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头,目送她们离开,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泛起一丝惆怅,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归安进了房间,直奔谷茉的床前,见她病恹恹的样子,心疼地说:“娘亲,你一定很难受吧?”
“没有呀,娘亲好多了,倒是你,今天做什么了?”谷茉强打精神与归安说话。
苗氏和朱大娘见母子俩谈笑风生,便退出房间,给她们留出空间。
“哎,这身体亏欠太多,一时半会儿哪能调理得好。”苗氏走出门,不免叹息。
朱大娘也是一脸忧愁,说道:“现在玉竹不在,小茉的身体又如此,芸香怀有身孕,还要带着三个孩子,我们真能顺利到达京城吗?”
“谁知道呢。”苗氏摇了摇头,显然信心不足。
二人站在门外长吁短叹,未来的路途显得十分渺茫。
韩灵善也在自己的房内思索,自己是否已经与她们渐行渐远?还有朱大娘的委婉警告……
次日,一封书信送到客栈,令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韩灵善手握书信,身躯微颤,面色不佳。
除了苗氏之外,众人皆入韩灵善房中就坐。
朱大娘见其神色有异,起身问道,心中忐忑:“此信所言何事?莫非金澜真欲与我家芸儿议和离?”
芸香本未思及此,闻朱大娘之言,心亦随之怦怦而动。
“韩夫子,此信究竟说些什么?”见韩灵善久不作声,芸香忍不住发问。
韩灵善摇首,望向众人,欲言又止。
朱大娘见状,心急如焚,催促道:“哎呀,你快说吧,真是急煞人。”
“大娘,信中所云……”韩灵善稍作停顿,言道,“乃玉竹之事……”
“与玉竹有关?究竟何事?”朱大娘见她言语吞吐,心中已有不祥预感,忙追问,“究竟如何?”
“信中言玉竹随军远赴疆北,今已音讯全无。”韩灵善思索片刻,终开口言明。
朱大娘闻此消息,身形晃动,似不信此言,问道:“此是何意?‘音讯全无’是什么意思?”
芸香见朱大娘激动,赶忙起立扶住她,安慰道:“大娘,勿要着急,且听韩夫子说完。”
韩灵善愣神片刻,难为情地说道:“我已说完。”
芸香闻言亦惊,怨道:“这叫什么消息?我们苦等多日,竟只换来一句‘音讯全无’?”
“嗯。”韩灵善点头,将手中信纸递给芸香,道,“你自观之,喏。”
芸香虽不识字,但见信纸上寥寥数语,知韩灵善未曾欺瞒。
“这该如何是好……”朱大娘泪落如雨,失措不已,不知如何将此消息告知谷茉。
此事来得太过突然,怎料想人会如此轻易不见。
韩灵善见众人心慌,遂言:“信中仅言其人无音讯,并未言其出事,勿要过于焦急。”
芸香亦赞同道:“是啊,娘,勿要着急,韩夫子之言甚是。”
朱大娘闻此言,稍定心神,点头泪目,望向韩灵善,不安地问道:“那该当如何?韩夫子,可有良策?”
韩灵善无奈摇头,道:“军国大事,我亦无力。不过,暂且莫要告知小茉,毕竟她病体未愈。”
“韩夫子所言极是。”朱大娘连连点头,显然同意。
芸香扶朱大娘坐下,对韩灵善言道:“韩夫子,今日不说,嫂子迟早也会知晓。”
韩灵善胸有成竹地摇头,道:“咱们先去京城再说,煦陵府距京城千里之遥,消息未必准确,若此时告知小茉,恐乱其心神。”
“正是,这金澜的消息也不知从何而来。”朱大娘言毕,瞥了眼女儿,见其面色如常,续道,“姑爷虽为官,然文武不同。”
“嗯,朱大娘所言极是。”韩灵善点头表示赞同。
芸香听了她们的话,心中却另有思虑,犹豫片刻,问道:“韩夫子,夫君未给我捎信吗?”
韩灵善这才回过神,在信封中摸索一番,未有所获,歉疚地摇头,道:“并无。”
芸香眼中原本尚存一丝期待,此刻顿时黯淡,失落道:“为何不给我捎信?连一句问候也无?”
言罢,仍不死心,接过韩灵善手中的信,反复查看,最终信服。
朱大娘见女儿如此,心中疼惜,却不知如何安慰。
她的心思仍在方玉竹之事上,只好安慰芸香道:“芸儿,莫要多想,想必姑爷事务繁忙,急于将此消息寄予我们。”
芸香此刻唯有相信朱大娘之言,自我宽慰道:“是啊,金澜姐必在挂念堂姐之事。”
韩灵善凝视朱大娘,久久方言:“朱大娘,我去看看小茉,可否?”
朱大娘被韩灵善如此一问,略显心虚,回想下午的警告,忙点头应允:“可以,可以。”
韩灵善遂微笑,转身离去。
芸香与朱大娘在韩灵善房中久坐,面面相觑,不知日后如何面对谷茉,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一直隐瞒是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