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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第 101 章
进入“鬼市”之前，仙羽一直没有看到像是“安全屋”的建筑。她也不觉得，“安全屋”会碰巧就在这附近。
夜已经有点儿深了。再去找“安全屋”的话，感觉也不怎么现实。
因此，仙羽此时的计划，就是出去“露营”了。
仙羽还没有在露天状态下过夜的经验。
现在天气也不温暖，这种情况下在外面过夜，想必不是什么舒适的事情。
但事急从权，仙羽觉得，恐怕也只能忍耐“在外面过一夜”的结果了。
而且，鉴于仙羽对司宁的观察，她推测司宁肯定有办法解决“露天过夜”这种小事的。
（他说不定可以在平地上突然放出一座房子来呢……）
（虽然，从之前我们一直寻找“安全屋”的举动来看，他会这样做的概率应该很低就是了。）
“师尊为什么突然说要‘露营’呢？”司宁疑惑地问道，“‘露营’的体验，通常可是不怎么舒适的哦。难道，师尊想要获得‘在夜晚数着星星入睡’的体验吗？”
“我怎么可能是因为‘露营’舒适才这么说的呢？！”仙羽说道，“但是，不‘露营’的话，我们去哪里住呢？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能就近找到一个‘安全屋’，让我们暂住进去吗？”
（也不是不相信司宁的能力，只是觉得太过于期待的话、也不太现实而已……）
仙羽向来习惯以悲观为前提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的确，我现在是不能就近找到‘安全屋’啦……”司宁说道，“不过，师尊就不考虑一下，我们在‘鬼市’里面过夜的选择吗？”
“在“鬼市”这里过夜？”仙羽追问道，“宁宁你是……认真的吗？”
对于司宁的话，仙羽感到相当难以理解。
不过，她也是尽力去理解司宁、试图和他达成共识了。
“对啊。”司宁说道，“既然‘鬼市’里有各种各样的‘摊位’和‘商铺’，那找到‘客栈’或‘旅店’这种地方过夜的话，想来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在‘鬼市’里过夜啊……”仙羽嘟囔道，“总觉得有点儿恐怖呢……”
“进‘鬼市’之前，师尊也是这么担心的吧？”司宁微笑着说道，“但是，您如今在这里吃小吃时候，不也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倒是没错……”仙羽听了司宁的话，觉得倒也有些道理、姑且表示了认同，但她又问道，“那下一步做什么呢？现在就去找‘客栈’或‘旅店’吗？”
“着急这个，也许有点儿早吧？我是觉得，随缘继续闲逛比较好呢。”司宁说道，“不用太着急，等遇到了我们中意的‘客栈’或‘旅店’的时候，再进去就是啦。师尊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呢？”
（虽然，即使找到了投宿的地方，也依然可以出门闲逛没错；但是，如果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寻找“客栈”或“旅店”的话，确实会影响逛街的乐趣呢。）
“我知道了。”仙羽说道，“虽然不是个极好的主意，听来倒也不坏。那么，就继续这么溜达下去吧……”
于是，适度减轻压力之后，两人在“鬼市”上度过了一段尽管短暂、却十分悠闲的时光。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仙羽来说，“鬼市”便是她最初接触到的“市场”了。
尽管，出没于此的“人”群，无论是客观身份、还是主观的形象来看，都实在非常“非人”。
但是，“鬼市”始终还是具备一种特有的“市场”属性。其中，那新鲜与有趣的感觉，还是会让仙羽一再忘却恐惧、想要进一步探索下去的。
但也许，吸引仙羽、让她不再恐惧的，并不是好奇心。这只不过是仙羽自己的错觉而已。
真正让仙羽忘却恐惧的，与其说是有趣与新鲜感这一类的因素；不如说，是尽管有时没什么存在感、却总是带给她安全感的司宁吧？说不定这种解释才是正确的。
仙羽观察到司宁那绝对会守护自己的架势的时候，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依然能确实地带给她希望、勇气与力量。
尽管，若是要仙羽察觉、注意到这一点真相的话，大概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就是了。
决定好住在哪里、并决定先闲逛一番之后，两人便仿佛漫无目的一般、在“鬼市”上转来转去。
这种毫无目标却始终在行动的状态，仙羽一直感到非常喜欢与亲切舒适。
但不知为何，司宁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仙羽完全不走路、只能被他抱着行动的关系吧？
仙羽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却不太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不过，即使不承认这一点，仙羽也依然能感受到司宁那多少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我该开口询问吗？）
（但如果只是错觉的话，我开口就会显得很尴尬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仙羽就不能开口了。
“师尊。”司宁唐突地对怀中的仙羽如此呼唤了一声。
“诶？”由于不知道司宁在喊什么、为什么要喊自己，仙羽也只得呆呆地回应了一声。
但是，司宁只是呼唤了仙羽一声而已。他没有再继续说话，这让仙羽更加感到茫然与迷惑。
“宁宁你怎么啦？”仙羽困惑地问道，“难道是累了吗？”
“当然不是！我的体力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吧，师尊不要误会我啊。”司宁思索着说道，“我只是想说……师尊啊，您就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如果你是想问我‘确定要买的东西’的话，那确实没有啊。”仙羽疑惑地说道，“这里，稀奇独特的东西确实琳琅满目。但是，我没有‘想买的东西’，只有‘想卖掉的东西’嘛。我说啊，宁宁，你交给我的这些东西，怎么这么难卖掉嘛？完全无人问津啊……”
如果不这么说就好了。
这样的话听起来抱怨感实在过于强烈，说不定会刺伤司宁的自尊心或是别的什么部分。
但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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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确实是口不择言、没有想清楚就开口了。等说出来之后，她才对此进行了反省，可也已经晚了。
（有点儿后悔……）
虽然仙羽是真心地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懊恼，但如果道歉的话，司宁依然会不高兴吧？
因此，道歉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仙羽只得无奈地暂且沉默了。
“那种事不重要！”司宁有些激动地说道，“那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就算直接扔了，我也无所谓啊。让师尊帮忙卖东西，只不过是想让师尊有点儿‘参与感’、让您觉得有趣而已。如果师尊为这事儿殚精竭虑的话，就实在是本末倒置了。若真是如此的话，我还会为之愧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呢。所以，师尊忘了那些没用的东西吧。既然卖不掉，就扔掉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会轻松很多吧？毕竟，它虽然不重，但拿在手上不也是很碍事吗？”
司宁会这么说，可以算是不小心说漏嘴的情况。
幸好，孩子般单纯的仙羽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甚至没怎么听明白司宁在愧疚什么、反而只感到颇为困惑而已。
（那些东西……莫非并不值钱吗？）
（还是说，对司宁而言，这种价值的东西，是说扔掉就可以扔掉、完全不会心疼的存在吗？）
（这东西到底价值多少呢？如果说值钱的话，司宁为什么会想要扔掉？如果说不值钱的话，司宁又为什么要收集起来呢？）
（到底是值钱还是不值钱啊？大概介于两者之间吗？）
经过粗糙的分析之后，仙羽得到了一个半吊子的答案。
（“一文不值”的话，暂且不论……）
但是，对仙羽来说，就算这两样东西只值得一文，她大概也会拒绝丢掉的吧。
“这可不能扔！就算十年都卖不掉，我也要保留它们十年！”仙羽同样激动地反驳了司宁。
对司宁来说，这些东西或许一点儿也不重要，但仙羽可完全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是司宁与仙羽共同收集起来的东西，而且被仙羽在手上提了很久、具备了非同寻常的意义。
司宁听出了仙羽的意思，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
“对了，我不是一直在买吃的吗？”仙羽思索片刻，又再问道，“为什么你会问我‘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这个问题呢，难道你不希望我买吃的吗？那是为什么呢？”
“的确如此。至少不希望师尊只买吃的。”司宁说道，“‘鬼市’这里不是到处都有各种珠宝首饰、珍奇物件吗？您为什么只买吃的啊？女孩子不应该对这些美丽夺目的东西更感兴趣吗？哪怕买些可爱的玩具也好啊！”
（“珠宝首饰、珍奇物件”吗？从书上看来，女孩子们确实是会喜欢这种东西呢。）
（可是，我看到那些的时候，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也完全不想把它们穿戴或是佩戴在身上啊。）
（大概，在“天雨村”或是类似的封闭村落长大的人，就会变成这样吧？）
（想象完全不熟悉的食品，怎能产生食欲呢？）
（思索完全不熟悉的物件，结果也是差不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