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那样绝望。
一树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支架上的输液瓶在安静地做倒计时。
医生说他长期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身体免疫力极差,现在又是流感病毒高发期,“秋风一吹就倒了。”
“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幸好送来的及时,病情已经稳定了,不过还是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感觉怎么样?”安燃坐在病床边,水银一样的月色灌满了窗,从窗沿溢出,流向四个角落,涂满了墙。
没有人回应。
“你不理我了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对不起。”她开始哽咽,身影被幽暗的灯光拉得很长,“你说得对,我没有尊重你的想法,甚至罔顾你的意愿……”
有几滴眼泪从林一树的眼角滑落。
她的眼泪也无声地落下来,“如果就这样离开你,我也不甘心,我们可以以你能接受的方式相处,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林一树空洞的双眼呆呆地睁着,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过往所经历的所有痛苦加起来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