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长,哎呦喂,可算是等到您了。”
李修探头的时候,胡富安几乎就盯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等着李修出现。
这不李修刚露脸,胡富安就叫起来了。
“李乡长,车子都在外头准备好了,我来接您去吃个便饭。”
其嗓门之大,让李修多少有几分无语。
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恐怕这个胡富安,就是赵明国派来对付自己的。
不过,看着他在那里叫,李修却根本不理他。
这鳖孙子,想要来搞自己,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手段。
见李修不理会,胡富安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继续开口道,“李乡长,走啊。”
“您放心,这次我诚意很足的。”
说着,他举了举手中鼓囊囊的公文包。
一看,里面就放了不少东西。
搁这儿作秀呢?
赵明国哪儿都好,就是找了个猪队友。
这胡富安,摆明了想搞自己么。
前几次赵明国找刘庭波对付自己,那几个人设计出来的局还真是比较完美。
若不是李修提前做了准备,说不定真被纪委抓住了。
可今天这胡富安,想干什么?
李修转身下了楼。
而此刻正值下班的时候,褚颖已经邀请了纪委的同志准备去食堂。
胡富安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见李修下来,何玉涛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李乡长这是有约了啊?”
李修摇了摇头。
“没约,这人哪儿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拿着个公文包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这公文包里头不会装的钱,准备送给我的吧?”
李修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话音落下,胡富安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
“李乡长闹呢,怎么能说这话。”
“我小胡啊,乡东村那个,卖树的那个。”
胡富安偷偷的眨了眨眼睛。
只是那模样,看的李修有些恶心。
“你有事?”
李修看着他。
胡富安又是看了一圈儿四周,随后干笑了起来。
旁边的何玉涛则是道,“李乡长要是有事,你就忙你的去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多余了。
今天县纪委过来,和县纪委的同志接风就是最大的事情。
何玉涛现在说这话,恐怕是对李修有一丝丝的不满。
而胡富安似乎也是瞬间清醒过来。
后知后觉的开口道,“哦,今天青阳乡有领导在啊。”
“那我下次来,下次来。”
说着,胡富安就准备往外面走。
可就在此刻,乡政府的外面,一道身影举着一个大大的,用红色颜料书写的冤字,直接就冲了进来。
一边冲,那人一边大喊。
“冤啊,县纪委的各位领导们,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李修身为乡长,滥用私权,欺压百姓!”
“我要举报!”
“请各位县纪委的领导们替我做主啊!”
说着,那人直挺挺的就跪下来了。
一边跪一边在地上磕头。
如此一幕,瞬间吓得众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纪委书记何玉涛连忙几步上前,扶住了磕头的那人。
“老乡,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你先站起来。”
“领导,我要找县纪委的领导告状!”
那人还在大叫。
李修心头狂跳,脸上也是带着震惊。
他仔细的扫了一眼那人,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再一看旁边的胡富安,他突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是胡富安手下干活儿的一个挖机师傅,叫做刘四明!
当初乡东村村口的大路上种着一排树。
这树,是胡富安家种的。
李修要修路,就让余朗去把树给铲掉。
铲树之前,余朗跟胡富安有过沟通。
地是公家的,树可以给胡富安时间,让他卖掉。
但胡富安没有卖,余朗就找了挖机过来清理树。
他找来的第一个挖机师傅,就是眼前这人,刘四明!
原本他是要挖树的,可胡富安一个电话,刘四明就不干活儿了。
这让李修一阵恼火,这才是找了开发区的马闯过来。
让马闯重新带了个挖机师傅把树挖掉。
可跟这个刘四明,李修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的啊。
甚至就见了那一次面。
怎么?他来告状,告自己滥用私权?欺压百姓?
真是他娘的有大病。
何玉涛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修,然后扶住了刘四明。
“这位乡亲,你好,我就是县纪委的纪委书记,我叫何玉涛。”
“你有什么冤屈,你就跟我说,如果情况属实,我替你做主。”
说实话,何玉涛也不相信李修会做这种事情出来。
可现在百姓来了,他就得管。
刘四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最后发现了躲在角落的胡富安。
然后他一个跨步,又抓住了胡富安。
“胡老板,你也在这里。”
“你要给我做主啊,李修是不是欺压百姓?”
“哎呀,你不要胡说,李乡长是个好人,你不能这样。”
胡富安连忙摆手。
“放屁,李修就是用他乡长的权威,让我连工作都找不到!”
“就是你,你开除的我。”
“你说李修不让你招聘我,李修说我得罪了他,整个青阳乡,他不开口,我连工作都找不到!”
刘四明大骂着。
就这么跟胡富安开始拉拉扯扯起来。
下一秒,胡富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公文包根本就没有拉。
直接被刘四明扯下来,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叠红彤彤的票子散落出来。
如此醒目的颜色,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李修更是有几句粗鄙的话想骂。
但胡富安十分“机灵”的捡起了地上的公文包。
快速收好了东西,扭头就要走。
刘四明此刻似乎也反应过来,死死的抓着他,大声喊道,“好啊,胡老板,你是来给李修送钱的对不对?”
“我要告他,纪委的同志。”
“我还要告他贪污!”
刘四明指着李修就骂道。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的人都蒙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巴,这样的事情,可不敢牵扯到自己身上来啊。
气氛有些诡异。
何玉涛看着李修的表情也更加的难看了。
唯有李修,从始至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演戏。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以为演这一出就能把自己拉下马来?
钱还没到自己手上呢。
刘四明也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欺压他。
胡富安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对他怎么样啊?
他们这一出戏,究竟想怎么样把自己给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