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琴匆忙跪在地上,身体因惧怕而微微颤抖。.幻*想′姬+ ′毋¢错/内?容¢
“妾身罪该万死,任凭皇上处置,只求皇上莫要牵连无辜之人。”
晏时叙眸色微深。
世间有情人难寻,此女数年如一日的深情倒是难得。
他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笑道:“文修容莫要担心,朕并非那般自大独裁之人。你与他在入宫前便情投意合,朕又怎会因这等往事责罚于你们?”
文婉琴长舒了一口气,颤抖的一颗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晏时叙接着道:“当年你父兄棒打鸳鸯,让你和顾修撰有情人不能相守。只要你能助朕铲除异己,两年后,朕便让你如愿以偿。这两年间,朕也会多加提携顾修撰,助他羽翼丰满。待你出宫之日,朕便将他外派到南方州府为官,你们二人远走他乡,待二十年、三十年后再回京,谁又还记得现在的文修容?”
这一刻,文婉琴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世间最苦的莫过于相爱不能相守,明明心在一处,人却各分东西。
当年,他还只是一个苦读的穷书生。
父兄不愿将她嫁给他,甚至以他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她进宫选秀。
她只能顺从,从此与他断了缘分。
后得知他高中状元,任翰林院从六品修撰。
她真的为他感到开心,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了头。
而他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
只愿他另觅淑女,缔结良缘,得遇知心,胜她千倍。¢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可为何,突然间,皇上又给她这样的奢望?
她十六入宫,现已是二十有一。
分别时她道:旧盟虽在,锦书难托。君当另觅,莫守空诺。
五年别离,她凭什么认为他还在等她?
文婉琴闭了闭眼,心头钝痛难当。
晏时叙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同她道:“顾修撰现在尚未婚配。”
文婉琴猛地睁眼,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当……真?”
晏时叙点头。
“顾修撰自中状元起,朝中不少官员便想与之结亲,他道自己想先立业再成家,拒绝了不少姑娘。想来,应是还未放下你们的情缘。”
一时间,泪水沾湿了面颊,文婉琴泪如雨下。
她抬手抹泪,目光坚定地看着晏时叙:“皇上,妾身答应您。但皇上能否允许妾身给他写封信?”
五年光阴流转,本以为他已另娶,谁知故剑情深,竟守约至今。
她何德何能,得君如此?
她必须要写信告诉他,她心亦如此。
晏时叙点头:“自然可以。”
说罢,他拍了拍手。
十名身着黑衣的暗卫瞬间出现在了他们身旁。·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晏时叙道:“从今日起,朕将他们安排给你。一来可保护你的安危,二来你可指派他们做任何事情,包括给顾修撰传信。你可将我们的约定告诉他,莫要让他对你生了误会。”
文婉琴以头叩地,感激涕零:“谢皇上隆恩。”
晏时叙满意地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朕会时常召你来紫宸殿。明日,会有人将其他嫔妃的身份背景信息送去给你,你记牢后,行事会更方便些。天色已经晚了,你便先回去吧。”
文婉琴再次行礼:“妾身定不辱命。”
说完,她躬身退了出去。
次日,皇上召文修容侍寝的消息如一阵风般传遍了整个后宫。
各种奇珍异宝堆满了文婉琴所住的宫殿,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原本在宫中默默无闻的女人,一夜之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琦春宫内。
陈苡安眉头微蹙,神色间满是落寞。
她昨夜本以为皇上会召自己侍寝,未曾想皇上召的却是文修容。
她心中不免泛起阵阵失落。
那个俊朗非凡、气质卓绝的男人,她不过看上一眼,便喜欢了。
可他却好似并不喜欢她。
她不禁暗自思忖,那他昨日为何会因自己的一支舞,赏赐给自己那么多珍贵物件?
此时,万岁欢正来到琦春宫,为她愤愤不平。
“陈姐姐,昨日皇上分明是看上你了,却被那个文修容横插一脚,妹妹实在为姐姐感到不值!”
万岁欢满脸激愤,那模样,好似昨日皇上本要宠幸的人是她,而机会被别人硬生生抢走了一般。
陈苡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她告诫道:“万妹妹,慎言!”
万岁欢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陈苡安看。
“陈姐姐,我这可是在为你抱不平,你怎么还冲我发火?”
陈苡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
语气太过于严厉了些,便忙放轻了声音,同她道歉。
“万妹妹,实在是姐姐的不是,我并非有意冲你发火。只是皇上贵为天子,他要宠幸谁,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随置喙的?万妹妹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么说了,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咱们俩都得受罚。”
万岁欢忙不迭地用两只手捂住嘴巴,不住地点头。
“陈姐姐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说了。”
然而,万岁欢嘴上虽应承得快,心里却满是不屑,暗自冷笑。
在她看来,陈苡安即便生得倾国倾城又如何?是皇后的表妹、太平公主的小姑子又怎样?
家世显赫、身份尊贵,还不是照样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万岁欢心底不禁生出怀疑,她觉得自己的琴很可能是被陈苡安动了手脚。
谁都知道,她万岁欢的琴技足以与陈苡安相媲美,而陈苡安的舞姿更在琴艺之上。
若是进宫第一次献艺,陈苡安必定会选择自己最出色的舞蹈。
而陈苡安或许是担心她的琴技抢先得到皇上的赏识,所以才暗中在她的琴上做了手脚。
不想还好,越想万岁欢越这么觉得!
与此同时,谢甄容查到了在万岁欢琴上动手脚的人,便是万岁欢自己身边的宫女香雪。
而收买香雪的人,是廖充仪,户部尚书廖进元之女廖明珠。
廖家和万家在儿女亲事上结了怨。
廖明珠的嫡亲姐姐廖明华前些年嫁给了万岁欢的堂兄万少淮。
可万少淮宠妾灭妻,逼死了发妻廖明华。
因此,廖家与万家便结了仇,这些年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
现在两家的女儿同时进了宫,这怎么可能消停得了。
但这个廖明珠实在是个没有脑子的,要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
沉不住气的人,往往死的快。
谢甄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廖明珠她还得留着,毕竟廖明珠的爹可是温梨儿她爹的顶头上官。
如此想着,谢甄容便让人去将廖明珠宣了过来,好生敲打了一番。
廖明珠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动手,便被皇后识破。
她羞愧难当,忙跪下认错。
谢甄容也就罚她抄了十遍女戒,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