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他不信我了
“就是王枫那单柬埔寨客户的订单！”
她咬牙：“你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你！”
陈然声音不大。
“是我不信他！”
王枫拍案而起：“陈然，你不要太过分！这单客户是我自己谈来的，我都还没正式递交审批，你就去私下调查？你是狗么？”
“对，我是狗！”
陈然走过去，站在他跟前。
“可我只咬该咬的人！”
“你！”
王枫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陈然没有再理他，而是看着李卿卿：“你要是真信他，就自己签字。
出了问题，我不会再管！”
说完，他转身下楼。
走到一半，他停住。
“还有，别再来质问我信不信任你。
现在我信不信你，根本不重要了！”
“因为你早就不信我了！”
他说完这句话，继续下楼，脚步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楼上的三人，全都没再出声。
陈然醒得很早。
也不是刻意早起，实在是睡不着。
床太小，硬得硌骨头，屋子潮得一夜到亮，窗框边都渗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霉味。
他住的是李家的杂物间，原来堆破纸箱、老电器的地方，四面都立着柜子，顶头还吊着个旧吊扇，转起来吱吱作响，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他起身，把放在折叠床边上的西装抖了抖，穿上，拉开门，没出声。
这会儿院子里还没动静，佣人王妈刚起来，在厨房烧水。
看见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小小的心疼。
“陈先生，您怎么又没睡好？”
“没事儿，睡惯了！”
他笑了笑，没解释。
王妈叹了口气，把水壶往炉子上一放，低声说：“您那电脑我擦过了，就在桌上放着。
等会儿，厨房蒸了点蛋糕，我给您送点过去？”
“好！”他轻声应着。
说完回屋，在堆满纸箱和电风扇的缝里找出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开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又卡了。
他皱了下眉，把一个u盘插进去。
里面是李氏集团外贸部门的资料。
昨天晚上三叔又私底下发来几份合同草案，让他帮忙看看。
合同写得挺急，有些条款漏洞挺大。
陈然没多说，动手一边修，一边记下关键点，准备等下午三叔电话再回过去。
刚修完第二份，门外就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陈然！”
王枫的声音。
陈然没抬头，继续敲字。
门又敲了下。
“陈然，我能进来吗？”
陈然淡淡地“嗯”了一声。
门推开，王枫穿着睡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站在门口，却没直接进来，像是怕脏了鞋。
“你早上起来挺早的嘛！”他说。
陈然还是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昨晚我听卿卿说，公司那边的事儿有点棘手，我想着……你要是真的闲着，帮帮她也行。
你俩毕竟是夫妻不是！”
陈然停了手，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不缺人帮！”
王枫一怔，随即笑起来，眼神带着点玩味。
“也是，她现在挺倔的，不太爱听人劝。
你以前不是挺懂她的吗？现在怎么就……哎，不过也是，夫妻这事，时间久了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