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一天劳累下来,恐怕晚膳会拖延到深夜,朱大娘恨不得立刻让芸香饱餐一顿。
夜已深,尽管大家都很疲倦,但仍然没有懈怠,朱大娘感到愧疚地说:“不如你们稍微休息一下,我家还有客房,可以让大家躺一躺。”
“不必了,嫁女是大事,宴席办得好,我们脸上也有光彩。”平时少言寡语的金大娘开口说道。
众人听了这话,连年长者也是如此说,自然不敢懈怠,纷纷应和。
“正是,等宴会结束,拿了银钱回家好好睡一觉。”
“哈哈哈,你这个吝啬鬼,只想着工钱。”
大家谈笑风生,困意逐渐消散,虽然不及最初的精神,但并没有偷懒,工作依旧认真。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鸡鸣三声,朱大娘顿时清醒了许多,看见蒸笼中的小碗,还没揭开盖子香气已经扑鼻而来。
朱大娘拿着托盘,取出两碗蒸食,又盛了些饭舀了些汤,往芸香房间走去,果然见屋内灯火明亮。
“咚,咚,咚”,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响起,朱大娘一手端着托盘,另一手轻轻地敲击着门户。
芸香才刚点亮了油灯不久,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便料定是朱大娘来了,急忙上前开门。
木门轻轻开启,一股肉香随之飘来,她笑着问:“娘亲,您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朱大娘望着女儿在昏黄灯光下略显模糊的脸庞,笑了笑。想起方才芸香未加询问便开门的行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没问清楚是谁就开了门,以后可不能再这样。”
“这么晚了,除了娘还会是谁呢?”芸香并不以为意,伸手就要接过朱大娘手中的托盘。
朱大娘让开一步,急道:“烫得很,还是我来吧。”说着便端着托盘进了屋内。
“你嫁过去之后,可不能这般随意了,毕竟家里还有公婆。”朱大娘进屋将东西放下,温柔地对芸香说。
这番话让芸香心中更加难过,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娘亲,您放心便是。”
见到女儿如此乖顺听话,朱大娘一时无言以对,招呼芸香坐下,并指着托盘上的小碗蒸道:“尝尝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饭,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芸香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小碗蒸,听娘亲的话,心里虽难过但脸上却要装出欢喜的样子,笑眯眯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说道:“娘亲,您的手艺愈发好了,这酥肉真是美味极了。”
“既好吃就多吃些,好让身子骨更健壮。”朱大娘慈祥地看着芸香进食,恨不得能再多看几眼,只怕这一别,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芸香哪里知道娘亲的心思,只是一遇到美食便停不下嘴。
其实嫁人并非生离死别,但芸香算是远嫁,这让朱大娘心中难免感伤;若是同村人家,至少还能偶尔相见。
吃完饭后,芸香笑着对朱大娘说:“娘亲,我吃得都快撑坏了。”说完还揉了揉肚子。
“你这丫头,这么大个人了,到了夫家可不能这般没规矩。”朱大娘拍掉了芸香的手,教导道。
芸香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我知道错了。”
“行了,你去洗漱一番,我去叫你嫂子起来帮你梳妆打扮。”朱大娘看了看芸香,叮嘱几句后便出门去了。
东屋已经亮起了灯火,想来谷茉已经起来了。朱大娘走到门口,直接问道:“小茉,你起没起床?”同时轻敲了几下门。
方玉竹起身开门,谷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已经起来了,大娘,您进来吧。”
听到这话,朱大娘这才进了屋,见孩子们还在睡梦中,方玉竹眼下有些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连忙歉疚地说:“玉竹啊,真是辛苦你们了。”
方玉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道:“大娘这么说就见外了。”
“就是啊,大娘,我都记得很清* 楚,您放心吧,这新娘子的发髻我也学会了。”谷茉对着朱大娘微笑,心里却是激动不已。
自己来到这里一年了,这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整晚都没怎么睡,拉着方玉竹一遍遍练习那个梳头歌,直到完全记住才让她去睡觉,谁知刚躺下不久鸡鸣就响了。
谷茉想着芸香应该快起来了,便让方玉竹点上灯,因此她才没睡好。
朱大娘点点头,说道:“好,等芸香收拾好了,让她过来。”
“大娘,不如我过去吧,这屋里有点乱,我到芸香的闺房里去更好。”谷茉摆手说道。
她考虑的是,自己这里是妇人的房间,出嫁这一天,不是待在闺房就是新房,自己的房间怕有不好的说法,也怕吵醒孩子们。
朱大娘本就有此想法,只是担心谷茉会误会,现在谷茉主动提出,自然高兴地同意了。
两人商量妥当后,谷茉已提前穿好衣服,跟着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