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暇 作品
281. ^^……
郴县县令认得韩知府的脸,且后者又是前者的上官,韩知府便在左边得了旁听的座,罗乐也得了便宜,跟韩子舟一起站在韩知府后边。
听完来人的身份后,尽管县令和罗乐也算旧相识,但依旧觉得罗乐这站位有些不妥:“大人,堂下双方一边是这位罗东家的手下,另一边是她的伯父伯母,如何能让她站在大人身后?”
韩知府板着脸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与罗东家有何干系?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掺和此二人之间的事,何必为难她?我们不过是来旁听过程,免得有人弄虚作假,魏大人且放心审问吧!”
果然,韩知府一开口就是罗乐不爱听的话,但人家好歹是在回护她,罗乐只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姑娘怎么了,然后朝县令露出了标准的微笑。
县令若无其事地道了句大人高义——长日村属于郴县,罗乐也算是他的财神奶了,若非韩知府在这儿,他哪里会多问这么一嘴?
“你们有何冤屈,速速说来。”
一般来说,闹到县衙的纠纷是需要写状纸的,但这儿是辰州,在罗乐出现之前,大伙儿有什么纠葛找的不是县衙,而是各大山寨的当家们,县衙几乎成了摆设,状纸是什么?没听说过。
而上次珍馐楼一事,罗乐这个背靠罗家寨的居然没方便自己而是去了县衙,县令的判决在众人看来也算公平、公正,加上县衙确实比去各大山寨要方便得多,于是郴县附近愿意给县令送政绩的也越来越多,不出意外的话,两年之后的考核,郴县县令终于可以往上升一升了。
至于必须要的状纸?县令入乡随俗,百姓不乐意弄,那他就让旁边的师爷根据两边在堂上的对话写下,堂审结束时再念一念,看看有没有需要增添的地方,再归入档案。
沈七将自己把罗二的头打掉、罗二爬起来捡自己的头按上之事如实说出来后,还在堂上补充了自己为何会冲动动手。
“大人,出手伤人是我不对,但也是罗二两口子有错在先!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沈氏嫁入罗家后诞下二女一男,主子和小公子,是小的亲自在门外守着的,生下她们没多久,我家小姐身体就恢复如初了。
怎么偏偏在小的出海后,我家小姐生小小姐时就莫名其妙气血两虚了?甚至在姑爷出意外后因体弱气绝身亡!我家小姐是心志坚定之人,膝下又有三个孩子要养,怎么可能气绝身亡!这事儿在小的看来,实在不合常理!
小的又想起罗大爷跟我家姑爷的恩怨,心道会不会是他报复我家姑爷,便暗中调查事情缘由,哪晓得伤了我家小姐的不是表面上跟我家姑爷有怨的罗大爷,而是一直跟我家姑爷交好的罗二!他们趁着我家小姐产后虚弱,故意给她下了药伤了她的身子!若非我家小姐底子不错,只怕不是气血两虚,而是当时就……呜……”
说着说着,沈七声泪俱下,他哽咽着抹了把眼泪,继续道。
“小的知道此事后立即将这俩歹毒之人捆了起来,本想直接带他们来县衙求县令大人做主,但又觉得此事不能不告诉主子,便带着去了长日村,哪成想他们在主子面前闹了起来!小的只是想警告罗二,谁知一巴掌下去,他……他的头就掉了!”
“不……不是这样的!”罗二媳妇忍不住尖叫出声。
县令眉头紧锁,惊堂木响起,吓得罗二媳妇噤了声,这才问道:“张氏,沈忠说你夫妻二人毒害他家小姐沈氏,可有半点虚言?你如实招来!”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罗二媳妇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您明鉴啊!民妇与弟妹关系好,哪里会害她!”
她眼珠子滚了滚,尖声道:“我明白了,是我公公,一定是我公公害的!他怀疑小叔不是他的孩子,才故意让我婆婆煮了要害弟妹,一定是这样的!”
“一派胡言!”沈七厉声道,“你不知道我家姑爷的身份情有可原,那已故的罗家二老本就是我家姑爷的家仆,他们兢兢业业把自家小主子抚养成人,哪里会害了他!”
他扭头朝县令道:“定是这毒妇为了摆脱罪名,胡编乱造让已故之人不得安生,还请大人明察!”
‘家仆’二字一出,别说堂上的县令了,就是旁边坐着的韩知府,也忍不住皱紧眉头。除非世家大族,平民百姓哪里能用仆人?
罗乐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她的身份在玩家那边透明了,而一直以来相处的人也都清楚她的身世,她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世在世人眼中还是保密状态……
她眸色一暗,本想再等等,现在看来还是……
不等县令开口,韩知府先问了:“沈忠,你说,抚养罗三成人的是他的家仆?你家姑爷是何人,如何能用家仆?”
沈七:……
他后背发凉,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脑子里飞过无数想法,就在他决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沈国公府的时候,周围忽然发出了喧哗——
“啊!他起身了!”
“果然如沈忠所说,这人的头能取下来!”
“大……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伴随着县令大人的‘肃静’,惊堂木再次响起。
眼前一幕实在令人震惊——罗二从地面上起身,揉脸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头取了下来擦了擦,最后将头按回原位,伸了个懒腰,茫然地看向他媳妇:“孩儿他娘,咱这是在哪儿?”
众人哪里还记得罗三的身世?
就是作为罗二枕边人的罗二媳妇,连滚带爬跑到沈七那边,不敢离罗二太近。
衙役们急忙用手中棍棒锁住罗二的喉咙——这人太诡异,没人敢上手碰他。
罗乐忍不住发出疑问:“他的头会掉,锁喉有用吗?”
韩子舟:……
韩知府&县令:……
“你们,用绳把他手脚捆紧咯!”
罗二身上本来是被沈七捆了绳的,但刚进县衙的时候,大家觉得人死都死了,何必这么折辱人?就又把绳索松开了。
衙役们只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早知如此,之前何必松绑?!
最可怕的是,他们捆罗二的时候,发现这人身上的肉还是软和的!
“大……大人,这人居然没死!”
县令紧紧抿唇,废话,他当然知道人没死,这不还把头摘下来擦了擦吗!
罗二人还开口说话了,说明人确实没死,如此一来,沈七一开始的自首便做不得数了。
县令到底是当官的,心里素质贼强,他起身后直接走到韩知府身边,深深朝他鞠了一躬:“此案非同一般,可否请大人与下官同审此案?”
韩知府往后深深地看了罗乐一眼,“罗东家,接下来的案子与你双亲有关,可介意本官插手?”
罗乐连连摇手:“韩大人大公无私,愿意审理此案,是阿乐之幸。”
说罢,她忍不住在心里补充道:让你来,不就是跟县令一起分担恐惧吗!
全民玩家化之事,她不可能绕过官府、朝廷的,只是这事儿不能由她来说。
罗二头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的时候,罗乐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只要罗二讲出怎么玩家化,而县令或者韩知府又正好把这件事交给了她来做,沈七这些人玩家化的时间还重要吗?
也许另外两艘船的人知道沈七手里有能让人玩家化的东西,但只要是她来接手这件事,谁还会质疑沈七手里纳米芯片来源?
纳米级是什么概念?
厘米知道吧,1纳米,就是0.0000001厘米。
罗乐现在手上有整整一立方厘米的纳米芯片。
别说只是让辰州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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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化,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玩家化,这也足够了。
如今罗乐已经能够利用芯片调动南诏神器了,也就是说,不用掏出南诏神器,她可以像远程操控电脑那样,命令神器助手干活了。
让罗二开口,对于现在的罗乐而言并不是技术活,就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完成了对罗二的半控制,即利用关键词诱导他说出相关事件。
如何让罗二合理地对着韩知府、县令等人开口,这才是今日的关键。
事实上,罗二出现这样异常的行为后,韩知府和县令几乎已经偏向了沈七,但该走的流程还是需要走的。
韩知府坐在主位,县令坐在他的副手处。
韩知府问:“罗二,沈忠状告你谋害沈氏,你可有异议?”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罗二行为异常,但他的狡辩也算是在众人预料之内,要不是有沈七、还有旁观的罗乐这些个苦主在,韩知府是有让人把他带出去烧了的打算的。
沈七气笑了:“你冤枉?就是你问鹿老大夫拿的药方!”
鹿老大夫在郴县很有名,听还有他的事,韩知府立刻让衙役把人带了过来。
而鹿老大夫对此并不知情:“大人,老夫与罗三交好,哪里会允许旁人害他的妻子?”
罗乐却想到了别处:“您可还记得我二伯、或者……我阿公阿奶,那段时间可有受伤?尤其是扭伤……”
这是多久的事了?如今阿柔都八岁了,若真是他们害的人,现在也已经过去八年,鹿老大夫哪里记得?
不过事关罗三,他曾给罗三方便,特意为罗三一家子单独记录了脉案,如今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正如罗乐提示的那样,她娘生产时,家里人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在她娘生产前的两个月,罗二媳妇曾扭伤过脚,而在她娘生产后的一个月,罗二媳妇又扭伤过手。
开的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
虽说是下毒,可害人的不一定是毒药,孕妇不能用红花之类活血化瘀的药,产后护理亦然。
罗二媳妇觉着自己冤枉极了:“大人!民妇那些药可都是用在自己身上了啊!”
罗乐身为在场唯一一个沈挽朝的孩子,不开口说不过去,此时见罗二媳妇神情不像说谎,便问道:“你涂药的时候,二伯还能不知情?所谓夫妻一体,谁知道你是在推卸责任,还是为二伯的行为挡刀呢?”
一旁的罗二恼羞成怒瞪向罗二媳妇:“当初是你怂恿阿娘,说想分老三家产,现在出了事,就全推我身上了?”
大概没想到罗二会反咬自己一口,罗二媳妇忘了这人先前的异样,直接扑到他身上推搡道:“你!什么叫我怂恿的娘?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是你整日跟我说老三多么偏心,跟大哥关系好不跟你好,还说是他看不起你,嫌弃你没钱!”
罗二也气了:“明明是你眼红三弟妹的嫁妆,对她下了毒手!你说我?就算我真有心喂她药,她会喝我递过去的吗?我有这个机会吗?”
“那也不是我递的药啊!要怪,怪你老娘好了!真以为你娘是个什么好东西?说我眼馋沈氏的嫁妆?我呸!家里最馋她嫁妆的,就是你家老娘!”
罗二媳妇跟豁出去了似的,啪叽跪下,倒豆子似的将过往恩怨全抖了出来:“大人,您要怪民妇没看好药,我认了,但绝对没害过沈氏!是罗二几个心术不正,他们想要谋财害命,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真以为我稀罕她嫁妆不成?那沈氏嫁妆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尽是一堆破铜烂铁!你们要沈氏的嫁妆,尽管拿去好了!”
“你!你!”
罗二气得抖唇,与此同时,罗乐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从提到她娘的嫁妆开始,罗二仿佛打开了什么保护机制,瞬间脱离了她的控制!