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有何不对?”
沈心阳也是骑上一匹快马,跟在聂空身后,不解的询问。
“那牛县丞,面对我们时,尚且性格刚烈,宁死不屈,为何面对黄庭时,却是唯唯诺诺?”聂空回应道。
想明白其中关节的沈心阳,心神轰然一震,面目疾变,不由地挥鞭,加快了速度。
东城门前。
高大耸立的城墙跟脚下,士卒持槊而立,严防死守任何人。
“站住,你们是何人?”
见到聂空和沈心阳两人,士卒厉声大喝,长槊齐齐刺出。
“这是萧大人的手谕,城中混入了叛军的细作,正欲在东城门遁走。”
“尔等立刻加派人手,严防死守,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立刻缉拿!”
聂空随手掏出手谕,守城士卒听罢,皆是心惊。
聂空骑着马,在东城门巡视一圈,未发现黄庭几人的踪迹,于是驱马,前往其他城门。
一时间,南关县内的士卒各地走动。
此时,已是宵禁。
任何在街上走动之人,无论是谁,一律扣押。
一处黑暗的巷尾,黄庭三人见到守卫森严的南关县,眉头紧皱。
“只怕,我们今晚是离不开南关县了。”
黄庭沉声说道,却没有丝毫担忧,若是他回不去,许忠武自然会知晓发生变故,将会在明日攻城。
现在,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躲藏起来,不被守军发现。
“我们,躲在何处?”两位锦衣卫以黄庭马首是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黄庭神秘一笑。
片刻后。
三道黑影在黑灯瞎火之下,潜入了县衙,来到一间杂物间,藏身于杂物之下。
“只怕,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本官会藏在这里。”
“就算他们搜破了天,也找不到人影。”
黄庭正悠然得意,取出牛县丞给他的信物,那是一个香囊,拆开之后,里面藏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的纸条。
看完后,脸色大变。
“这南关县,竟然发生如此变故!”黄庭沉声道,“就连县令,都被人挟持,看似是萧敬业在主持大局,实则暗地里另有他人。”
心下思索,黄庭从杂物间溜出来,朝着萧敬业所在的住所潜去,只见到房屋内灯火通明,萧敬业的身边站着几人,萧敬业对其满脸恭惧的神色。
想来那几人,才是真正主持大局之人。
刚想要凑近一些,看清几人面貌时,听闻一声猫叫,砖瓦掉落在地。
白玉堂开门,扫视一圈后,见到房顶上窜动的猫影,说道:“原来是一只野猫。”
“夜晚之时,城内百姓都在休憩,大门紧闭,正是这些野猫出来觅食的最好时机。”
“就是最近,这野猫未免太多了。”
白玉堂摇了摇头,关门回到房内。
是他!
黄庭认出了白玉堂,心思电转,已然明白了过来:“没想到,佛魔聂空几人未死,还掌控了南关县的大局。”
正悄悄退下时,夜风骤起,吹得人脖颈发冷。
一丝寒意飘来。
黄庭顿生警觉,瞬间拔刀,却见刀锋被一只大手摁回刀鞘,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都无法拔出,好似被一座山压住。
抬头之时,只见冶无愁正看着他:“这只野猫,竟然长得似人形,奇也怪哉 ”
黄庭这才后知后觉,脸色骤沉。
原来,白玉堂开门之时,就已察觉到了他的踪迹,故意借野猫之说,消除他的疑虑的同时,提醒冶无愁。
体内真气鼓荡,黄庭拳脚顿时攻击向冶无愁。
砰!
刚一交手,冶无愁一掌击退了黄庭,折断他一臂之时,自身也晃动一下,嘴角溢出血迹。
“师尊。”
白玉堂赶紧扶着冶无愁,脸上写满了担忧。
黄庭再度攻来。
吃定了冶无愁身有暗疾,就算实力在他之上,只要奋命搏杀,未必不能搏出一条生路。
“老夫虽有伤在身,可你似乎忘记了,老夫的称号。”冶无愁站在原地,摇头冷笑。
黄庭瞬间警觉。
向前进攻的身体,豁然后退,可为时已晚,一丝血迹从他口中溢出。
紧接着,双目和双耳,亦是流血。
五脏六腑受损!
“去告知那小子,人已经找到了。”冶无愁上前,飞速点了黄庭都穴道后,对罗溪绾说道。
……
聂空和沈心阳赶回县衙。
回来时,躲在杂物间里的另外两人,也被五花大绑。
见到聂空时,黄庭哼道:“佛魔聂空,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还控制了南关县,动手吧,许大人会替我报仇的。”
说完,主动抬起脖子,引颈受戮。
又一个不怕死的?
聂空将牛县丞一并绑来,丢弃在了地上,看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黄庭三人,大吃一惊,知晓事情败露了。
“真是一个精明的狗官,如果不是大师,还真让你成功了。”
沈心阳一上来,就一脚将牛县丞踹得哀嚎惨叫。
“动手吧,本官早就不想活了。”
见到自己的计划失败,牛县丞面露死灰之色,彻底破罐子破摔了,一心求死。
那两个锦衣卫,亦是求死。
聂空:“……”
都是不怕死之人。
“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沈心阳拔剑,正要砍人时,被罗溪绾和白玉堂拦了下来。
白玉堂轻笑道:“他们倒是先暂时不杀,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聂空蹙眉:“施主你的意思……”
“然也。”
白玉堂点头:“我们大可以修书一封给许忠武,引诱他入城,围而歼之。”
黄庭仰头大笑,眼里满是讥讽和嘲笑:“想要本官写信,诈许大人进城?你们还不如想想,能在许大人的兵锋之下,坚守几日?”
沈心阳看不爽黄庭,一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见到对面抬首等死,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气得沈心阳一刀划过黄庭道胸口。
“怎么?你是没有吃饱饭,还是一个娘们?这么小的力道,连只鸡也杀不死。”
黄庭任由胸口血水直流,放声嘲笑。
沈心阳眼睛瞬间红了,举剑朝黄庭脑袋劈下。
关键时刻,被聂空剑指夹住,剑身寸寸碎裂。
“大师,你为何不让我杀了他?”沈心阳扭头,气呼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