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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芒手办店。
“要不,我们去玩一下? ”
“就当是给毕业生的一场毕业旅行了。”
“别啊,我要去毕业旅行也是跟我同学去。”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於岩跟潘贺拍手叫好,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一旁专心刷视频的楚雀儿,於岩开口问:“嫂子,你觉得这次我们去哪儿玩好呢?”
她一脸蒙:“啊?”
潘贺解释:“我们打算给楚雁办一场毕业旅行,你想去哪儿?”
她若有所思,又擡头看看斜靠着桌面,一脸生无可恋的少年,将选择权放在他手上:“雁,你想去啊?”
楚雁表情淡淡地瞄她一眼,“我哪都不想去。”
见到他这样,楚雀儿自觉省略他的话,兴致颇为浓厚地跟馀下俩人商讨起来:“海边?嗯,不好,上次就搞砸了。”
潘贺灵光乍现,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爬山吧?”
於岩拍了拍他的手,扯下他来,低声说:“你忘了嫂子怎么失忆的了,还敢提这个。”
他才反应过来,想改口却已为时已晚,她满口答应:“行,那就去爬山。”
她垂下头,饶有志趣地刷微信通讯录,还不忘跟他们说:“人多热闹,我再叫几个人。雁,你有没有什么朋友……”
她似有所指地提醒少年:“例如,白月光什么的,一起叫上。”
她一脸“我懂”的样子,笑意盎然:“你都快成年了,我是不会管你谈恋爱的,放心,我会帮你的。”
她一说这个,楚雁就有精神了,如果能叫上她一起的,那就太好了。
他立马摸出手机来。
他记得,沈穗的朋友是自己某个好兄弟的女朋友,先别明里暗里讲清楚,把人给带出来,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说干就干,他立马去给那位兄弟打电话。
於岩扶额,完蛋了,陆汀沈会打死他俩的。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潘贺则是被楚雁有喜欢的女孩子给惊喜到了,他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气,年轻就是好,做什么都是纯粹的,爱情也是。
楚雀儿先给最新心中预留的top位的人发微信:
[潼潼,最近怎么样啊?有本没有空出去玩啊?]
[肖潼:还行,不忙,怎么,打算出去玩?带我带我!]
[楚雀儿:那我们就一起去蹭我弟的毕业旅行吧。]
[肖潼:楚雁这么快就高中毕业了,那去哪儿玩啊?]
[楚雀儿:爬山,你看行不行?]
楚雀儿过了一分钟才回她:
[肖潼:楚儿,要不咱换个活动?爬山也太累了。]
[楚雀儿:没事,你要是累了,咱可以坐缆车上去,主要还是山上空气好,去嘛,求你了。]
[肖潼:你再容我考虑一下,等会儿回覆你。]
[楚雀儿:行。]
正远在公司,刚处理完事情准备走的陆汀沈接到来自肖潼的电话,他接通:“喂,找我有事?”
肖潼:“陆汀沈,你知不知道雀儿要去爬山?”
他加快脚:“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出发了没?”
她答:“就刚才,想约我一起去。应该还没走,应该过几天才去。”
他放缓脚步,松了口气,“那就行。这样,你先答应她。”
“啊?”肖潼有些震惊,“你就不怕她万一……”
陆汀沈走入电梯,摁楼层:“没有万一,我会劝她,实在不行,也就让她放纵一回,反正在我们这么多人陪着,总归不会再出事。”
她无奈:“那行吧。”心道:她都放纵多少回了。
助理敲门进来,将一叠资料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潼姐,这是起诉的相关资料。”
肖潼看了一眼,“行,你出去吧。”
她靠在沙发上敲手机键盘。
[肖潼:雀儿,我答应跟你一起去爬山。]
[楚雀儿:太好了,你也可以叫上其他朋友,比如上次我给你推的孟律师。]
[肖潼:啊?我跟他不熟……]
楚雀儿奋力坐起,皱眉,一个电话给她打过去,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没跟孟青照聊?”
肖潼平静地给她表明:“聊了两句,他给我介绍了另一个律师后就没联系过了。”
楚雀儿心中疑惑,怎么回事,小说中不是写他们有感情线的嘛,怎么这么不现实啊!
难道是她没按照剧情走,产生蝴蝶效应了。
她不知道,只有她出场剧情他们才会走剧情。
她不由产生自我怀疑,一直没出声,肖潼以为信号不好,一直在“喂喂喂……”。
她反应过来,回神,“我在。”
肖潼松了一口气,“雀儿,你怎么会把我跟孟律师想到一块?”
楚雀儿脱口而出:“当然是小说中……”有写你跟孟青照的感情线。
她还是很磕这对副cp的,cp名就叫“青潼”。
跟“青铜”同音。
她在尽力找补:“我……我就是觉得你跟他会聊的来,没想到你们都这么忙哈。”
她发出尴尬的笑声。
肖潼这才想起,小说中写了的,她一时给忘了,但是这个不重要。
她转移话题:“好了,不说他了,就我一个人去,到时候哪天出发丶去爬哪座山,你可得告诉我。”
楚雀儿:“那当然!”
电话挂断。
楚雀儿伸出手指数。“我,陆汀沈,潘贺和於岩,肖潼和雁,还有白月光…”她盯着折下来的七根手指,点头,满意笑笑:“七个人,够了。”
至於那个姓苏的,哼,才不要叫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就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对宋锦翎做了什么,导致俩人闹掰,她磕的印p就是被他搞be的,可能一会有些原主的功劳,难道他苏鉴就没有错了?
陆汀沈回到刺芒,店内的两个难兄难弟正愁着,眼见着他走进来,更慌了。
楚雁擡手拿了个手办,冲陆汀沈扬手:“哥,这个我喜欢。”
他想都没想:“送你了。”
他正四处张望,想知道楚雀儿在哪,见四周没有,便往潘贺他们那边走去,他俩见瞧他这气势,颇有些兴师问罪,要将他们立斩於剑下的急迫感。这样想着,俩人更瑟瑟发抖了。
於岩嘴快,先他一步开口,“阿沈,你听我解释。”
陆汀沈不明所以:“解释什么?算了,等一下再说,我问你们,雀儿呢?”
於岩大有逃过一劫的快感,“嫂子嫌我们太吵了,上二楼去了。”
他转向往楼梯那边去。
於岩在后面紧紧抓住潘贺的手又松开,“你说,他等会儿下来找我们算账会不会更可怕。”
潘贺嫌弃地擦了擦他的手,“我都没怕,放心,阿沈不会对我们太狠的,他有分寸。”
於岩双手抱头:“雀儿是他的底线,底线懂么?我们出的这个主意无疑是将人家的底线推向深渊。”
潘贺摆摆手:“哪儿有那么严重。”
於岩摇摇头,“你是不会懂的……”
二楼,宽大的沙发上,楚雀儿躺在上面,怀中还抱了个抱枕,正睡的香甜。
陆汀沈观此,不由连脚步都放轻了,他行至她身前,蹲下。
她的睫毛密且长,睡梦中动了动眼珠子,睫毛微动,白皙柔嫩的肌肤,她的呼吸声平均匀绵长。
他擡手,想触摸她的脸,却停在半空中,犹豫半半晌,无奈,还是放下来了。
他不想吵醒她,索性就坐在了地毯了,在身边陪着她。
楚雀儿,你怎么就这么爱太折腾呢?
似是睡梦中有什么,楚雀儿哼唧了一声,撒开手,怀中的抱枕掉落在地,她像是有感应般,身手在半空中摸索,想拿回抱枕,不料,手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是陆汀沈的头。
他凑过去帮她捡起抱枕,回身之际,头上感受到一股不重不轻的力压上去,自己的头发被那只手胡摸摸着,他失笑。
保持着这个动作实在是不舒服,他只能坐直,躲开她的手,让她的手抓了个空。楚雀儿不快活了,手垂下来,人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侧眸:“嗯,你在这干嘛?”
陆汀沈起身,将手的抱枕放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口渴吗?”
她撑起身子,适应了下光线,“还行。”
他顺势在她身侧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转过她的背,让她盘腿背对着自己坐,手搭上她的肩膀,“我给你摁一摁。”
她眯着眼,显然还有些迷糊,下一瞬,痛来袭来,整个人都清醒不少,”痛痛痛痛……”
陆汀沈放轻些力度,“这样呢?”
“可以。”
按摩完,楚雀儿倒在了沙发上,长腿搭在陆汀沈的大腿上,“呼,有些点酸爽。”
他靠上沙发,侧过头,问:“你想去爬山?”
她答的欢快:“对啊,你要一起么?去吧,人多热闹。”
“你…”他说,“能不能不去爬山?”
楚雀儿皱眉:“为什么?”
陆汀沈胡编乱造,脸上却颇为平静:“我恐高,而且我的腿之前受过伤,不能过度劳累。我想陪你,也想让你陪着我,所以,不爬山,可以么?换个活动。”
她全然不觉其中有什么害处, “没事,到时候你就坐缆车上去。”
他故作害怕,任性道:“可是我恐高,必会害怕。”
“那要不…别去了。”
陆订沈欢喜:“好,我们都不去了。”
楚雀儿变了脸色;她把腿放在地上,坐起来:“是你不去,我们该去的还得去,更何况,我还得给楚雁和白月光制造机会呢。”
说到这,他也想到,之前说了让她帮那小子追女孩子的,他这点假话还是抵不过那小子的幸福。
他叹了口气,透着股委屈求全:“行吧,勉为其难就陪你去。”
她欢心雀跃地抱住他:“太好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
几人整装待发,齐聚刺芒店内,楚雁时不时向外张望。终於,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沈穗一身白色套装,短袖长裤,外搭一件防晒衣,头发扎成丸子头,头上压了一顶白色鸭舌帽。
他那朋友跟也和女朋友一起来了,沈穗身旁那位与她欢心交谈的就是了,叫郯姿。
他走向门口,向朋友招手:“齐放!”
几人进到室内,一一介绍自己。
楚雁作为中间人,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
“这是我姐,这是我哥,他俩是夫妻。”
三位年轻人微楞,少年又解释道:“不是亲生的,我只是习惯把姐夫叫成哥而已!”
三人了然,恭恭敬敬地对他们喊道:“哥哥姐姐好。”
楚雀儿注视沈穗,少女谦让有礼,实在很难不让人心动。
陆汀沈凑近她,目光两位少女之间来回,“哪个是楚雁的白光?”
她冲沈穗昂首:“这个,漂亮吧,我看准的未来弟媳。”
肖潼姗姗来迟,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楚雀儿见人到齐,扶着陆汀沈起身,昂首阔步向门口走,颇像领头羊,“走吧。”
她来路过肖潼,挽过她的胳膊,二人一齐出去,后头的人紧随其后。肖潼自己开车过来,一群人分开,分别上了三辆车。
沈穗跟朋友郯姿上了肖潼的车,难兄难弟搭上齐放跟楚雁,陆汀沈开车,只载了个楚雀儿。
车子纷纷往目的地荷芋乡境内的芋香山驶进。
夏季的风透着闷热,一群年轻人的角逐与热情就此展开。
芋香山底下,车子停下,他们下车,准备出发。
楚雀儿考虑到陆汀沈,认真叮嘱:“你的腿要是受不了,就坐缆车上去。”
潘贺与於岩纷纷疑惑,陆汀沈的腿怎么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陆汀沈撒下的谎话。
陆汀沈看一眼楚雁,“我恐高。要不,还是路上再看看。”
楚雀儿没勉强:“也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