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过江媛媛刚才开门时喊的那句周北,也没错过她此刻极力撇清关系的慌张。
“呵。”
一声极轻的冷嗤,带着浓浓的嘲讽。
周北听到江媛媛再次否认,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剧痛都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宴北霆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钉在原地。
“江媛媛,你这个贱人,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什么了吗?你忘了是谁带你进的宴家?你他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周北破口大骂,声音嘶哑难听。
“我们早就分手了。”
江媛媛尖叫着打断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配合着她惨白的脸色,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周北,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是你一直纠缠不清,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她这话,既是说给周北听,更是说给宴北霆和楚昔薇听。
信息量巨大。
楚昔薇原本还惊魂未定,此刻听到这些,也忍不住皱起了眉,看向江媛媛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宴北霆懒得看他们演戏,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安保部门的电话。
“上来几个人,把这个人弄到警察局里,让他做一辈子牢。”
宴北霆冰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让他做一辈子牢”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周北和江媛媛的心上。
周北彻底瘫软了,眼里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完了。
彻底完了。
江媛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看着宴北霆那张俊美却冷酷到极点的脸,心脏疯狂擂动。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是人,是地狱来的修罗。
很快,几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冲了上来,动作利落地架起瘫软如泥的周北,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周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绝望哀嚎,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江媛媛压抑的啜泣声。
宴北霆看都没看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楚昔薇身上。
他轻轻抚摸着楚昔薇的头发,声音放柔了许多。
“吓坏了吧。”
楚昔薇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色依旧苍白。
“我没事了。”
只是刚才那一幕,确实冲击力太强。
江媛媛看着宴北霆对楚昔薇的温柔呵护,嫉妒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凭什么楚昔薇就能得到这个男人全部的爱。
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走到两人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宴总,昔薇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不停耸动,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跟周北很早就认识了,但他脾气暴躁,经常打我……”
她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处浅浅的旧疤痕,虽然不明显,但足够引人联想。
“我早就想跟他分手了,是他一直缠着我不放,还威胁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想拿点钱彻底离开他,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还想伤害昔薇姐你。”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声音哽咽。
“都是我引狼入室,对不起,昔薇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赶我走,我离开这里,会被周北打死的。”
楚昔薇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又想到刚才周北那疯狂的样子,心软了。
她伸手想去扶江媛媛。
“你先起来吧。”
宴北霆却按住了她的手,眼神锐利地盯着江媛媛。
“所以,你原本打算偷我的钱,跟他远走高飞。”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江媛媛浑身冰冷。
江媛媛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
“不是的,宴总,我只是想借一点,我一定会还的,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宴北霆冷哼。
“滚出去。”
江媛媛脸色惨白,眼泪掉得更凶了。
“宴总……”
“别让我说第二遍。”宴北霆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楚昔薇有些不忍,拉了拉宴北霆的衣袖。
“北霆,她……”
“你太善良了。”宴北霆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无奈,“这种女人,不值得同情。”
江媛媛见宴北霆不为所动,立刻转向楚昔薇,爬过去抱住她的腿。
“昔薇姐,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照顾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周北被抓了,他家里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待在你身边才是安全的。”
她哭得声嘶力竭,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楚昔薇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终究是不忍。
“北霆,要不就让她留下吧,看她也挺可怜的,而且,周北的事情,她也算受害者。”
宴北霆眉头微蹙,但看着楚昔薇恳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松了口。
“留下可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媛媛,眼神冰冷如刀,“但你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下场比周北惨一百倍。”
江媛媛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宴总,谢谢昔薇姐,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她心里却在冷笑。
楚昔薇,你这个蠢女人。
宴北霆,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赶走了周北这个累赘,她正好可以专心实施她的计划。
目标,就是宴北霆。
她要取代楚昔薇,成为宴家的女主人。
安抚好江媛媛,宴北霆带着楚昔薇回了卧室。
楚昔薇躺在床上,精神依旧有些恍惚。
宴北霆洗完澡出来,看见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睡不着?”
“嗯。”
楚昔薇往他怀里缩了缩,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闭上眼睛,我陪着你。”宴北霆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楚昔薇听话地闭上眼,但刚才的画面还是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现。
周北狰狞的脸,江媛媛惊恐的尖叫,还有宴北霆毫不留情的那一脚。
她身体猛地一颤。
宴北霆立刻收紧手臂。
“做噩梦了?”
楚昔薇没有回答,只是抓紧了他的睡衣,指尖用力到泛白。
宴北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怕,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