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凝,连归凝都感到气氛紧张,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
“方归安,这盘红烧肉分不分?”谷茉少见地用全名唤归安,显然动怒了。
归安不答,躲在苗氏怀里,委屈不已,不明白姥姥和奶奶都说肉归自己,娘亲为何非要自己分享。
归安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哪怕一个小馒头也会分一半给别人。
正是这份懂事,使得谷茉心中产生落差。
见归安沉默不语,毫无反省之意,谷茉单手抱着归凝,站起身来,一把将归安从苗氏怀里拉出,说道,“好,你不说话是吗?这饭你就别吃了。”
归安被吓愣住,差点哭了。
苗氏本想拦住归安,但见谷茉单手抱归凝不易,便接过归凝帮忙抱着,然后对谷茉说,“小茉啊,不过是盘肉的事,你何必要和孩子计较?”
“你们吃吧,我带他回房说几句。”说完,谷茉直接抱起归安上楼。
归安不是调皮的孩子,见谷茉如此严肃,心里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未加反抗,任由谷茉抱着上了楼。
回到房间,谷茉将归安放在地上,坐在桌前,直视着他问,“归安,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归安站着不动,既不说也不回答。
谷茉看着他的样子,责骂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叹了口气,“是我没用,我没有教导好你,你下楼吃饭吧。”
这一刻,她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悉心教导的儿子,几天不见竟变成这样,让她感到无力。
归安听了这话,慢慢走上前,眼中含泪,拉着谷茉的手哭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没错,是娘的错,我忙于生意忽略了你,你变成这样,是我的错。”谷茉并非反话,而是真心觉得自己有错。
归安听到这样的语气,害怕起来,扑进谷茉怀里哭喊,“娘,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独占食物。”
“你这孩子。”听见归安哭泣,谷茉心疼不已,忍不住将儿子搂入怀中。
“娘……”归安感受着谷茉的怀抱,吸了吸鼻子,泪水依旧不停地流,哽咽道,“娘,你不生气了吧,你别生气了!”
谷茉搂着儿子,心中一阵酸楚,想着,玉竹姐,若是你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孩儿啊,娘并非责怪你吃了东西,你明白吗?”谷茉自凳子上起身,蹲下与归安平视,语重心长道:“你还年幼,不可学得这般自私,晓得不?”
“姥姥说孩儿可以吃肉的。”归安亦甚委屈,鼻音重浊,显然方才哭得厉害。
谷茉轻叹一口气,说道:“乖儿啊,日后你要去书院读书,若总是这般自私,将来恐无友人相伴。”
谷茉不敢说得太过深奥,怕归安不解;但若说得不够深刻,又恐他不能铭记于心。
“娘知你是好孩子,但如此行事终究不妥。”谷茉抬手抚了抚归安的小脑袋,言道:“红烧肉吃完了可以再买,却要学会与人分享。”
“娘,孩儿知道了。”归安的声音瓮声瓮气,显然刚刚哭过。
见儿子如此伤心,谷茉心中不忍,柔声道:“乖,娘也不舍得责备你。”她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也变得有些脆弱。
归安点点头,乖乖地抱住了谷茉的脖子,把小脑袋藏在她的颈间,母子二人就这样静静待了一会儿,谷茉才带着归安回到大堂。
苗氏见归安双眼通红,质问道:“你可是打了他?”
“不曾,怎会呢。”谷茉无奈答道,自己岂是那不讲理之人?
“这孩子的眼睛为何红红的?”苗氏依旧不肯罢休,她总觉这是小事一桩,而谷茉却是小题大做。
谷茉带着归安坐下,给归安手中塞了半块馒头,然后转头对苗氏说:“不过是说了几句,不曾打他。”
苗氏闻言,勉强算是信了。
用过饭后,众人便回房歇息。为了照顾谷茉和两个小孩,朱大娘与苗氏带归安睡大床,谷茉则与两个小家伙睡小床。
连日奔波劳顿,使得大家早早入梦乡,就连向来不打鼾的谷茉,夜里也哼了几声。
次日,谷茉竟自然醒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朱大娘她们起床后将孩子抱走,让她多睡一会儿。谷茉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朱大娘的话,这一翻身真的就继续睡去了。
休息了两日,众人的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谷茉这才打算去拜访夏金澜。
然而不知夏金澜住在哪里,府县很大,不像杨柳镇半天就能绕一圈。
拜访人家,总要送些礼物,谷茉与朱大娘进城逛了逛,那点心铺子里的点心种类繁多,听说有上百种之多,远超杨柳镇。
谷茉挑了两盒好看的点心包了起来,又随朱大娘去买了一套茶具,这才回客栈。
夏金澜为文官,想必茶具总有用处,平日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