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静静地陪我走回了家门口,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享受着这份相伴的宁静。到了门口,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期许。
昏黄的路灯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微风轻轻拂过,撩动了她的发丝。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不义,我先走了。”那声音如同夜空中的轻铃,虽不响亮,却直直地钻进我的心底。
我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她陪伴的不舍,又有对她离去的理解。“好,今天真的多亏有你。”我回应道。
林悦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离去。她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步伐略显缓慢,似乎也在眷恋着这片刻的相处。我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这才转身,缓缓走进家门,带着林悦给予的温暖与力量,去面对那依旧充满挑战的生活。
走进家门,那股熟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狭小的客厅里,摆放着几件简单且有些年头的家具,沙发的扶手已被磨得发亮,茶几上也有着斑驳的痕迹。墙壁上的白漆早已泛黄,还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处曾经漏水留下的印子。
角落里,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着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旁边是那张小小的饭桌,仅能容纳三四个人就餐,此刻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往昔一家人围坐用餐的平淡时光。
我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窄窄的床、一个破旧的衣柜和一张堆满了书籍与杂物的书桌。床板有些硬邦邦的,被子也洗得有些单薄褪色。我轻轻坐在床边,思绪开始飘散,想着父亲不在家后,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更显冷清与艰难,未来的日子不知该如何撑起,但林悦的鼓励又让我有了一丝面对困境的勇气,我握紧了拳头,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我缓缓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昨日的种种便如潮水般涌来。但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消沉,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如往常一般踏上了去往学校的路。
我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他的身上。他试图用手抵挡,却被我的猛劲打得连连后退。“你凭什么乱说!”我边打边吼,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且狰狞。他的跟班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冲上来拉扯我,试图把我拉开,但我此时已完全陷入癫狂状态,用力挣脱开他们的束缚,又一脚踹向王老板的儿子。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我顺势骑在他身上,继续挥舞着拳头,心中的怒火让我忘却了一切后果与周遭的一切。
王老板儿子的那几个跟班,原本还气势汹汹地想要冲上来帮忙,可眼见我这发疯般的架势,瞬间都被吓得呆立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我,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都挪不动,哪还敢再有什么动作啊。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家伙,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手里原本攥着的书包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却也顾不上捡,只是愣愣地站着,生怕自己稍有举动,就会招来我同样疯狂的对待。整个场面一时间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我挥拳时发出的呼呼风声和王老板儿子的阵阵惨叫。
此时林悦正背着书包来上学,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眼前这混乱又疯狂的场景。她先是一愣,眼中满是惊愕,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她赶忙扔下书包,急匆匆地朝着我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不义,快住手啊!你别冲动!”她的声音带着急切与担忧,在这喧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悦奋力挤过围聚的人群,几步上前,伸出双手紧紧拉住我的胳膊,试图阻拦我继续挥拳。“不义,你冷静冷静呀,这样下去会闯出大祸的!”她的力气虽然不大,但那阻拦的动作却十分坚决,目光中满是对我的劝解与害怕我陷入更大麻烦的忧心。
我整个人像是被愤怒的恶魔附身,完全沉浸在宣泄怒火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声音都置若罔闻。每一拳挥出,都带着我全部的力量与心中积压的愤懑。我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拳头如同一颗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呼的风声,无情地砸落在王老板儿子的身上。
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淤青和血迹,眼镜歪在一旁,嘴角也破了,痛苦地呻吟着,试图躲避却因被我压制而动弹不得。我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他,脑海里只有他那恶毒的话语不断回响,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悦在一旁的拉扯与呼喊。汗水从我的额头滴落,混合着他伤口溅出的血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拳头依旧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我从牙缝中挤出的怒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我心中的痛苦与屈辱释放一二。
林悦见我对她的呼喊毫无反应,心急如焚。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仍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此刻她知道,必须让我恢复理智才是最重要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腰,试图将我从王老板儿子身上拉开。“不义,求你了,别打了!”她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尖锐。
同时,她转头对着王老板儿子的跟班们大声呵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拉开啊,难道要出人命吗?”那几个跟班被林悦的气势镇住,如梦初醒般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与林悦一起拽着我。林悦一边用力拉扯,一边在我耳边不断地劝说:“你想想你的父亲,他肯定不希望你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这样毁掉自己啊。”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我混沌的大脑,渐渐地,我挥舞的拳头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