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铺子刚开门,门口花木还带着夜露,母女俩相互搀扶进店,有俏丽女子迎上来。
“夫人小姐想看些什么?”女子笑盈盈地问,没因她们衣着简朴而轻视。
芸香紧张,看这装潢精美的铺子,从没进来过,买头饰都是小摊挑一两个就满足了。
“买簪子。”朱大娘开口,女儿出嫁要挽发,簪子不可少。
女子点头,问,“想买什么材质的?”
“银的吧。”朱大娘想了想,她也想给女儿买金的,可手里没钱。
女子没觉得不妥,引她们上二楼,笑说,“夫人真疼小姐,我们新到银簪,样式好看,您二位肯定喜欢。”
上二楼,带她们到银簪柜前,满目精致簪子,朱大娘不由捏了捏荷包。
芸香没注意,少女心爆棚,看哪个都好,想全戴上。
女子见芸香惊讶,满意地笑,介绍,“这些银簪都是煦陵府运来的,老银匠打的,看这花蕊,像真的。”
说完,取了桃花簪给芸香,说,“我帮姑娘戴上,有铜镜照。”
芸香含羞点头,小心思被看穿。
女子将桃花簪插上,虽未挽发,两朵桃花坠下,显得俏皮。
朱大娘见女儿喜欢,心里一暖,芸香从小要首饰,大了才知道家里买不起,学着自己做。
女儿懂事,是朱大娘心病,总觉亏欠。
“娘,看我戴这个好看吗?”芸香照镜子,笑眯眯问朱大娘,撒娇。
朱大娘慈爱地看女儿,笑道,“好看,特别好。”
“嘻嘻,有梅花簪吗?”芸香没说要桃花簪,反问梅花。
梅花对她意义非凡,定情物,名字,都与梅花有关。
女子一愣,没多想,找起来,按花瓣形态排,费时,几十簪子混一起。
终于找到梅花簪,比桃花簪大气,无流苏,簪杆雕树枝,逼真,似有香。
花蕊精致,有色,嫩黄印红梅,真像梅花。
“这是银的?怎么染色?”朱大娘愣住,不解。
女子递银簪,指花瓣后,笑说,“大娘,镶宝石薄片,远看不明显。”
朱大娘一看,果然,梅花簪比桃花簪费工。
芸香被惊艳,急戴头上,照镜子,更爱。
“娘,这簪子好看,我喜欢。”芸香开口,红宝石薄片梅花簪添端庄。
朱大娘也觉得适合芸香,摸荷包,小心问,“这簪子多少银?”
“不贵,三两。”女子笑,伸三指,解释,“老银匠做的,精致耗时,不贵。”
三两不贵?女子玩笑。
朱大娘诧异摇头,难消化,三两是一年开销,怎这么贵。
芸香也吓一跳,簪子成烫手,忙放柜台,喃喃,“这么贵。”
虽小声,女子听见。
她重拿桃花簪,诚恳说,“桃花簪一两,适合姑娘。”
朱大娘定主意,指梅花簪,道,“要这个。”
“娘,太贵,买桃花簪吧。”朱大娘果断,芸香吃惊,忙劝。
朱大娘被刺激,女儿只配一两银簪?嫁煦陵府,官夫人交际,穿戴寒酸,不被笑?
芸香未嫁,朱大娘已担心,怕女儿远嫁委屈,自己帮不上,能做的,就是好好备嫁妆。
一想,心酸,眼湿,朱大娘坚定说,“就梅花簪,好看,咱们要这个。”
芸香不明白为何朱大娘如此坚持,但那三两银子的高价却让她心中难以释怀。
“娘,这太贵了,咱就买桃花簪罢。”芸香拉着朱大娘的手臂,脸上也显出几分愁容。
然而那女子却已经开始包裹梅花簪了,显然她知道这位买家是个老太太,这珍贵之物便是不同寻常,竟用檀木盒装着,盒上还雕有梅花图案,将梅花簪置于其中,更显其华贵。
朱大娘摇摇手,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银两,这些银子都是她事先拿碎银找谷茉换来的整块银锭,直接交给了那女子。
芸香接过娘亲递给她的那珍贵的梅花簪,只觉手中似有千斤之重。
不知为何,芸香感到鼻头一酸,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娘。”虽然眼泪被控制住了,但芸香的声音依然带着哽咽。
朱大娘明白芸香的心情,轻轻握住她的手,略带歉意地说:“娘无力给你更好的,娘只有一个愿望,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芸香用力地点了点头,母女二人便心满意足地拿着物品出门,打算去找方玉竹与归安。
再说方玉竹带着归安轻车熟路地来到佟家面馆,却发现大门紧闭,上面挂着歇业的牌子,她心中疑惑,只好另寻他处。
好在这条巷子专营饮食,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一家卖小馄饨的店铺,店内人声鼎沸,异常热闹。
“掌柜的,来两碗馄饨。”方玉竹进店后,将归安放下,拉着她找了个位子坐下,向店内的伙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