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长公主的身子猛地一晃。
“长公主小心”,宁安诗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后又退回了原处。
安宁长公主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看着宁安诗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世子妃如此聪慧,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过慧易夭这句话?”
宁安诗不在意安宁长公主的警告。
轻叹一声问道:“长公主可曾想过,无论今日之事能成与否,长公主怕都难以善后。”
安宁长公主嗤笑一声:“你以为本宫还在乎自己这条残命吗?”
“长公主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也不在乎大长公主和明珠?”宁安诗问道。
“你说什么?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对我的所为一概不知!”安宁长公主激动地说道。
宁安诗点头:“我相信长公主的话,可陛下信不信不,陛下愿不愿意相信就不知道了。
毕竟,三年前若不是因为大长公主出面,长公主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所以,若是长公主出了事,需要承担责任的又怎么会少的了大长公主。
自然,大长公主毕竟是陛下的姑姑,在皇室宗亲里有极高的声望。
陛下也许不会对她做什么,可赵家
毕竟大长公主的夫君,抚远将军也手握20万兵马。”
“你是说”安宁长公主一惊,她也并非愚笨之人,结合宁安诗所言,怎么会猜不出萧其炎的想法。
利用自己杀了欧阳瑶光,或者是让欧阳瑶光杀了自己,说不定还能拉大长公主下水。
即便惩治不了大长公主,也可借此为由,收回抚远将军手中的兵马。
“萧其炎,欧阳瑶光,你们该死!该死!”安宁长公主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绝望,三年了,她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却是别人给她设下的陷阱。
她恨透了欧阳瑶光,也恨透了萧其炎。
可她杀不了萧其炎,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想要刺杀欧阳瑶光。
这样也能让萧其炎承受北祈的怒火,至于自己这条命,她早就不想要了。
可是可是她不能,不能为了报仇伤害和敬姑姑与明珠。
安宁长公主泪如雨下,悲戚之声不绝于耳。
绝望地哭诉道:“三郎我实在太过无用,杀不了欧阳瑶光那个贱人,此仇难报,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言罢,安宁长公主的眼眸之中满是决然,心中已萌生死志。
这世间本就无她留恋之处,唯有那复仇的执念,在痛苦与绝望中不断挣扎。
可如今,她连报仇都做不到了,安宁长公主手中落下一把匕首。
绝望地呢喃:“三郎,等着我,宁儿这就来找你。”
安宁长公主决绝地将手中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
“三嫂,不要!”宁安诗心口一颤,立刻抓起身边木桌上的茶杯,打在了安宁长公主的手腕上。
“咚”安宁长公主手上吃痛,本能地松手。
匕首与茶杯纷纷落地,安宁长公主不可思议地看向宁安诗。
“你你刚才喊我什么?”安宁长公主瞳孔一缩,眼神死死地盯着宁安诗。
宁安诗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极轻地声音仿佛从屋顶飘落下来。
“安宁长公主,你听错了,安诗方才一时情急冒犯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
“可是”安宁长公主还想再说,却被屋外的一声又细又尖的声音打断。
宁安诗朝着窗外看了看,对安宁长公主说道:“稍后我会派人送长公主回府。
回府后,劳烦长公主请多意去一趟大长公主府,说你病重,需要请御医。”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药丸,交到安宁长公主的手中:“在御医来之前,将这个吃下去。”
“你安排人送我回府?你到底是”安宁长公主抓着宁安诗塞过来的药丸,看着转身要走宁安诗问道。
宁安诗走到门口,脚步稍稍顿了顿,并未回头。
轻声说道:“长公主,我可以跟你保证,欧阳瑶光此次绝不会活着离开东渝。
若是你还想看到大仇得报,那就好好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
闻言安宁长公主心尖一颤,纵使那个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可她却久久缓不过神来。
清华宫中,久久看不到宁安诗的出现,欧阳瑶光嗤笑道:
“东渝国陛下,你们这个燕王世子妃该不会是害怕了,不敢上台了吧?
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可就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辈啊!”
萧其炎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他的想法与欧阳瑶光差不多,认为宁安诗是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吓得不敢出现了。
“瑶光公主,你着什么急啊?精美的东西就是要好好准备,那才值得等待。
你以为各个都像你这样,拿着把破剑就在这台上挥来挥去的。”赵明珠怒怼道。
“明月郡主!你说什么?!”欧阳瑶光气极,恶狠狠地看着赵明珠。
“说你山猪吃不了细糠。”完颜青补了一刀。
“砰!!”
欧阳瑶光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对面的赵明珠与完颜青,“你们找死”
“来啊,谁怕你啊!”完颜青挑衅地看着欧阳瑶光。
“来了来了别闹了”姚玉桐拽了拽完颜青和赵明珠,指着宫门口说道。
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地搬进了一些东西,一把古琴立于中央,两侧各有四面鼓置于鼓架上。
后方三丈处,摆了三面半丈高的纯白色屏风,面前长案上放置了一套笔墨。
欧阳辰逸双手抱胸,微微眯起双眸,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台上那精心布置的场景。
他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欧阳辰亭则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讥讽道:
“哼!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
这些所谓的高门贵女,整日就只知道卖弄风姿,以吸引他人眼球。真是无趣至极!”
伴随着一阵阵抽气声,一身红衣的宁安诗款步而来,仿若一朵灼灼盛开于暗夜的红莲。
那身舞衣红得夺目,用最上等的锦缎精心织就,鲜艳欲滴的色泽在烛光与华灯的映照下,泛出迷人的光晕。
领口与袖口巧妙地绣着精致的金色丝线,盘绕成华丽的花纹,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闪烁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
舞衣剪裁合身,将她的身姿勾勒得婀娜多姿。
盈盈一握的腰肢似弱柳扶风,裙摆如行云流水般垂落,每一寸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风情与奢华,让人移不开眼。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轻柔娇媚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惜,不忍说出责备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