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议论声不断,听得人无不点头称是。
谷茉站在柜台处听着,不禁笑出声来,若这些话被姜彩霞听到,定叫她有所自知。
这些传言终被姜彩霞听闻,姜家三人知晓后,气得砸墙,恨不得将穗香轩捣毁。
毕竟这饭馆也是花了银子经营起来的,本钱尚未收回,就没了客人,加之邻家生意兴隆,这让姜彩霞愤怒不已。
姜彩霞心中不甘,整日在家发脾气,闹得马氏无法安宁,不仅要哄女儿,还得照顾丈夫的情绪。
本来开饭馆的主意是姜彩霞提出的,如今不仅未达预期效果,还每日亏本,马氏心中也颇为不是滋味。
她思量许久,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自家院中有种花,据说其汁液能让人生瘾,若将这花汁混入饭菜中,想必吃过几次的人也会对自家饭菜恋恋不舍。
此事马氏不敢明言,夜深人静时,偷偷割下五六株花枝,趁女儿和丈夫熟睡之际,将花拿到厨房,点上灯。
将花朵置于石臼中捣碎,流出乳白色的汁液,小心翼翼地找个小锅装起,掺水熬煮。
随着熬煮,乳白色汁液逐渐变为褐色,再转为墨黑,一股怪味弥漫开来,马氏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浓烈,眼见汁液即将熬干。
待其完全熬干结块,再将这些块状物研成粉末,就能制成她想要的东西。
其实马氏先前并不知这是何物,只是想起有个偏方,说是给伤者食用,不仅止痛,还能使人上瘾。
马氏不敢将此法告知他人,深恐被人学去,便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块状之物研成细末,用小纸包好,暗自思量着悄悄试用一些,看看效果如何。
往常时候,马氏很少涉足厨房,嫌其油腻且杂乱,传菜之事一向交由家中的伙计处理。
然而今日,马氏一反常态,在客人点餐之后,竟主动接过单子对伙计说:“你在外头招呼便是,传菜之事我来。”
言罢不待伙计回应,马氏便拿着菜单扭身离去,只留下伙计在大堂中愣神。
马氏来到厨房,厨子见她到来,惊讶万分,连忙热情相迎:“掌柜的怎么来了?”
虽这店铺是姜彩霞之父资助,但马氏确实少有光顾,所以店里的上上下下都称她为掌柜的。
马氏微笑回应,对厨子说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这些准备好的菜品,我就端走了。”
“好,辛苦掌柜的了。”厨子忙于烹饪,无暇顾及马氏,连招呼也只是随口应答,并未抬头看她一眼。
趁厨子不注意,马氏将粉末撒在菜肴上,随后心满意足地端出。
客人并未多在意那少量的粉末,因被油水覆盖,早已不见踪迹。
马氏上菜时热情洋溢,还笑着问客人:“小哥,觉得我家的菜味道如何?”
“不错,挺好。”那客人也不好多言,如此回答。
但客人感觉此菜的味道似乎比以往吃过的更美味,忍不住又吃了几筷。
见客人吃得津津有味,马氏认为自己的方法奏效,甚至有些懊悔准备得太少了。
她思索片刻,想着不如直接将花壳混入调料中,使每道菜都能带有这种“魅力”。
想到就做,马氏在后院剪花时被姜彩霞看到,姜彩霞好奇问道:“娘,您这是做什么?这花又臭又脏,莫不是要插在家里?”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这可是好东西。”马氏瞥了一眼姜彩霞,略带不满地说。
姜彩霞被娘亲莫名其妙地责备几句,更加疑惑不解,说道:“之前不是让您拔掉它吗?这玩意儿这么臭,您为何还留着!”
马氏的表情微妙,看着姜彩霞说:“这玩意儿是好东西,你不懂,等我弄好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马氏用力一折,花壳落入手中,上面还有乳白色的汁液,看着恶心,闻起来也难闻。
但马氏却像捧着宝物一般,不顾手上脏污,用小匕首剥落花壳上的肉质部分,仅留下褐色的壳,放入清水盆中浸泡。
姜彩霞嫌弃地看了一眼,走开了,真不明白娘亲为何把如此恶心的东西当作宝贝。
马氏洗净花壳,为了尽快使用,直接放在锅里烘干,第二天就能用了。
马氏装了一小荷包的花壳,去了稻香楼直奔后厨,她在盐罐、油罐里各放了一些,剁碎后与香料混合,几乎就想用它泡水煮饭了。
马氏的努力没有白费,食客渐渐增多,纷纷称赞:“这味道真是令人难忘啊。”
“就是,一天不吃就惦记。”
“掌柜的,你们是不是换了新厨子?这味道真好!”
每当听到这样的赞美,马氏总是含蓄一笑:“大家过奖了,你们喜欢是我们小店的荣幸。”
马氏并非愚钝之人,这些好听的话她说得十分得体。
厨子这几天虽然累,但很高兴,因为有人喜爱他的手艺,才显现出自己的价值。
尽管厨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