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上。她捂着嘴,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却未发一言。
谷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心中困惑不已,这是怎么了?难道方玉竹对这位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
显然院子里有人,被木盆落地的声音惊动,急忙跑出来站在了少女身边,关切地询问:“芸香,你怎么了?木盆要是砸到脚上可怎么办,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毛手毛脚的,将来怎么嫁人呢?”
这位妇人确认女儿无事后,才注意到地上的木盆和站在门外的人。看到方玉竹,她的眼眶也湿润了,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确认是否真实,但又觉得不妥,手缩了回去,轻声细语地问道:“难道是玉竹你回来了吗?”
“是我,大娘,我是玉竹。”方玉竹在看到方芸香时,内心已如翻江倒海,此刻再见朱氏出来,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跪倒在两人面前,声音哽咽。
朱氏确认眼前确实是方玉竹,心中既喜悦又震惊,赶忙上前扶起方玉竹,嘴里不住地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待将方玉竹扶起,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旁边的谷莱,问道:“你就是玉竹的媳妇吧?”
如果之前谷茉还不了解这位大伯母在方玉竹心中的地位,现在若是还不知晓就显得太愚钝了。单凭这一跪,谷莱便明白,大伯母在方玉竹心中的重要性非同小可。
既然是对自己丈夫如此重要的人,谷茉自然也希望能够与她好好相处,于是她笑容满面地回答朱氏:“是的,大娘,我叫小茉。”
朱氏放开了握着方玉竹的手,转而拉起谷茉,面带笑容地夸奖道:“真是个俊俏的姑娘,长得也周正,我们玉竹是个好人,你嫁给他真是福气。”
谷茉心里暗笑,这位大伯母真是会说话,自己现在瘦弱不堪,脸色蜡黄,哪里还能看出什么模样好。但她嘴上还是客气地说:“大娘说得对,玉竹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朱氏端详谷茉之后,发现她说话温婉柔和,眼神湿润而明亮,待人接物的目光坦荡无私,不像老三家那个人那样精明又心机深,总是想从别人那里占点便宜。
方芸香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也恢复了平静,见母亲还站在门口和方玉竹他们聊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催促道:“娘,您是不是打算就站在门口和堂姐、嫂子聊往事呀?”
“哎哟,瞧我这记性,快进来快进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哪能让你们站在门外呢?”朱氏听了芸香的话,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连忙引领着方玉竹和谷茉进屋坐下。
方玉竹和谷茉跟着朱氏进了屋,这房子虽不如自家那般破旧,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算是半斤八两。
朱氏显然是过于激动,因此忙个不停,一会儿招呼他们坐下,叫方芸香倒水,一会儿又从柜子里拿出些吃食摆放在桌上。谷茉进门后,悄悄地把带来的鸡蛋筐放在了门后。
方玉竹望着忙碌的朱氏,透过她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眼角不禁泛起了泪光,说道:“大娘,您别忙了,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以后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孝顺您的。”
朱氏听后,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不走了?玉竹,你不再生大娘的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大娘的气呢?”方玉竹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困惑。
朱氏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这才开口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大娘没有帮你操* 办,你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打算断绝两家的来往呢。”说着,朱氏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落。
方芸香不像她母亲那样多愁善感,见方玉竹还有些发愣,便轻咳了两声,小声解释道:“堂姐,我娘一直以为你因为婚事没帮忙而生她的气,后来病愈了才知道你已经去参军了。嫂子也没来过家里,所以我娘就以为你想断绝两家的联系,因此你走后我们也没再去过你们家。”
方玉竹听堂妹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出于好意想要减轻大伯母家的负担,却不小心伤害了她的感情,让她误以为自己不想与她们家保持联系,因此连媳妇都没有让她过来拜访。
“唉,是我考虑不周到,”方玉竹反思道,“我当时想着大娘身体不好,就不想让她太过劳碌。娶了小茉后,本打算过来看看的,但是军令如山,调令来得急,我没能来得及通知就离开了,没想到让大娘心里有了疙瘩。”
方玉竹听了方芸香的话,心中既自责又感到一丝安慰,他这个大娘确实是真心疼爱他的。
朱氏见自己的心事被女儿直截了当地揭露出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来就好,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玉竹啊,只要你和小茉过得好,大娘我就安心了,总算没有辜负你娘对我的托付。”说着,朱氏又忍不住擦起了眼泪。
谷茉观察到这一幕,意识到自己应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