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蛋糕 作品
18. 生父
“法律之外能有什么关系，”季晨干咽了一口口水，“你烧糊涂了。”
说完，季晨索性顺着程野的力道，将程野拉了起来，推向楼梯：“吃完药就去睡觉，别说有的没的。”
“那你呢？”程野回头，一个顿足季晨直接撞在他背上。
眼镜磕疼了鼻梁，季晨抬手揉了揉痛处：“我在这里处理一点工作，一会儿……”
季晨话音顿住，看了一眼时间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排自己。
要说回家，程野又没人管。
要说留下……
“一会儿我睡客厅吧。”季晨说。
程野看了看客厅，又思索了一下：“睡次卧吧，东西都备齐的。”
季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妙地抬眸：“……我还是算了，我睡客厅吧。”
“你的次卧万一睡乱了，以后别人来也不方便。”
谁知程野的反应这次却出奇的快。
“小粉丝……”程野失笑，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我可是真的在努力搞事业。”
程野半弯下腰，紧盯着季晨：“你什么时候信我一次？”
“那是小蛮来留宿的时候住的地方。”
季晨显然无力招架程野这样的目光，便再一次避开这视线：“我也没说什么……”她推着程野转回去，“我知道了，你睡去吧。”
将程野打发，季晨这才闲下来重新看起热搜。
在事情发酵了这么久之后，阿饼终于发了一封道歉声明，试图将此事画上句号。
但江文杰的团队果然是老牌团队，回应声明滴水不漏。
先回避了出轨的事情，把重点放在索要钱财和暴脾气上。
再痛彻心扉地道歉，表明会改，最后以一个莫须有的起诉声明，起诉了一些攻击外貌辱骂家人的用户，算是含糊其辞地辟谣了没有彻底实锤的出轨部分。
热搜仍然在发酵，但热度都落在了程野身上。
粉丝拉踩带着水军下场，被阿饼一个衬托，程野的形象果不其然就好了起来。
季晨翻阅着热搜，却听微信传来消息提醒。
切去微信，发现kit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拉进了璨星的公关团队大群。
切出群聊，就看到kit姐给她留了两条消息。
-kit姐：璨星这边意思是继续走黑红路线，放着不管
-kit姐：我最近要带一下金时赫，程野这边先交给你了
-kit姐：恋综那里我晚点让艺人统筹加你，具体运营你看着安排就行
季晨简单地回复了kit姐，又看回＃程野玥玥＃这条热搜。
——
[@别跟我哔哔：我说拳王也别拍戏了，三天两头换嫂子不如就去建设一胎二胎三胎呗]
[@互联网发报机：没实锤的事情这么关心呢？你们黑子才是真爱吧？]
[@阳光信用啥时候涨：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让子弹飞一会儿]
[@一鸣惊人：不是说玥玥也签璨星了吗？那不就公费恋爱了？]
-[据小道消息说，好像这是炒作来着……]
-[程野最近有什么剧要预热吗？]
-[不是有那个综艺吗？]
-[我靠……又是恋综？我这被恋综耽误的一生……]
……
热搜很热闹，从程野到之后要去的《请跟这样的我恋爱吧》，讨论度算是直线上升。
这对于程野的商业价值来说，确实是好事。
特别是看到运营大群里的讨论，那些大小领导对这次kit姐“安排”的称赞到现在都没停。
季晨却有点不安。
这不就是以前季晨所看到的样子吗？
满身绯闻，全然一个黑红的流量新星。
哪怕曾经想过程野身上的黑料有水分，但她也没想过程野会愣成这样，更没想过公司会对程野的流量体质运用到这一步。
特别是在防爆这件事上。
想到这里，季晨不禁眉头微蹙，打开了微信。
-子曰：我觉得璨星对程野的防爆……有点下死手了
-冉冉：阁下何出此言？
季晨把运营大群的截图发给了苏冉。
-子曰：你觉得他们的防爆是从续约后开始的，还是一直都在防爆？
-冉冉：完了，你慌了
-冉冉：你是不是怕道心破碎？
季晨小小地无语了一下，又回过去消息。
-子曰：我就是觉得以kit姐的性子，有程野这么一个大金疙瘩，完全没道理任由公司这样
-冉冉：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啊
-冉冉：看她那样，要是有底气，如果一直被防爆，早就把璨星掀了
-冉冉：那不就证明程野不是一直被防爆吗？
看着苏冉过了一会儿回过来的消息，季晨不禁沉默下去。
好像是这个道理。
自己又在胡乱地揣测什么？
从知道程野是菜鸡野那一刻开始，季晨的慌乱就没有停下过。
就好像太急于给自己认识了七年的人一个好身份，就连季晨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自己有多好笑。
她合上眼，带着几天积攒的疲惫，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都没来得及回卧室，就任由自己陷在里面。
也不知就这样眯了多久，感觉整个魂都飞在外面。
好几天没睡得这么沉了，沉到如果不是一个电话猛地响起，她还真的能睡到第二天天亮。
迷蒙着睁眼，顺着铃响的方向找去。
季晨稍愣，那是程野没来得及带走的手机？
季晨往前坐了点，真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晚还有兴致给程野打电话。
可定睛一看，她却是狐疑地歪头：“不要……接？”
什么电话会是“不要接”？
不想听的可以拉黑，而自己想不想接，从联系人就能断定，完全没必要特地备注“不要接”。
除非……是不能拉黑，又不想身边人不小心接起电话。
毕竟当艺人的难免要把手机交给别人，而帮忙转达也是正常情况。
所以是谁会成为“不要接”？
时间随着思考流逝，电话的响铃也停了下去。
看着手机上未接来电的提示，季晨的好奇心一下到了顶点。
她谨慎地凑上前，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打开了手机微信。
带着一些不确定，季晨点进联系人页面，在添加好友那里输入了这个号码。
但或许真的就这么巧，在狂跳的心跳下，一个男人的个人页面弹出在手机屏幕上。
程祥。
这一相同的姓氏让季晨稍愣，回想着程野那个“不要接”的备注，季晨更是不解起来。
带着不解，季晨点进那个真人头像。
她当即感觉思绪断了一下。
那个男人乍一看有些年纪了，还有些发福，但眉眼还能看出年轻时应该还算英俊硬朗。
他顶着一个寸头，正面对着镜头坐在茶台前似乎是煮茶赋闲，看着倒是有点自在。
可他穿得却有点草率，挂着大金链子，活脱脱像一个暴发户。
但在那张脸面前，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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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和程野太像了。
这个年纪，这个样貌，除了是程野的亲生父亲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季晨忽然觉得心口闷闷的，说不清地有些不自在。
偏偏在这时候，边上手机见了鬼地震动了一下。
“见鬼了……”季晨低声抱怨着，从口袋里摸索着手机，“一个个都不睡觉吗？”
23:46，《请和这样的我恋爱》艺人统筹发来了好友申请。
加了好友，点进聊天页面，对面很快就发来了消息。
-AAA请恋对接1：老师你好！这边是请恋的艺人统筹米花～
-AAA请恋对接1：[文件]
-AAA请恋对接1：老师这是第一期录制里面所有嘉宾和观察员的资料，麻烦老师先让我们艺人老师先了解哈！
-AAA请恋对接：如果以上资料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补充，也麻烦老师在三天内告诉我们哈！辛苦老师！
-子曰：好，辛苦了。
虽说恋综并不算什么特别好的饼，观察员更是镜头极少。
但对于程野这续约后的最后一年来说，每一个通告都是扭转路人缘的关键风口。
——特别是在公司的防爆之下。
季晨随口谢过那个米花，就点进了文件里查看起大概。
《请恋》里面嘉宾总共三男三女，都是一些学历还算好看的素人，家境也都还可以。
仅根据资料上面的内容来看，都是很符合惯有套路的人设。
唯一一个称得上有看点的，也就是通俗来讲的——皇族，是一个毕业的男生。
浅棕色短发，小白皮，长得人畜无害，但性格写的是有主见，占有欲强。
季晨看着笑了下，对比那三个女嘉宾。
“小白花，女强人，搞笑女……”季晨撇嘴，摇了摇头。
看来搞笑女要变成炮灰了。
反观另外的精英男和体育大学生，倒还算是百搭。
好在嘉宾有点无聊，观察员倒是有些看头。
除去程野这个黑红的问题分子和金时赫，还有一个特别有名的搞笑主播，一个歌红人不红的女歌手，一个娱乐台老牌主持人，一个情感讲师，还有一个脱口秀演员。
如果季晨没有记错，里面的情感讲师黄禹曾经因为爹味重，口碑垮过一阵子。
但后来好像换了个公司，重新运作风评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公众视野。
而里面的脱口秀演员姚阿力也是和黄禹差不多的情况，是个因为脚踩几条船有“案底”的人物。
看得出来，节目组想把营销重点围绕这些男的展开。
那对程野是好事。
只要能凭借他清澈的愚蠢，从油腻的爹味中杀出一条血路，那就是赚了。
这么想着，季晨找到林垚，给他发了条消息。
-子曰：明早写几个委婉表述程野脑子不好但不失幽默的文案发给我
刚发完消息，就听楼上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
季晨定睛抬头，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就带着程野的手机大步走过去。
一路小跑上了楼梯，推门而入，就见程野正半个身子探出了床外，伸手在捡什么东西。
“有事叫我就行，”季晨抿起嘴，将程野的手机归还在床头柜上之后，就走上去在掉落的保温杯前蹲下，“非得自己……！”
话还没说完，季晨微凉的指尖就被程野攥在了手里。
顺着昏暗的夜灯暖光，季晨抬眸撞见程野警惕的视线。
他虚弱却带着侵占的视线紧盯着季晨许久，像是在意识不清的边界辨认来人许久，这才松动了手中的力道：“是你……？小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