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都是意外?
项之华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六亲不认,狠起来连项家人都可以亲自下手的那种?
“怕吗?”
项之华快要三十而立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
现在的余遥在他的面前,就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
她说什么,做什么。
项之华都能明白她的意图。
“这样的事,往后还会不断的发生。”
项之华没有丝毫的遮掩解释,就像是再说一件举足轻重的小事。
“项少,老爷子的电话。”
正当余遥要开口时,程刚拿着大哥大的手机走了过来。
项之华拿着手机看了眼余遥。
“你小子够有种的。”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项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话声。
“那可是你亲爹,你都能下的去手。”
“不过你这一番折腾,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忠告。”
说着,说着,项老爷子的语气忽然平缓了下来。
“既然东西现在已经被你拿到手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来见爷爷呀?”
项老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最后一句才是他打这通电话过来的目的。
项之华今晚的霸气十足项老爷子是没有见识到。
可是没见到,不代表他没有从下面的人口中听说。
“你一直待在你那别墅里,都十多年了,也该出来见见我老人家了吧?”
当初项之华从老宅搬出来后,所有的社交基本全部断绝。
就算是项老爷子的各种生辰宴席,项之华都从未出来参与过。
这点一直是项老爷子心里的痛。
要是当初他出手阻止项振海。
不让他先围剿绑匪,项之华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过后,项老爷子看到从被绑匪中救出来的项之华,后悔已然是晚了。
项之华沉默着没有说话。
项老爷子没有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回话声,沉寂了片刻。
“算了,既然你还没有做好准备,爷爷便不勉强你了。”
项老爷子像是想通了般,笑着说:“你和孙媳妇就好好的过日子,争取让爷爷早日抱上曾孙子。”
“恩!”
这次,项之华没有沉默。
项老爷子听闻后,立刻笑出了声,紧接着交代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老爷子想见大少夫人?”
程刚接过电话,低声询问。
依他看,老爷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想好好的和项之华聊聊,让他放弃报仇吧。
被突然点名的余遥抬起了头。
不过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静等待着项之华表态。
她很清楚,她和项之华的这场婚姻并不纯粹。
一切都是以利益出发为先。
在这场婚姻的主场里,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发言权。
“她不会去。”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代表了项之华此刻的态度。
余遥睫羽轻颤,“你要吃东西吗?项少。”
今晚的宴场上,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
除了喝酒和寒暄,就是看戏。
余遥虽然没喝酒,可是肚子早就已经饿了。
为避免尴尬,她只能先站起身。
“一会儿到房间里来。”
项之华离开前留下这么一句暧昧的话,就让程刚推着他离开了。
余遥怔了怔。
项之华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和她单独聊吗?
可是单独说话可以在书房。
为什么会选择在房间里呢?
余遥抿着唇,想不通,最后还是去厨房做了两碗面条。
她吃了一碗,剩下的一碗给项之华送到了房间去。
*
二楼,卧室里,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从浴室的方向传了出来。
浴室的地板上还是湿漉漉的一片。
旁边还放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余遥看到这一幕,端着面条的手差点一抖。
在看到床上靠躺着的男人正拿着一本财经之类的书籍观看。
她稳了稳心神,这才抬手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房门。
“项少,我做了面条,你要吃吗?”
她淡笑地问。
这么些天,余遥一直都睡在这间卧室里。
忘了这里曾经是这个男人的房间。
此时陡然看到他躺在床上,她心里不禁开始变得紧张。
“去洗漱吧!”
男人把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示意她先把手上的面条摆放在桌子上。
余遥看了看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桌子。
想了想,到底还是放了上去。
“需要我帮你吗?项少。”
余遥见男人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关心地就要走上前。
却被项之华给伸手阻止了。
“我还没有残废到需要人帮我下床的地步。”
男人好看的桃花眸斜睨着她。
“先去洗漱吧!”
就算他真的想要对她做什么。
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以为她还能逃的掉?
余遥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走进了浴室。
只是在洗漱的过程当众,余遥却忍不住的乱想。
这是打算让她履行夫妻义务?
她和项之华虽然已经是夫妻了,但并没有感情。
这点余遥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是项之华没有瞎眼伤腿,他这个年龄怕是孩子都已经有好几个了。
哪还轮得到和她成为夫妻。
他想要过夫妻生活,这点余遥能理解。
可是……到时候他的双腿真的能行吗?
“笃笃笃!”
正当余遥胡思乱想之际,一道敲门的声音从浴室外传了进来。
“大少夫人,你洗好了吗?项少让我把衣服递给你。”
余遥这才发觉她在浴室里待的时间有点久,赶忙从浴缸里站起了身。
“好,好了!”
她胡乱的拿起一块浴巾包裹着身子,紧接着打开了浴室的房门。
门外是平时和吴妈一起煮饭打扫卫生的阿姨。
对方是上来收拾碗筷的,这衣服是项之华命令她给余遥拿来的。
他不方便。
余遥这才想起她进来洗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脸颊不由得一红。
“谢谢!”
她客气的从对方的手中接过浴袍,然后便再次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几分钟后,余遥吹好头发,穿好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时。
项之华已经再次躺在了床上。
只是这次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刚刚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财经书籍,而是一份不知名文件。
由于隔得太远,余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到这来!”
项之华听到浴室传来的开门声,头都没抬就朝着余遥的方向命令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