地步,下面就开始扒裤子了,白月不敢做。佟嘉文不喜欢别人太轻浮。
白月迟疑着,身体软绵绵的靠在佟嘉文胸膛,听他清晰的心跳。
“嘉文,我在问,应承景,怎么,才能让,你消气。”白月缓缓地说,“你这,几天,还是,不理我。”
“我没有在应承景面前生气过。”
“对,他,他也,不知道。我就,自学,这个办法。”
“要是我还不想和你讲话怎么办?”
白月没有思索,又去亲他的脸,“不讲,就不讲。反正,我亲你,也不亏。应承景,还没,亲过呢。”
佟嘉文低低笑了两声。
“你脚踝不疼了?”他问。
“本来,也没有,多严重。”
“那你这几天是装的不能走路?”
“是,但,但你也,没再,问过我。我装的,没用。”白月委屈地低头。
“脚不疼就好。”佟嘉文笑了笑。
“怎么了吗?”白月困惑道。
佟嘉文忽然反扣住白月双手,两人调换了位置,他逼压下来,白月嘴唇钝痛,随即失去了平衡,全然被困在角落。
疼痛从脚踝袭来刺醒了它,佟嘉文控制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下来。
白月一边喘着气,一边听见佟嘉文在它耳边轻声说,
“要我不生气,得这种亲法。”
第17章 陌生人
佟嘉文从白月手中拿走他的眼镜,稍微整理下衣服走出角落,白月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口,踉跄着随他一起去科室。
他在值班,白月没有多开口打扰工作,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睡觉。
果然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换班,佟嘉文开车带白月回家。
睡醒之后,白月脑袋依然晕乎乎的,心里盘算佟嘉文的想法:他这个意思应该是原谅它说的话,可能以后还会给它得寸进尺。
但具体意味不明,好像不该是这样的走向。白月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