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寒意。方玉竹见谷茉躺在炕上,仅盖了一床薄被,袖子还挽着,便关切道:“这天气还凉,你不怕冻着?”
谷茉手中拿着针线,闻言停下动作,微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生病,我怀了身孕,身体比常人热,你放心吧。”
方玉竹虽不解,但见她如此说,只好点头,但仍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你把袖子放下来。”
谷茉见丈夫如此关心,便依言放下袖子。想起朱大娘傍晚的嘱托,对方玉竹说道:“玉竹姐,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方玉竹见谷茉神情郑重,便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听她将白天发生的事以及严秀娥的话,一一详细道来。
方玉竹听罢,大为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夏秀才虽贫寒体弱,但人品不似会做出这等事!”
谷茉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也不信夏秀才会有这等胆量,她那胆小如鼠的性子,做事总是畏首畏尾,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夫人说得对,那这事儿芸香可知晓了?”方玉竹见谷茉腿上搭着的薄被,起身取了一件长衫,替她披在肩上,然后问道。
谷茉摇了摇头,道:“哪能呢?以芸香那性子,若是知道了,怕是今晚就要跑去煦陵府闹腾了。”
方玉竹想起芸香平日里的鲁莽行为,不由得笑了笑,点头道:“那我明日去镇上打听打听,咱们再做打算。若只是谣言,那最好;如若真有此事,大不了我去煦陵府走上一遭。”
听了这话,谷茉的心总算安定了些,明天对朱大娘也好有个交代。
次日清晨,天色尚朦胧,朱大娘便早早起床为谷茉准备早饭。东屋的房门刚被方玉竹推开,朱大娘已经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外等候。
见她出门,忙招呼道:“玉竹啊,饭都做好了,你先收拾一下,带孩子去吃饭。我去厨房给小茉端一碗过来。”
方玉竹一怔,不解朱大娘为何如此殷勤,但转念想到昨晚谷茉的话,心中也有了数,便笑道:“劳烦大娘了,我这就去叫醒归安洗脸。”
朱大娘一听归安还没起床,忙道:“这孩子还没起啊,让他再睡会儿吧,昨天怕是累坏了,就让他多睡会儿。”
虽然心中挂念着事情,但朱大娘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方玉竹见她神色疲惫,眼中满是担忧,便安慰道:“大娘,昨晚的事小茉都跟我说了,您放心吧,我今日就去镇上打听打听,等打听清楚了,咱们再做打算。”
朱大娘仔细思量方玉竹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毕竟昨日之事仅是严秀娥一人之言,今日去镇上打听清楚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也行,只是辛苦你了,整日奔波劳累,大娘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朱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方玉竹,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方玉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大娘,您又说外话了,事关芸香的后半生,我这个当堂姐的怎能置之不理!况且,也只有咱们这一房亲,三叔那边……唉……”
朱大娘自然明白方玉竹的意思,那方青林一家皆是势利之辈,见二房日子好过了,偶尔也会来走动走动,每次空手而来,却大包小包地带走不少东西。
尽管方玉竹和谷茉每次都笑脸相迎,但朱大娘也知道,田银花绝非善类,若不给予些好处,只怕村中便会流传闲言碎语,自己作为大伯母,没有人撑腰,又如何有资格训斥田银花。
朱大娘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叹道:“唉,大娘也明白,只怪我这个大嫂做得不够,见老三家的那般倚老卖老,确实帮不上你们半点忙。”
“大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三叔他们,我也算看透了,表面上过得去就行,我也不放在心上,您也不必太在意。不过是一些鸡蛋和肉,无妨的。”方玉竹见朱大娘又开始自责,忙转移话题道,“小茉恐怕已经醒了,我去照料她洗漱,等会儿好吃饭。”
朱大娘拍了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转身走了,口中念叨着:“哎呀,我这火上还熬着汤呢,可别烧干了!”
见朱大娘离去的背影,方玉竹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一盆洗脸水进屋。见谷茉果然已醒,关切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了。”谷茉摆了摆手,挣扎着坐起来,好奇地问道,“我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
方玉竹将盆放下,拿起帕子洗净,走到炕边递给谷茉,道:“是大娘,她早早地就把饭做好了,我和她说了几句,劝了劝。”
谷茉接过帕子,细细地擦了脸,抬头微笑着说:“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