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谷谦坏笑着对归安喊道:“归安,来舅舅这儿睡,舅舅给你讲故事。”
谷谦一脸狡黠,吓得归安愣在原地,不敢言语。
“哎呀,你别吓着我的宝贝外孙。”苗氏看不过去了,一掌拍在谷谦背上。
谷谦整个人都愣住了。
“娘,您这是偏心啊。”谷谦明显吃醋了,没想到自己半年不在,娘亲的心思竟转移到小外孙身上。
苗氏却不以为然:“哼,归安是我的外孙,你这么大了,自个儿照顾自己就好。”
谷谦不满地看着苗氏,瞪了归安一眼,哼了一声:“你这小鬼,要不要和舅舅一起睡?”
“我才不要呢,我要和夫子睡,听故事。”归安跳下凳子,抱住韩灵善的大腿,显然是被谷谦的眼神吓到了。
韩灵善怜爱地将归安抱起,对谷谦说:“莫要难为孩子。”
谷谦吃了哑巴亏,心里莫名觉得委屈。
苗氏见儿子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谦儿,你今日还回营里去吗?”
“是要回去的,吃完饭我就走。”谷谦无奈地笑了笑,“军中规矩森严。”
“那就好,娘,我明日有空,还会过来陪你吃饭,等我们准备回京时,你们也一起吧,这样有个伴。”
苗氏本还有些难过,但听到谷谦这么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着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成。”
“嘿嘿,那你别不开心哦,我这就收拾一下准备走了,大娘,你们也早些歇息。”谷谦说完,又向朱大娘打了个招呼。
朱大娘正在与芸香低语,听到谷谦的话,笑道:“好,谦子真是有出息。”
“大娘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上姐夫。”谷谦谦虚道。
芸香闻言惊讶不已,在她的印象中,谷谦从不这么谦虚。
“哎呀,谷谦,真没想到你还懂得谦虚。”芸香笑着夸赞。
谷谦腼腆一笑:“芸香姐,您莫要说笑了。”
芸香嗤笑一声,显然被谷谦的样子逗乐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芸香挥挥手。
谷谦点点头,向众人告别,然后对苗氏说:“娘,孩儿先走了。”
“去吧。”苗氏虽笑,眼中却泛着泪光。
谷谦点点头,狠下心转身离开。
这些日子在外,他终于明白家人对自己是多么重要。每当看到战友收到家书时,他总是渴望也能收到一封家书。
想到过去的荒唐事,他也释怀了不少。
谷谦离去时,嘴角的笑容久久未散。
直到回到军营,他的脸上仍挂着笑容,惹得旁人取笑道:“你这一脸笑意,是不是去了花楼被美人勾了魂?”
“放屁,我是去看我娘了。”谷谦本还在笑,听到这话立即板起了脸,生气道。
谷谦脾气确实不太好,一旦发怒,无人敢再多言。
刚才开玩笑的人吐了吐舌头,心虚地说:“对不起,我没听说过你的家人。”
“嗯。”谷谦的声音冷淡了些,但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气。
苗氏已去安歇,韩灵善携同归安亦前往休息,紫婉随后也去了。独有朱大娘与芸香二人,依旧坐在饭桌前,轻声细语,似有无尽的话语。
“芸儿啊,这金澜她究竟怎么了?都快一个月了,为何还是音信全无?”朱大娘的面容满是忧虑。
方玉竹已经让人难以寻觅,现在夏金澜若是再出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
芸香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眶里含着泪光,望着朱大娘,声音略带哽咽,“娘,你说,夫君不会真的变了心吧。”
“莫要乱说,怎么会呢,金澜一向对你多好,断不会如此。”朱大娘虽这般说着,心中却并无十足把握,她总觉得自从女婿当官后,人就变得难以捉摸了。
其实,朱大娘和芸香的担忧并非多余,此时夏府内正是一片纷乱。
“娘,您到底想做什么?”夏金澜坐在书房中,对着书桌上的一张请帖,整个人仿佛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张请帖不是寻常之物,乃是知府夫人的拜帖。
夏金澜心里明白,这拜帖意味着林氏仍未死心,即便她已经绝食数日,她还想着促成自己与知府千金的婚事。
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林氏的心中何尝不痛,但她的自尊与面子迫使她必须这么做。
“金澜,你何必如此生气?娘这是为你好,你知道为了这张拜帖,我给知府府送了多少帖子,拜访了多少次,找了多少媒人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晓,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要逼迫我吗?”夏金澜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始终未落。
林氏心中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晕眩。
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为一个不详的女子如此忤逆自己,她痛苦地质问道:“你还放不下那个所谓的克星吗?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