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季婉打开被子,把闺女抱过来聊聊天。
林政南也过来坐下,有他镇压,那一家四口没在作妖。
中途有卖盒饭的,那孙子又开始哭喊起来,老太婆心疼孙子,自己掏腰包买了份盒饭。
一共几毛钱,把她心疼得掉眼泪。
“那些杀千刀的,怎么不出去抢钱啊?一份饭卖这么贵,简直没天理!”
带着孙子在下面吃饭,等到另一位乘客来了,季婉才中间的床铺居然不是他们一家四口的。
看他们眼神躲闪,怕不是买的坐票跑来这边捡漏的吧?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这个怀疑。
没了睡处,祖孙俩只能挤在一起。
白天都还相安无事,到了晚上,乘警过来检查一次票,才发现这一家四口拿不出四张票。
老太婆慌了,“同志,我们这不是没买到合适的票,想着先上车后补票么。”
这话只能骗骗鬼。
乘警不相信,“先把票给补了,你们看看是买卧铺还是怎么。”
卧铺这么贵,当然是买坐票了。
“好心提醒你们,坐票已经没了,你们只能买无座,去了那边车厢只能坐地上。”
夫妻俩有些不乐意,“娘,我们买卧铺吧?”
“买个屁!还想睡卧铺,你们不去吃屎?哪儿来的钱?”
“大姑姐不是给你钱了吗?”
老太婆横眉竖眼,“那是我闺女孝敬我的,跟你们有啥关系?我买一张卧铺,三张站票。”
补了票,她把夫妻俩给赶去了另外的车厢,她领着孙子睡下床。
不过这边没有了,乘警给他们找了个有下铺的车厢。
没了这一家四口,他们这儿总算安静下来。
熄了灯,季婉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半夜,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季婉察觉到不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坐着板板正正的林政南。
“老公?你怎么还没睡?”
林政南担心吓着媳妇,过来给她掖了掖被子,摸摸她的额头安抚。
“我不是很困,你先睡,我陪着你。”
季婉嗯了一声,再次闭上眼。
林政南也坐过去,搂住了闺女。
第二天一早,季婉是被一阵哭嚎喊醒的。
“我的钱啊,我的钱不见了,我要报警,警察同志,我的钱被偷了!”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季婉看了眼,正是昨天的那个婆子。
她疯了一样的拽着乘警,“同志,我的钱被偷了,你们一定要给我找回来啊!”
“这位婶子你先别着急,咱们这儿马上就要到站了,到时候我领你去报警成不?”
没等老婆子撒泼,车厢里其他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
“我说婶子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不知道你身上有钱?小偷不偷你偷谁啊?”
老太婆扫了眼四周,好像大家都穿得破破烂烂的。
唯一比较过得去的就是季婉夫妻俩,可人家丈夫往门口一站,甭说小偷了,就是正常人路过都得掂量掂量。
老天爷啊!
怎么不劈死那些小偷扒手。
她昨晚怎么就要换车厢呢?
要是和季婉他们一起,也不至于被偷。
任凭老婆子哭天抢地也没用,乘警已经排查过了,没看到什么小偷。
有可能半路已经下车了。
季婉这才一阵后怕,想起昨晚上林政南的异常,她胆战心惊过去挽住他胳膊问。
“老公,昨晚小偷来咱们这儿了?”
林政南实话实说。
“没有。”
他也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等他迅速起身过去查看,人已经走了。
他不能追。
他还有三岁的孩子和怀着孕的妻子,于是只能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