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太阳穴,朝林氏的院落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林氏的笑声, 心中不禁燃起一丝怒火。推门而入, 只见林氏与润娥正谈笑风生,不由皱眉问道, “发生了何事?”
林氏见女儿回来,立刻笑盈盈地上前迎接,“今日怎么这般早回?饿了吗?我让润娥给你端碗鸡汤来。”
润娥也起身走到夏金澜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大人终于回来了呢。”
夏金澜轻轻挣脱润娥的手臂,看着林氏平静地问,“娘亲,您究竟做了什么?”
“什么事?你说什么呢,为娘听不明白。”林氏有些困惑,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哦,是芸香的娘亲来了,说是来看看芸香,怎么了?你见到她们了?”
“自然见到了。”夏金澜并未提及方才之事,语气依然平和。
林氏不了解女儿的心思,撇了撇嘴抱怨道,“她们还说是要去京城,路过这儿顺便看看,哼,一副穷酸相,分明是来投靠我们的,还找这么多借口。”
“娘亲,您说话太过分了,那毕竟是芸香的亲生娘亲和嫂子。”夏金澜此时有些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林氏却不以为意,“怎么了?我说不得了?你说说看,她们能有多少银子去京城?还带了几盒上好的点心,若不是有所求,她们舍得下血本?”
显然,林氏已经把谷茉带来的东西翻阅了一遍。
夏金澜这时已忍无可忍,愤怒地说,“您到底对她们说了些什么,岳母拉着芸香离开了夏府,堂嫂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林氏一愣,没想到女儿竟然动了真怒,有些心虚地说,“没说什么啊。”
“您是不是把我纳妾的事告诉她们了?”夏金澜的目光落在润娥身上。
润娥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两步,惊恐地说,“是老太太让我去和太太的娘家打个招呼,我才去的。”
“你......”夏金澜举起手指向润娥,显然是气急败坏。
润娥更加害怕,躲在林氏身后辩解道,“大人,我只是听从老太太的话。”
林氏挡在润娥面前,看着夏金澜不满地说,“怎么了?我是你娘,做什么还需要你同意吗?”
“娘亲,您到底想要怎样?这些日子,您让我纳妾,我答应了;您让我和芸香分开睡,我也答应了。我们才成婚几个月,您到底要干什么?”夏金澜感到一阵无力的挫败。
孝顺有时也是一种愚孝,夏金澜就是如此。
一旦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想回报父母,这种心态固然值得赞赏,但没有底线的纵容却是不可取的。
林氏冷哼几声,然后严厉地说,“你懂什么,那芸香克死了孙家的老太太,老太太一向身子骨硬朗,答应给芸香梳头当天晚上人就没了,多不吉利啊。将来万一给咱们家带来灾祸,到那时你后悔就晚了。”
林氏的话说得语重心长,每一句都是为了夏金澜和夏家考虑。
夏金澜摇了摇头,看着林氏,眼神中露出一丝厌烦,“您非要闹得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咳,你怎么能这样说为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金澜,你还年轻,你不懂。”林氏并没有生气,反而开始劝慰起来。
润娥见夏金澜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于是开口道,“大人,太太娘家的人可凶了,老太太都是为了您着想,您......”
“闭嘴!”夏金澜怒视润娥,语气严厉,吓得润娥缩了缩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干什么?拿自己的妾室出气,到底怎么了?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林氏也被夏金澜这一吼吓了一跳,不满地责备道。
“娘亲,您真是......”夏金澜望着林氏的样子,过于激烈的话语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了一口气,甩袖而去。
这些日子以来,夏金澜脾气渐长,却从未对家中之人如此发过火。
林氏也在房内生了好一会儿闷气,不停唠叨,“这个芸香,真是个祸害,我闺女好好的,今天竟对我发起了火。”
“老太太莫要生气,润娥给您揉揉肩,待会儿我炖一锅莲子汤给大人送去,老太太也是为了大人好。”润娥甜言蜜语,手法娴熟。
哄得林氏咧嘴笑了,伸手拍了拍润娥的小手,笑道,“你是个懂事的,我心中有数。”
听了这话,润娥的笑容更深了。
夏金澜回到芸香的院子,已是人去楼空,东西还在,人却不见了。
回忆起刚才芸香离去时的眼神,只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但那眼中流露的失望与决绝,让夏金澜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即便是那一夜醉酒,她也不曾如此害怕过。突然间,她有了一个预感,自己快要失去芸香了,而这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