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她还看不见
“那你也不能一直这么窝着啊，我看着都急，你看那王枫……”
“他什么样，我清楚得很！”
王妈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就李太太和小姐那样子，真是睁眼瞎，枫枫那人哪有您一根头发强……”
“他们看不见，不怪他们！”
陈然声音低了些，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盆里，递给王妈。
“你去歇着吧，我也回屋了！”
回到房间，他把自己埋进那张硬邦邦的旧床垫里，身上盖着的被子是他大学时候用过的，颜色已经洗得发白。
屋子里还有一股老木头混着陈旧书墨的味道，说不上舒服，但他已经习惯。
第二天一早，李家例行的早餐时间，气氛明显比往常冷了一些。
李母脸色不太好，似乎是昨晚失眠，眼下挂着黑眼圈，坐在餐桌边翻手机，不时皱眉。
王枫倒是精神得很，穿了件浅蓝衬衫，精致打理的头发一丝不乱，还涂了点香水味浓的发蜡。
“阿姨，你昨晚没休息好吧？我看了个按摩椅的广告，要不我回头给您订一个？”
“别破费，那玩意儿贵得很！”
“贵点没事，我自己掏钱！”
“哎呦你可别说这些，我听着就喜欢！”
李母这才勉强笑了一下。
李卿卿一言不发，低头喝粥，脸色清冷。
她似乎也没睡好，眼皮肿肿的，桌上那份报纸她拿着翻了两页，就又放下了。
陈然走过来坐下，神情如常，拿起筷子夹了块咸鸭蛋。
李父这时候才出声。
“陈然，今天外贸那边你去看一下，听说对接的几家客户提出了新条款，项目组现在拿不准！”
“行，我中午过去！”
“早点去，人多的时候好协调！”
陈然点点头，继续吃饭，没再说话。
王枫忽然插话。
“叔叔，要不我也一起去？我也想多学学！”
李父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李卿卿。
李卿卿轻声开口：“这个项目我也了解，王枫一起过去也没什么！”
陈然抬了抬眼，没发表意见。
饭后，几人分头行动。
陈然提前去了外贸部门的会议室，把项目进展资料一份份过了一遍。
王枫磨蹭了一会儿，迟了十五分钟才到，还特意穿了双新皮鞋，走路咯哒咯哒响。
“陈哥，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刚才车堵了！”
“项目组已经在等，先进会议室！”
陈然说完就转身离开。
王枫被晾在原地，有点挂不住脸，小声骂了句，才跟上去。
会议室里气氛很紧。
客户对合同条款中关于清关责任一栏提出异议，若不修改，很可能延迟交货，造成违约。
几个项目组的人都脸色不好看，气氛一度很僵。
王枫在角落坐着，时不时插几句完全没逻辑的话，还总试图用所谓的“公关思维”来掩饰漏洞。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情感诉求切入，比如从文化合作角度来讲清关……”
没人理他。
陈然翻了一页合同，拿起笔在一行字上划了两下，直接把话接了过去。
“这条清关责任是去年对方让利之后的新增条件，现在他们变相想拿回来，但没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