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纪念白求恩

“好,审吧!”李有为都等不及了。

白玲拿过一张新单子,唰唰几笔填上姓名性别。

“年龄!”

“二十七,一九三五年,属猪。”

“谁问你属什么了?”

“你问不问我也属猪!”

“好!”

白玲填写上,抬头问道:“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我二大爷!”

李有为一脸得意,工具人上线,什么叫死无对证?这就是!

又说:“上回你们觉得我是杀人犯,这些背调应该都做过了吧,问点你们确实不知道的!”

白玲微微点头:“我们的确知道这个,但根据调查你们两家关系并不好,你二大爷怎么会将衣钵传给你呢?”

“不传给我传给你?”

“李有为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又不是你们老李家人传给我干什么?”

白玲毫无征兆的激动了,这鸟人说话角度太刁钻了,总是不经意间被刺激到。

“你还知道我是老李家人?”

李有为说:“第一,我二叔只有个养女;第二,我们老李家虽然开馆收徒,但核心医术只传自家人,且传男不传女!”

“你觉得在家学失传和个人恩怨上,我二大爷更在乎哪个?”

“聪明睿智的他选择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暗地里对我传道授业,明面上依然不跟我家来往!”

“这样不损他的面子,又让我们老李家的医术得以传承和延续!”

“你就说合不合理吧!”

李有为几乎要给自己喝彩,太合理啦吧!

白玲舔了舔朱唇,沉吟片刻后说:“好,就算你的医术是你二大爷教的,但我们经过调查,你之前并没有过行医经历,你怎么敢直接拦下濒死病人施救呢?你觉得你的能力比医院的大夫更强?”

“对,在占据时间优势的前提下,我认为自己比医院的大夫强!”

“那不对,你没有实践经验,怎么会觉得自己比医院大夫强呢?”

“因为我傻啊!”李有为笑着说道。

白玲低头闭上眼睛,怎么又回来了?上强度得了!

旁边,张所长微微摇头,在白玲说出那句“就算你的医术.......”时,她就不知不觉进入李有为的节奏。

而审讯最重要的就是掌握节奏,主导节奏!

现在白玲又被李有为带回最初的问题里,还不知怎么反驳。

还是嫩啊。

“李有为,你傻不傻并不重要,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了!”张所长接管了审问。

“好吧!”

李有为神色忽然深情,缓缓道:“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有多强,但我知道按照当时的情况,大出血的工人一定会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身为一名有一点点浅薄医术的人,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放手一搏!”

“赢了,挽救工友的生命!”

“输了,即便被千夫所指,哪怕担负延误治疗的罪名我也认了,判刑我也认了!”

“不然我的余生都会活在深深的内疚里,我会问自己,你个没有用的东西!生死关头竟然考虑个人得失?你还是个人吗?难道没有一点良知吗?当时为什么不选择出手相救呢?”

对面几人纷纷皱眉,回答就回答,怎么还骂人呢?以为谁听不出来呢?

“呵!”白玲别过脸,多看一秒都折寿。

李有为还在说着,“我始终对阶级同志怀有深深的爱,生死面前我根本没有考虑个人得失!”

“所长,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闻言,张所长下意识点点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说的真好!

不说别的,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同事,真掏着了。

这年月,敢负责的人越来越少!

“怎么解释你会说英语?那东西没人教可学不会。”

张所长仔细的盯着他的表情,这才是大家认为他是敌特的核心因素!

这个问题解释不清,他敌特的嫌疑就甩不掉!

“跟我二大爷的洋徒弟小约翰学的!”

李有为自己都有点想笑,原主二大爷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其实哪怕到现在,京城也有一些外国人。

当年入侵的那群畜生里,总有那么几个有点良知,选择了逃避,之后就那么留下来了。

小约翰是老约翰的儿子。

“小约翰?”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个回答没有准备。

“这个小约翰在哪?”

“死的比我二大爷还早!”

“那你为什么要和小约翰学习英语?”

“因为自从拜读了伟大领袖撰写的《纪念白求恩》一文,我便跟随最高指示对白求恩同志心怀崇敬!想看懂他的原版日记!”

“嗯!”

张所长深吸一口气,手指头哒哒哒哒敲着桌面,这大字眼让他给说的,还不敢反驳。

最关键的是,白求恩同志在华夏影响力确实很大,伟大事迹经由最高领导盖章后更广为传播。

李有为说的一切都很合理!

“白队长!”张所长朝着外面示意了下。

白玲已经听傻了,怎么一点破绽也没有?但还是心领神会,起身出门。

“白队长,审完了吗?”

门口,杨厂长几人围了上来。

“快了,还有点事需要和李有为身边人核实,易中海同志没来吗?”

“没来,有什么事问我,我对有为很了解!”

“好,杨厂长,李有为的二大爷有几个徒弟?都是哪的人?”

“这......我算算啊!”杨厂长眯起眼睛,“大徒弟应该是个河北人,二徒弟好像是津门一带的,三四徒弟是咱京城人,关门弟子老五是个英国人,叫......周安!不过也有人喊他约翰!”

说到这,他叹口气,“不过天妒英才,周安去世的早。”

白玲脸色一白,怎么还真有这个人?

就李有为那不吃亏的性子,怕是不好搞了。

铐上容易,想解下来就难了!

“哦,这个啊!”

李怀德忽然说:“前几个我不了解,但那个周安的事当时弄得挺大的,内城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

“有些年了。”

周主任也听说过,那时候死个老外老大事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白玲点点头也就采信了,总不可能一整个厂的领导班子都是敌特吧!

回到审讯室,白玲耳语了几句。

张所长点点头,也耳语了一句。

白玲为难的僵在原地,不情愿的看向李有为。

李有为说:“不用为难,现在你想把我解开我也不让你解开,你们得说明白了,凭什么铐我?”

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玩呢,以为咱好欺负呢?

“行啦有为,咱们也算打过几次交道,我们白队长就算有点过失,但在你手里也没少吃亏!”

张所长还是自己去解铐了,还亲热的拍拍他肩膀。

“今晚,请我吃饭!”

李有为冲白玲说了一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走了。

等轧钢厂的人走了以后。

白玲焦急的问道:“所长,小张怎么样了?”

小张,正是昨天监视李有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