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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 121 章
这份没来由的不安感，也许是由于空虚所导致吧？
总之，面对车厢内无书可读这件事，仙羽感到颇为不满、甚至不由得在心中抱怨起来。
“这种程度的空间大小，只算是中规中矩啦。”似乎是为了回答仙羽之前所说的“这里的空间好大！就像一个大屋子一样！”一般，司宁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觉得作为‘马车’来说已经够大的了。”仙羽说道，“虽然作为住宅的话，就又小了一些。”
（这样一说……这里和昨天在“万家旅店”住宿的“天字房”相比哪个更大呢？）
虽然也没有过去多久，但也许是记忆不好的原因吧，仙羽竟然已经想不起来“天字房”的具体大小了。
“大概是因为师尊喜欢这样的大小，才会觉得大吧。”司宁解释道，“其实，空间太大的情形，如果不做隔断的话，就会太空洞了、感觉并不好。但如果做了隔断，视野又会变差、心情也会因此变得压抑起来。所以，这样的空间其实是刚刚好，不大也不小的哦。不过，若是师尊中意的话，这里就是最好的空间了。”
（我倒是真的觉得很宽敞啊……至少，作为“交通工具”来说，是很宽敞的地方吧？）
（算了。也许只是我没有见识而已。）
“原来如此。”仙羽不知道怎么回复司宁的话，便轻轻地点着头。
“师尊要不要睡一会儿觉呢？”司宁说道，“如果不想睡觉的话，我可以为您找点书来读哦。师尊怎么看？”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读书呢？）
听到司宁的话，仙羽稍稍有些困惑。
被对方猜中心思的这种感觉，固然并不讨厌，但仙羽还是很在意司宁是如何做到的。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我在意的，不是“无法读书”，而是“书不在这里”。）
（我可以不看书，甚至不想看书。但是，如果一个空间中没有书存在的话，我就会感到焦虑不安。）
（虽然我可能根本不想看书，但如果没有书的话，我就会受不了。）
“不啦不啦。两个暂时都不需要吧。”仙羽摇了摇头，说道，“我才刚醒来没多久呢，还是先不睡了吧。至于读书嘛……那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事情，跟它比起来，我更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呢。我现在能去看看窗外吗？但如果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不知道的未知麻烦’的话，就算啦。”
“当然能看。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啦。”司宁说道，“不过，我不建议看窗外哦。因为，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此时的窗外，应该看不到任何有趣的东西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想看窗外了呢。我还是先试试吧。”仙羽坐到了位置距离窗户很近的椅子上，并且将一直蒙在窗户上的厚实“窗帘”拉开了。
车厢内窗帘的颜色，是优雅的暗金色。窗帘上面还有咖啡色的玫瑰花图案，看起来很华贵大方。
近乎无边无际的荒凉大漠，重新出现在了仙羽的眼前。
由于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忌惮心态，仙羽没有打开窗户、只是隔着玻璃看着外面而已。
“好吧……你说得对。”仙羽看了一会儿窗外，无奈地发现正如司宁所言，什么有趣的东西好像都看不到。她便失去了兴趣。
确实如司宁的建议所说的一样，外面那乏味无聊的景色，让人无心欣赏。
（这车厢外的风景，在我与司宁乘坐马车的旅行时间中，应该也并不会有所改善吧。）
（况且，就算窗外变成风景如画的模样，一直盯着窗外看的话，感觉也很无聊啊。）
（看来还得做点别的打发时间。）
“我们现在做点什么好呢？”仙羽说道，“我既不想睡觉，也不想看书，还不想吃东西。即使打算聊天，在漫长的时间中只是单纯聊天的话，感觉也很无聊……所以，做什么才好呢？”
“打牌或者下棋吧。”司宁说道，“听说，很多女孩子都喜欢这一类的游戏。虽然，我不确定师尊是否也会喜欢就是了。但如果喜欢的话，您就多了一个‘消遣时光’的方式啦……”
“打牌或是下棋？如果是那种‘游戏’的话……我不会玩的呀。”仙羽遗憾地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玩过这一类的游戏呢。现在才打算玩的话，又要如何开始玩呢？”
司宁拿出一张木质棋盘与两盒分别装着黑白两色棋子的木盒，将它们摆放在桌子上。
“我教您玩就好啦，师尊那么聪明的人，很快就会学会的。”司宁说道，“看看这个，这叫做‘围棋’哦。”
“啊……虽然不会下，但我知道‘围棋’。”仙羽说道，“这‘围棋子’是什么做的啊？玉石吗？”
“瓷制的啦。”司宁笑着说道，“用玉石制作的话，通常不上漆，颜色反而没这种瓷制棋子清楚漂亮。师尊想要玉石棋子吗？”
“不，瓷制的就好了。”仙羽说道，“如果它是玉石做的，我反而会担心损坏问题。我还想你要是有木头棋子的话，就更好了。”
“那么，换这套棋子吧。”司宁收起了装瓷制棋子的盒子，另拿出了一套围棋子来。
“颜色不一样了？”仙羽疑惑道，“这个棋子不是白色与黑色的，而是浅褐色与深棕色的了，为什么木质棋子与瓷制棋子的颜色不同呢？”
“这个没有上漆，只是原木的颜色啦。”司宁拿起一个说道，“但，味道挺香的，对吧？”
“嗯……很香。”仙羽拿起一个棋子，在鼻下嗅一嗅，果然很香。
那是一种颇为恬淡、优雅、柔和的香味，完全没有刺鼻的感觉，反而令人感到沁人心脾。
仙羽问道：“这是什么木头？”
“不知道。”司宁说道，“‘香木’吧？”
司宁这么说，大概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不那么精确与准确而已。
“这样啊。”仙羽有些遗憾地点点头，又再问道，“‘围棋’会不会很不好学？”
“当然不好学了。”司宁笑道，“我下围棋的技术就一向很差。如果是‘象棋’的话，我比较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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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羽嘟囔道，“那为什么要把这套围棋子拿出来呢？你不是打算教我这个吗？”
“不，这虽然是‘围棋’，但我并不打算跟您玩‘围棋’啊。”司宁春风满面地说道，“玩‘五子棋’吧。这个一教就会。”
“‘五子棋’……”仙羽说道，“朦胧中，我好像也有有印象，怎么玩呢？”
“就用这个‘围棋’的棋盘与棋子来玩，师尊和我各执一方。”司宁说道，“一方抢先五子连一线就赢了。”
“嗯……好的。”仙羽茫然地问道，“具体怎么做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来实战一下就好了。”司宁说道，“是师尊先，还是我先？”
“你吧。”仙羽说道，“就算让我先手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才好啊。”
“那么就……这样。”司宁说完，便往棋盘上下了一子，然后说道，“黑方先行。这是‘天元’。”
“那我是白方啰？”仙羽看到司宁把黑棋子放在正中央，便贴着他下的也下了一白棋子。
“没错。”司宁说道，“对了，这个黑方有‘禁手’，禁止‘三三相连’‘四四相连’和‘长连’……”
“你说什么啊？”仙羽惊讶道，“这种话，应该是在开局之前教我呀？”
“算了，当我没说。”司宁说道，“我是想说，虽然我是先手的，但在下法上，我并不是自由的、而是有限制的呢。‘五子棋’的规则中，有一些限制黑方走法的部分，但对于白方则没有限制。如果您以后先手走黑方的话，要注意一下。可是，我仔细想想，就算不给您限制‘禁手’，新手大概也很难获胜吧。况且我们也不是玩什么职业大赛的，这规则可有可无……”
“不要‘马后炮’啊……”仙羽痛苦地说道，“你在搞什么呀？这种事情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开始玩的时候才说。而且，就算说了，我也记不住。你该写下来的……算了，以后再写给我吧。”
“抱歉啦师尊，我没教过别人下棋嘛。”司宁羞涩地说道，“总之，您记得设法连出‘三三’或者‘四四’来就好，到时，我拦截不住的，您就赢了……”
也不知道是司宁忙于说话而走神、还是仙羽实在具备天赋的缘故，司宁还在说话的时候，仙羽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了获胜的迹象。
“就这样简单吗？”仙羽疑惑道，“这就赢了？”
“哎呀。”司宁尴尬道，“师尊赢的真快。您真是第一次玩吗？”
“我第一次啊。”仙羽说道，“但是，我并不是玩的好，我只是乱摆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赢了。你别误会，我没有炫耀的意思，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赢的……”
仙羽确实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是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下，莫名其妙就下出了“四个子连在一起”的棋形。
但是，仙羽并不认为这与自己的聪明才智有关、自己更谈不上什么棋艺高超可言。
仙羽反而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赢了的原因，要么是司宁故意隐藏实力输给自己，要么是他胡思乱想心不在焉不在状态，导致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