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月考,这个周末,陆乔依在家默默等待成绩,没有一点想趁着春回大地、百花盛开的时间出去玩儿的心思。
她几乎定在了自家阳台上,此时风和日暖,倒惬意的很。
周一一返校,陆乔依踏入教室就找到了自己的成绩:
她的校排名又前进了六个位次。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坐下后,陆乔依掏着文件夹的手不由一顿,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
看来她运气不错。
陆乔依在心底暗道:希望未来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祈祷归祈祷,陆乔依明白,考试还得靠真才实学。
肚子里有东西,脑子能理清,手能写下来,才是真本事。
而这些,都得靠日常的积累。
何为日常,可不就是她现在正在做的吗。
上午四节课加一节自习。
中午吃完饭,午休时间延伸到两点二十,中间的大段时间是自由的。
陆乔依的习惯是,每天午觉睡半小时左右。
所以,她都会学到一点五十再睡觉。午休结束会打铃,那不影响她继续睡觉。反正那会教室里的人也都在闷头大睡,只需要在两点半前几分钟醒来即可。
这并非是她执意勤勉逼自己,实在是午觉这个东西吧,睡多了不好——这是她的亲身经历。
三十多分钟,介于睡着与不睡着之间,醒了也就醒了,不会特别难受。
可一旦时间长了,再想利落地清醒,可就难了。
陆乔依的作息基本固定,然而,她低估了身体的本能。
“这叫什么,春困秋乏夏打盹儿,自然原因不可抵抗……”
“不用这些词,人总有理由给自己睡觉找借口。”
“天气暖和想睡觉,天冷了适合钻被窝睡觉,下雨下雪就更有理由睡觉了——”
陆乔依给太阳穴涂着风油精,刺鼻的味道让她清醒了不少。
才上完下午第一节课,简直是想喝口水都找不到瓶口在哪儿的程度。
教室南北通透,墙上用的是透明玻璃。三点多的日光霸道无比,隔窗而入,带来满室浮光。
“下一节啥课?”张梦冉闭着眼揉脸。
陆乔依用手作扇,试图让风油精赶快挥发。她看了看黑板一侧写的课程表,“生物。”
话音刚落,生物老师已经抱着资料进了教室。
“睡觉的都醒一醒,上课了。”
陆乔依听着这熟悉的叫喊声,觉得老师的面上也满是无奈。
生物课大多排在下午,午休结束后,很多人都忽视那道铃声,依旧长睡不起,被生物老师喊醒的次数不算少。
陆乔依左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她的课桌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摸着被晒暖的书,陆乔依盼望着夏令时的到来。
到那会,就能三点上课了。
两点半的话,着实让人很难快速进入状态……
不只陆乔依一个人有这种想法,这一周开始,气温迈入新台阶。
大课间跑步前,哨声和音乐声想起时,哀嚎的声音大了许多。
因为都想利用这二十分钟睡觉……
闲暇的时间,陆乔依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日历,和朋友掰着手指数什么时候到五一。
没算几天呢,陆乔依察觉好像问题不太对。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小疙瘩。
起初只是一小片,她也没在意,隔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入手密密麻麻,不容忽视。
“不是吧?!”陆乔依附身,仔细对着镜子观察。
两边脸部,以颧骨部居多,往下铺开,全是红色小点点。
她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倒没有,这些小红点到下颌骨处基本结束。
陆乔依擦干脸上的水,一点水乳都不敢抹,赶快冲出去找许兰。
在油烟机的轰鸣中,许兰一锤定音,“你这是过敏。”
陆乔依回忆,“我也不对花粉过敏呀……”
许兰洗了手盛粥,“可能是季节性过敏,才换季,你的皮肤又比较敏感。”
“清淡饮食,观察两天,要是不好转,再吃点药看看。”
陆乔依下意识点头,想回房间换衣服,忽然又想起来,“那我还能用护肤品吗?”
许兰沉吟,“最好不要用。”
陆乔依皱眉,“可我是干皮,要是什么都不用,这这这……会起皮掉渣的!”
这不是她危言耸听,实在是干皮的痛,深入骨髓。
“太厚重的先不要用了,免得给皮肤增加负担,找一找清爽的乳,涂一层保湿。”
许兰最后松了口。
陆乔依一切照办。
她一到学校,迅速吸引了身边人的注意。
本就肤白的人,脸上的红点完全遮不住。
“你疼不疼,千万别用手抓。”
“过敏?你要不要戴口罩遮一下,阻挡粉尘。”
……
陆乔依一一感谢大家的关心,不过口罩还是算了。
“闷着对脸也不太好,反正就这么着吧,就这几天,没事儿——”
陆乔依答得风轻云淡,旁边有女生默默叹了口气。
陆乔依在八班基本上是公认的好看,性格也不错,又是班里前几名的常客。
这样好的人儿,怎么就过敏了?
陆乔依要知道她这么可惜,一定会替自己辩解:
那个,她也是凡人,过敏什么的,也实属正常现象。
她对脸上出的这一茬事,除了一开始比较难受,然后强迫自己忽视,不去用手触碰,后来,忽视着忽视着就真的给忘了……
学校里的时间实在太紧凑,课赶课赶课。她的同学在差不多两节课后,也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再惊讶好奇地发问。
陆乔依在学校也没有随身带小镜子,并不能实时观察自己的脸部情况。
于是,在她课间接水碰见程辰,正常打了招呼之后,程辰的目光渐渐凝结,在她脸上汇聚。
“你脸是怎么回事?”程辰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刚才跑完操他就觉得不太对劲,陆乔依的脸太红了。
只是最近天热,跑完步出汗脸红也很正常,他没有一直盯着看,也不好贸然开口。
可都上了一节课,不可能恢复不过来。
再加上他现在离得近看得更清楚,那红明显不对劲。
陆乔依握着水杯笑得无奈,“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