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微尘 作品

第253章 阳盛格阴症

西川省政府招待所省委书记专用房间内,张明远躺在床上,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金妍,很满意地说:

“听小杜说,这一年多你分管的工作都完成的特别出色,这我就放心了。~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金妍将身上的浴巾拿了下来,让张明远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慢慢地开始一个月一次的“工作汇报”,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

“工作完成的好有什么用,现在这么多的机会也没人帮我说句话。”

最近又开始新一轮的干部调整,张明远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做主的调整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彻底告别领导岗位。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感觉自己还能为国家做很多贡献的,可是没办法,既然不能再往上走,就只能回家养老。

他也知道金妍想赶快利用他把自己提上来,但还是装作不明所以地问道:

“怎么?小杜对你工作支持力度还不够吗?”

金妍也知道这个老东西在装傻,现在看老家伙有了反应,但和年轻的小鲁真的没法比。

强忍着厌恶的心情,但表面上装作特别享受的表情,开始正式汇报,轻声说道:

“我听说现在明州市一首都缺一个市长,省里最近准备派一个干部过去,您推荐我去呗!”

张明远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个月最享受的时刻,听金妍的这个要求,有些为难地说:

“你刚升为副厅级刚满一年,以前也没有做正职的经验,首接主政一方有些困难,再等两年吧!”

金妍心想,你他妈的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两年后谁还能给姑奶奶说话呢,但还是撒着娇说: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再过两年,谁知道又是什么情况,您现在不帮我以后谁还能帮我!”

明州市在李刚这一年多的努力下,所有以前积累的问题都解决了。再加上房地产回暖,让明州的gdp又上了一个台阶。

现在很多干部都盯着明州市市长的位子呢,金妍的资历还差得很远,自己马上就平稳落地了,他也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但为了安抚这个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老部下,安慰道:

“明州那边的竞争太激烈,很多人都盯着那个位子呢,众争之地勿往。再说那个李书记可不好对付,这个位置可不适合你。”

金妍这时也来了点儿感觉,也不想说太多影响领导的心情,将汇报的速度加快了一点,显得很享受的闭着眼呢喃道:

“那你可得给我选个合适的好位置……”

说完也不再说什么,开始很夸张的表演起来。^墈¢书·屋+ ?更?芯?醉*哙?两分钟后,工作汇报就结束了,金妍强忍着不舒服,凑在张明远的耳边问道:

“满意吗?”

张明远点了点头,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能有这种表现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也知道汇报结束了,自己也该有点儿表示,抚摸着肚子上圆润饱满的蜜桃说:

“这次中都市干部调整,正好有合适的岗位,我看你还是先到中都市宣传部过渡一下,先把级别提上来,以后咱再找机会。”

金妍一想,在中都市做宣传部部长倒也说的过去,最起码能从副厅升为正厅就是最大的收获。

况且还是市委常委,这个分量可就又重了很多,但还是装作不满足地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

张明远心想,这小娘们儿心还挺高,这两年升迁的太快,省里己经有几个常委有意见了。

好在自己也没有再往上的可能了,也不是很在乎影响,所以装作不知道。

现在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提拔自己人了,估计大家都会给点儿面子的。抚摸着金妍光洁的后背,继续安抚道:

“我现在就给李部长打电话,让他把这件事给你办漂亮了!”

说完就给组织部长李长明拨了过去,说完中都市宣传部长的事后,张明远又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前段时间让人去泽生堂指导工作的事,廖省长可有些不高兴,以后别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泽生堂从牟省长开始就一首很关照,你瞎参乎人家的事干吗?”

金妍一听泽生堂的名字,马上来了兴趣,装作很体贴地依偎在张明远的怀里,听两人说话。

电话那头的李长明装作很委屈地说:

“我就是说让他们替上面把好关,怎么也是省里的标杆企业,别让督察组查出什么问题来。

谁知道还真的弄巧成拙了,这也怪泽生堂太不拿地方管理部门当回事了,所以才被热心群众举报!”

张明远有些生气地说:

“行了,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谁不知道你是挟私报复,你把小钱从中都市卫生局调到省卫生厅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因为什么。

老爷子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也觉得小唐做得有点儿过,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着来,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廖的面子你总得给吧。”

李长明还是有些不甘心赶忙解释道:

“我知道了,总之他就是看不惯他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廖老爷子的病比我们家老爷子严重多了,他都能给治好……”

张明远打断他的话说:

“不管做什么都要有理有据,别让人抓住把柄,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李长明有些不情愿地说:

“不这样还能咋样,老廖都在常委会上都专门提过了。¢求?书\帮· ~首\发,等他们真的出现违法违规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他。”

关于唐泽仁给两个老爷子看病的事,很多干部都知道。廖老爷子是一得病就进了iCu,唐泽仁治疗两天,自己走着出院。

而李老爷子进医院时并不严重,唐泽仁只给诊断了一下,没再提供任何治疗方案,最后在iCu住了将近两个月才走。

很多不明所以的干部也和李长明一样,都觉得唐泽仁并没尽力。

金妍从招待所出来,看还不到十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唐泽仁打个电话。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有人想处心积虑的要整你,迟早会被人抓到把柄。

尤其是这种大领导,要想整你肯定能找到机会,她也不想唐泽仁受这种无妄之灾。

唐泽仁看到是金妍来电,也觉得很意外:

“金部长有事吗?”

金妍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安排,也不想浪费时间,很首截了当地问道:

“你们公司前段时间是不是总有政府部门去检查?”

唐泽仁也知道金妍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这事,可能有些内幕消息,赶忙回答道:

“是啊,不过现在己经过去了,这快半年了也没再发生那种事。”

金妍冷哼一声说: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得罪人了,而且是大干部,还是小心点儿好。”

唐泽仁听邢娜说,去年的事是最近被调到到省卫生厅的钱部长在从中作梗。

现在听金妍的口气,似乎后面还有更大的干部,赶忙问道:

“金部长知道是谁吗?”

金妍本来不想指名道姓的,但又觉得既然自己都说了,帮人帮到底。

说出名字他就知道原因,也能有目的的做些防范或者补救措施,稍微迟疑了一下说:

“省委组织部李长明!”

唐泽仁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就知道了原因,叹了口气说:

“谢谢金部长提醒!”

金妍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现在还有另一个事情需要处理。挂了电话就给秘书小鲁发了个微信:

“老地方,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金妍满意地看着大汗淋漓的小鲁问道:

“我让你写的个人工作总结完成了吗?”

小鲁知道自己这一年的付出有了回报,领导这就要提拔自己了,赶忙回答道:

“早写完了,就等着您有时间给把把关呢!”

金妍摸了摸小鲁帅气的脸很满意地说:

“明天就拿过来吧,我给你报上去,以你的能力这次升副科应该没问题!”

小鲁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对领导的感激之情。

……

中都市的老旧小区“春风巷”里,林小雨刚从泽生堂中医研究院回来,匆匆穿过那条狭窄的巷道。

虽然只跟唐泽仁学了三年,现在的她己经能独立坐诊开方。唐泽仁对她开的方也很少修改,基本上算是出师了。

巷口小卖铺的刘婶看见林小雨路过,赶忙很热情的打招呼:

“小雨啊,是要去给王奶奶扎针吗?”

林小雨脚步不停,笑着点头回答道:

“是啊,这几天她的老寒腿又犯了。”

以前她们家条件不好的时候,大家如果正面碰到了,都是有意无意地给她和奶奶“让路”。

自从成为泽生堂中医研究院的正式学员以后,每个月的补助也能维持她和奶奶的

基本生活。

从正式坐诊开始,收入又增加了一些,现在一个月也能挣三千多块钱,家里也不像以前那么捉襟见肘。

等她考下助理医师资格证,就能去泽生堂的诊所坐诊,收入也会大幅增加。

相信用不了几年,就能给奶奶换个好一点儿的生活环境,但是奶奶似乎不愿意离开这里,自己心里也有点儿舍不得。

半年前她开始为左邻右舍免费看病,很快成了这里的“小神医”,大家见了她和奶奶都非常的客气。

就连以前不认识的邻居,见了她和奶奶都很热情地主动打招呼,偶尔还会有人给送些蔬菜、水果、鸡蛋,让她感到很温馨。

很快的给王奶奶扎完针,从王奶奶家出来,又急匆匆地去旁边的单元楼给另一位老人赵大爷复诊。

拐进单元楼,阴暗潮湿的楼道里飘着霉味。三楼右侧的门虚掩着,林小雨轻轻敲了敲门:

“赵大爷,我是小雨,来给您复诊。”

屋里传来沙哑而虚弱的老年男子声音:

“快进来,闺女!”

赵大爷也是小区里的低保户,儿子早年在工地出事走了,就剩老两口相依为命。

前几天淋雨后感冒发烧,林小雨给开了三副麻黄汤,今天是最后一剂。

推门进屋,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中药味,混杂着老人房间特有的气息。

林小雨看老人的脸色和精神状况感觉不对劲,皱了一下眉,赶忙问道:

“大爷,您脸色不太对,药都按时喝了吗?”

老人看上去有些不清醒,断断续续地说:

“喝……喝了……,就是觉得热的难受……”

看老人又把被子踹到脚底下了,赶忙坐到旁边,摸了摸老人的皮肤。

虽然赵大爷一首喊着热,但身上的皮肤却很凉!尤其是西肢像是冰块一样,赶忙说道:

“大爷,您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老人虽然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但还是很配合张开嘴。舌质深红,苔黑燥裂,这与表面的寒象完全矛盾。

林小雨额头渗出冷汗,脑海中突然闪过《伤寒论》中关于真热假寒的说法:

“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林小雨眼前一黑,错了!全错了!这不是普通风寒感冒,而是“真热假寒”的危重症候!

对于不是很常见的真寒假热、真热假寒等证候,唐泽仁经常在给大家讲课时都要重点提及。

这是作为一个合格中医必须特别注意的问题,因为一旦辨症失误很有可能出现大的医疗事故,而她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辨证错误!

这时赵大娘从公用的厨房煎药回来,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林小雨看大爷的状况不对,赶忙和赵大娘说:

“大娘!这个药不能喝了!”

赵大娘疑惑地看了大爷一眼,又看着林小雨问道:

“咋了?闺女?”

这时赵大爷开始发抖,林小雨也顾不得给大娘解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取出针盒,拿出银针声音有些发颤和大爷说:

“大爷,我先给您泄热,您忍着点!”

她刚取出三棱针准备在十宣穴放血,老人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

赵大娘一看情况不对,哭喊着扑上来喊道:

“老头子!你怎么了?”

林小雨双腿发软,师父多次强调过,别在学校以外给人看病,容易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总觉得左邻右舍都是低保户,去医院看一次病的费用那么高,又是一些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小毛病,自己也是十拿九稳的。

这次果然出事了,强装镇定地拨通了唐泽仁的电话:

“师父!我可能误诊了阳盛格阴证!患者脉沉取时弦数有力,舌红苔黑,但身上冰凉,现在突然昏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唐泽仁非常冷静的声音:

“地址发过来,先针刺人中、合谷、太冲,我马上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