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明美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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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吵醒了,她轻哼一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看到母子俩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她便开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归安一听到谷茉的声音,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短腿跑到了炕边,委屈地说,“娘,母亲打我!”

谷茉顿时一愣,抬起头看向方玉竹,只见她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立刻明白过来,这小家伙在告状呢,便问道,“嗯?真的吗?你母亲打你哪里了?疼不疼?”

归安立刻手抚屁股,点了点头,说,“疼。”

看着儿子这样装可怜,谷茉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方玉竹走过来抱起归安,开始给他换衣服,谷茉的笑声才停止。

“你这小家伙,你母亲怎么会舍得打你呢。”谷茉看着归安在方玉竹怀里乖巧得像只小猫,便问,“归安,你今天和先生学了些什么?这么大的雪,你不觉得冷吗?”

“娘,先生教了,‘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归安摇晃着他那小圆脑袋,尽力模仿韩灵善吟诗的样子,他那晃晃悠悠的模样,看起来颇为有趣。

归安轻声诵出此诗,谷茉却是一愣神。

方玉竹学识有限,并不了解这是一句诗,只觉得这话颇为文雅,但具体含义,她也难以理解。

谷茉满眼惊喜地望向归安,迫不及待地询问,“那先生还教了些什么?”

归安深思熟虑片刻,依旧摇头晃脑地回答,“先生还说了‘大雪纷纷何所有,明月与我何相见’。”

听到这里,谷茉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得溜圆,没想到归安竟然能背诵这样的诗句。

“好孩子,那你明白这诗的含义吗?”谷茉目光期待地看着归安。

归安思索一番,眨巴着眼睛说,“前面的我懂,后面的我不太清楚。”

对于这个回答,谷茉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第二句诗的含义较为深奥,蕴含着一种触景生情的凄凉,小孩子不懂也在情理之中。

谷茉微笑着询问归安,“那你告诉娘,先生是如何教你的呢?”

提及此事,归安顿时精神焕发,兴奋地说,“今天先生带我去赏花了,她遮住我的眼睛,让我嗅花香,真的好香,还问我这雪是否像我们吃的盐,先生真有趣,如果雪变成了盐,那得多咸啊,哈哈哈哈。”

归安边说边笑,谷茉的笑容也逐渐浓郁。

看来这位先生并非全无用处,教得不是挺好吗?不仅言传身教,还让孩子亲身体验,这比单纯的死记硬背要强多了,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方玉竹见母子俩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傻笑起来,但她心中却有所思,看来自己今后也得读些书了,否则她们说的什么,自己都听不懂。

晚饭时分,归安将下午的话又复述给了朱大娘,加上谷茉的解释,这话变得更加有趣,韩灵善则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仿佛一个隐形人,既不笑也不说话。

“韩夫子,您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们的归安没选错老师。”朱大娘高兴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韩灵善的碗里。

韩灵善微微一愣,语气平静地说,“这是我分内的事,谢谢大娘,我茹素。”

“什么?茹什么素?”朱大娘不明所以,又问了两遍。

谷茉注意到韩灵善的表情,显然她不想多作解释,便立刻递过去一个空盘子,放在她碗边说,“夫子如果不吃,就挑出来吧,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她转头向朱大* 娘解释道,“茹素就是吃斋,就是只吃素食。”

朱大娘似乎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面露明了之色,望着韩灵善说,“哦,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夫子您吃肉,原来您是在带发修行啊,那您就多吃些菜吧。”

韩灵善对朱大娘的话感到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吃素就等同于出家当尼姑了吗?

谷茉注意到韩灵善的眉梢微微上扬,尽管她的表情依旧淡然,但似乎隐约透出一丝不快。

便赶紧笑着调解气氛,“大娘,夫子想吃什么就自己夹,我们也不清楚夫子的口味,您快吃吧,辛苦一下午了。”

朱大娘却并不在意,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饭后,方玉竹去洗碗,而韩灵善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尽管她在方家已经住了六七天,但与大家的交流却非常有限,谷茉只觉得她性格冷淡,因此也不主动去打扰她。

芸香还在油灯下绣着荷包,之前她还得偷偷摸摸地绣,现在窗户纸已经捅破,她就光明正大地为夏金澜绣荷包了。

朱大娘看到后说了几次,芸香总是嘿嘿一笑,后来朱大娘也懒得再提,随她去了。

归安吃完饭就说困了,谷茉带他洗漱完毕后,就让他上床睡觉了。

然而谷茉睡了整个下午,现在却毫无睡意,便跑到朱大娘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