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拎出来当众行刑。
这时自然有落井下石之人脱颖而出,“哪里是误会,明明是洛娘子当众扬言,说她不喜欢定北王殿下,就是白给她做夫婿,她也不要,这话正巧被路过的定北王听见,殿下才会反问她,如此何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那热心肠陈述前因后果的贵女好大声,洛云澜看见定北王的脸色越来越黑,帝后却相视一眼,最终是乾宁帝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且嘲笑甚欢。
“真没想到啊没想到,顾从行你小子也会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乾宁帝的声音比那好心的贵女声音还大一倍,王皇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热闹比太后寿宴的杂戏还好看。
“洛氏,定北王问得对,他你都看不上,那你想要谁?”
乾宁帝笑归笑,言归正传,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有多优秀他自己清楚,这洛氏还真是大言不惭,定北王她都看不上,那她倒说说她能看上谁?
这世上还有比定北王还优秀的吗?有吗?
洛云澜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得孽,才让她这辈子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
面对乾宁帝的质问,洛云澜有些欲哭无泪,“陛下,这大盛律法也没规定女子就一定得嫁人不可,我也可以不要啊!”
她是说这定北王白给她她都不要,可她也没说不要定北王之后再去找别人呀!
“什么,你不嫁人?”
这是乾宁帝今天从这洛氏口中听到的第二个恒古奇闻。
这女子当初给他雕萝卜的时候他就觉得不一般,后来被太后抓去内狱拷打,那内狱是什么地方,老虎进去都得脱层皮,整整一天硬是没撬动她的嘴。
如今她又说她不需要嫁人,这真是又一次刷新了乾宁帝对她的认知。
“自然不嫁!”洛云澜肯定道,“民女已在盛京自立了门户,没有丈夫也能过活,嫁人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何要嫁人?”
这话还真是问到了乾宁帝,女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嫁人?
民间有句古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说法。
普通百姓女子出嫁,只为有个栖身之所,能得夫家庇护。
而皇家不似百姓,朝堂党羽错综复杂,有时需联姻相互扶持,权衡利弊,婚姻嫁娶自有利益考量,也确实是抱有目的而为。
而这洛氏自立门户,经商为生。一应吃穿用度自给自足,她的确不需夫家庇护,也不需背负家族荣辱,不必以结婚的方式为自己寻求出路。
可婚丧嫁娶人之伦常,女子嫁人也不该只为自己权衡利弊,自己需要才嫁,自己不需要便不嫁。
若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想,哪还会有下一代,那他大盛岂不是要灭绝?
乾宁帝心里拧巴,总觉得她这想法不可取,更不可被人效仿。可嘴上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对。
就在这空挡,洛云澜向定北王十分郑重的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方才民女冒犯殿下实属无奈之举,您可否听我解释?”
方才洛云澜那话都是安云儿步步紧逼,她为了脱身脱口而出的情急之言。
如今她落得如此窘迫境地,自也是不能让那些嘲弄她的始作俑者站在一旁看热闹,逍遥自在。
她是不搞雌竞,但也不会忍气吞声。
见定北王并没反驳,洛云澜便知是默许了。
于是洛云澜便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的,缓缓陈述起原由来……
“我与靖安侯府沈节和离之事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想必殿下也是有所耳闻的,我和离后整个盛京女子视我为异类,更以贬低我嘲讽我为荣,为自己树立立场。”
“方才安国公府二小姐故意提起我已和离单身一事,硬是要我留下来与她们一起簪花比试,她们明知这簪花宴都是各府适龄未婚女子参加,我本不符合标准,明知道殿下根本不会考虑我,可她们还是执意要我留下,言语奚落嘲讽,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难堪。”
“安二小姐嚣张跋扈在盛京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她身边还有许多同样不好惹的别府小姐,我不愿多生事端,便只能出此下策说些狠话,让自己快些脱身。”
“王爷是大盛战神,是整个大盛的骄傲,是全盛京女子趋之若鹜的夫婿人选,您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臣女自知与您是云泥之别,所以只有敬仰,不敢有半分妄念,若非情势所迫怎敢冒犯您分毫。”
说到这,那女子眼中闪着莹莹泪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殿下,臣女冒犯了您,还正巧被您听见更是罪上加罪,臣女向您诚心诚意的道歉,不是我看不上您,实再是臣女不配!”
洛云澜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娇柔的女子屈膝行礼,把头压得低低的,姿态上给足了定北王面子。
而得知真像的男子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气了,这些日子他的确听到了不少有关洛氏和离的风言风语。
谣言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许多话不堪入耳,而他与洛掌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