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琊手托仙丹，神情立刻严肃，就连跟他闹小脾气的蜚翼也在此刻变得老实。
“这可不是好事。”蜚翼压低声音。
焱琊已露心烦之色，白蜚翼：“还有你说？”
蜚翼挠头：“我觉得这事儿我们权限不够。”
焱琊看向他：“那你觉得我们上交后，这个调查会归谁？”
蜚翼开始深思，目光偷偷瞟我们，显然是顾忌我们在场。
“直接说！看什么看，他们妖族比我们仙族嘴还严呢。”焱琊这句话出口，蚩战看着焱琊的目光也认真起来。
蜚翼一咬牙，坐在位置上转身正对焱琊：“那肯定又是天家人。”
“不错！”焱琊一把捏紧手中的仙丹冷笑，“上次是他们家闯了祸，他们现在急着找机会将功补过，所以，不能给，至少，必须要让我们一起参与调查。”
蜚翼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到天家手上，最后我们半点功劳都没了，而且这事儿明显不是我们这代仙族能做的，肯定涉及那一代老辈，嘶……怎么最近发生的事我看不懂了呢。”
焱琊转而看向蚩战：“蚩战是吧，我们谈个合作如何？”
蚩战沉思了一下，点头：“我可以帮你们保密，但这件事我会汇报给我我所信任的上级。”
焱琊并未反对：“这点我知道，如果这之后还有相同事件，你回收仙丹后直接给我。”
“我怎么联系你？”蚩战问。
焱琊取出了一块像是红玉做的仙令，看向我：“小水豚，你现在是不是一直跟蚩战做任务？”
“是的，她现在是我的搭档。”蚩战替我答。
焱琊将那块仙令递给我：“蚩战回收，你就通知我。”
我伸出双手，接下那块仙令，仙令像是一整块血玉，通透晶莹，里面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仙令中央镂空雕刻着一个“琊”字。
“这是请仙令？”蚩战有些讶异。
焱琊看他一眼，勾唇：看我“小水豚，别随便叫我，我是会火大的。”
我用我豚式面瘫脸看他，我身边一个敖冥已经够让我烦的了，我是敲坏脑子还把你给有事没事叫过来？
“我知道了。”给他一个面子，我老老实实说。
“那今天的事呢？”蚩战取出了那个锁妖球。
焱琊和蜚翼都看向那个锁妖球，他们一直只关心那颗仙丹，从未关心那仙丹到底从何而来。
蚩战将锁妖球放上桌面，里面的小蛇异常安静，如同死了。
“有人将仙丹喂给了他，我察觉到有问题才出手降服了他，所以今日在人界的这场骚乱是算我们妖族……还是你们仙族的？”蚩战抬眸，眼神里居然也多了分老谋深算。
蜚翼变老实了，只盯着焱琊看。
焱琊的神情也开始沉落，与蚩战对视片刻，开口：“今日是灵族正常降妖，并无异象，妖气冲天是仙界侦测有误，你看这样汇报如何？”
蚩战满意点头，也再次露出了他的微笑。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哼。”焱琊冷笑拍上蚩战的手，直接起身离开，原地冲天，身影透着不悦。
蜚翼也赶紧跟上，两个仙族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山顶咖啡。
蚩战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直到看不见才看向我：“你跟焱琊什么关系？他好像对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他：“一言难尽……总之就是和敖冥一样难伺候……”
蚩战看我一会儿，忍不住笑了，笑容里还有一丝对我的同情。
那锁妖球里的小蛇动了一下，整颗球也滚了一下。
我抓住了那个球，看着里面的眼镜蛇：“我们帮了你，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吃你的主人？”
“他根本不是我主人！”眼镜蛇愤怒嘶吼，“他杀我们！他虐待我们！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生活在怎样的地狱里！”
“别激动。”我看向蚩战，“把他放出来。”
蚩战认真了：“不行。”
我向他保证：“我能安抚好他的！相信我！”
蚩战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点落锁妖球，球体开始散开，粉红的眼镜蛇一下子蹿了出来，不由分说就咬上了我的手！
他粉色的，突然咬我的身影让我想起了幼时的小粉，他那时也是因为受惊，恐慌而袭击了我。
“小瑶！”蚩战要去抓眼镜蛇的身体，我拦住了他的手，任由眼镜蛇咬在我的手上。
他尖利的小牙齿，根本刺不破我的蛛丝护甲，更别说他现在被取走了仙丹，不过几十年的修为。
我慢慢伸手，摸上他的头：“没事了……没事了……到我手臂上绕会儿……”
他狠狠咬着我，粉红的眼睛瞪到最大看着我。
慢慢地，他在我温和的注视中平静下来，眼泪也掉了下来。
他的身体开始像小蛇一样缠绕上了我的身体，我将他温柔地捧在怀中，轻轻触摸他的头：“我身上有蛇的气味，你可以安心了……”
“恩……我闻到了……所以刚才选择相信你……”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像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在我怀里哭泣，“对不起……我咬了你……我很害怕……”
“我明白……你是因为害怕……所以，能告诉我们你的故事了吗……”
他在我怀里抛起了头，泪水也像是粉红的露珠：“你们能救救其它蛇吗？他们还被关在那里……”
蚩战的目光也温柔起来，点了点头。
他看了我们一会儿，一下子哭了出来：“我太害怕了……每天，每天，他都虐待我们……他靠这个挣钱……”
“可是这边的网络管控很严，不可能让他直播虐待动物啊。”
他摇摇头，哭着说：“他原本是虐猫的，他有好几个群呢……那些变态的人类……喜欢看他虐猫，他不能在家里虐猫……会被邻居发现举报，所以他会来山上……慢慢地，他虐猫满足不了那些变态了，在一次虐猫的时候，有条蛇正好经过，还攻击了他，他就抓了摔死了……”
我和蚩战相视一眼，愤慨又无奈。
这些活在阴暗中扭曲又丑陋的灵魂，我们无法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